扶桑跟着宿南越来到书房。
宿南越双腿交叉,身体微微往后仰靠在椅子上,双手就那样随意的放在椅子把手上。
平淡的口吻不带一丝温度,“跪下。”
扶桑看见她冰冷的眼神,内心一紧,本能的按要求跪好。
她双膝并拢,双手放于腹前,努力把腰背挺直,做完后小心翼翼的偷瞄着上方的人。
宿南越不发一词,只是把交叉的双腿放下,用鞋尖强势的分开了扶桑的膝盖。
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去看扶桑,“跪好。”
接着微盍双眼,任由扶桑跪着。
她无话,扶桑内心惶惶不知所措,更加不敢主动开口,只能沉默跪着使劲回想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扶桑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她感觉膝盖已经发麻,难受得她想掉眼泪。
她也不敢哭出声来,直觉告诉她哭出声来她的处境要比现在更槽糕,眼泪无处可去只能挂在眼尾要落不落。
宿南越看着她越来越湿润的眼眶,泛红的眼尾,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铁石心肠了。
直到瞟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发现扶桑也就跪了五分钟。
舌尖轻舔上颚,暗嗔一声。
娇气。
算了,她养的。
于是转过椅子回到书桌前,拿起了笔。宿南越的字,淡处如寒霜刃,墨浓时似刀锋。
“接着。”
扶桑刚想伸手去接,对面的人却将纸拿高。
扶桑不解的歪了歪头。
“给你的,要说什么?”
听到这里扶桑不由眼睛一亮,太好了这题她会,一整晚了她终于有一题能够答上了。
语气里不免带着点小雀跃,“我会,我要说,谢谢,主人。”
宿南越听到她正确的答案,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她在此时更想听到的是沙哑的求饶,而不是被惩罚了还能笑出来。
有点傻,她想。
看着扶桑因为答对题,亮晶晶的眼睛和抑制不住的小嘴角,宿南越低下了头,狠狠吻上去。
这次一点也不轻柔,甚至说得上粗暴。
水声隐隐。
…………
扶桑很快就受不住,她的接吻经验全来自宿南越,如此猛烈且激情的吻很快让她呼吸不上来。
之前没掉的眼泪,现在犹如珍珠落地,掉了个够。
宿南越吻到对面确实承受不住了才停下来,指尖轻轻擦去扶桑眼角的泪。
弯腰将人抱到怀里,让人靠在自己肩膀,声音喑哑却温柔,全然不似之前的冷酷无情,语气甚至还带着一□□哄:“扶桑乖,念一遍。”
扶桑是猫,注定她不像人有那么高的羞耻感。
上面的话再令人难以启齿,她也只是红着小脸,轻轻念出口。
“一、绝对的听从主人命令
二、只有主人才能够触摸自己的身体
三、永远记得取悦主人
四、永不背叛。”
扶桑念完之后,清澈的大眼睛就望向宿南越。
宿南越看懂了她的需求,她要夸奖,对于完成任务的宠物,宿南越永不吝啬,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夸奖道:“真乖,小扶桑。”
语罢,还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小扶桑,做到这些,我什么都给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宿南越知道自己不正常,谈不了正常恋爱,所以选择豢养小宠,只要对方做到她的要求,她将永远宠爱对方。
“这是江云别墅转让合同,这是一张黑卡,无限额,或者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小扶桑,只要……”
“只要你签字,什么都能给你。”后面这句话,宿南越刻意压低了音调,她的声音本就好听,压低了更像传说中的海妖塞壬,能用声音去蛊惑人心。
对前面一堆价值不菲的财产转让合同,扶桑自始自终表情都淡淡,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有所动。
“什么都可以吗?”
“对,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乖。”
“那,爱也可以吗?”这话扶桑说的很小声,不注意听,这话很快就在风中消散。
宿南越没想到她最想要的是这个,轻笑一声,“可以,我说的是全部,听清了吗?宝贝。”
扶桑被这声宝贝叫得耳尖泛红。
其实扶桑愿望很小很小,她想像别的小猫咪一样,不用自己讨生活,撒一下娇就有人摸摸头,有人爱。
她看小说的时候就在想,宿南越需要一个绝对听从于自己的人,而她虽然没被人收养过,但她自认为是一只很听话的猫咪,她绝对听从主人的命令,只要主人永不抛弃她。
这样一想其实她和宿南越也是同一类人呢。
一个需要完全管控,一个心甘情愿被管控。
确定宿南越没有说谎之后,扶桑拿起笔在刚刚念过的那张令人害羞合约下的空白处,签下了自己名字,一笔一画写得很认真。
扶桑。
“好乖啊,扶桑。”
宿南越亲啄了一下扶桑的头顶,也在她的旁边签下了自己的名,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五、一辈子的主人。”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双方都很清楚这纸契约代表着什么。
扶桑年纪小,至今也不过是二十一岁,十四岁机缘巧合能够化成人形,因为是只猫哪怕化作人也有很多习性思维跟人不一样。
吃了好几年社会的苦,还是有些地方懵懵懂懂,但这纸合约,扶桑明白她有永远不会抛弃她的人了。
真好,她也有家了,虽然可能这家对于别人来说很怪异,但对她刚刚好。
签完字,宿南越还拿出印泥,带着扶桑一起盖上手印,然后慎重的将纸放入保险箱里。
做完这些事,宿南越从桌屉拿出一把戒尺,语气平静道:“扶桑,今天做的事还没有惩罚,乖自己趴好。”
扶桑本来就坐在她怀里,听到此话就自己扭身找了个位置趴好。
“知道错在哪里吗?”
扶桑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一丝不确定道:“是因为佣人给我按摩吗?”她本来猜不到的,但是刚刚的几个条约给了她方向。
“真聪明,猜到了呢。”一想到那个佣人的手肆意的按摩着她养的小宠的腿,她就有股怒火。不过看在扶桑那么乖的份上,她可以让她自由选择一次。
“想要几下,由你选择。”
扶桑眼睛盯着地板,弱弱的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一个1。
“啪。”
只一下宿南越便收起了戒尺,“去玩吧。”
话一落扶桑立马跑回了自己房间,冲到洗手池前,用水冲洗自己通红的脸蛋。不是痛的,是羞的。
她第一次被人打屁股,羞红的。那一下宿南越就算嘴上不承认,但心里不否认的是,她舍不得,这么乖的扶桑她没舍得重。
声虽然响,按十分制来算的话,她最多打了四分疼,
扶桑鬼鬼祟祟的来到自己房门,确定已经反锁好了,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窗户,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把灯一关。
迫不及待的变成猫猫,看着自己久违的爪子,享受般的舔上。今天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刺激了,她需要发泄。
而猫猫形态能让她完美发泄出来,舔够了,扶桑才放下爪子,眯了眯眼打量了昏暗的房间。
爪子不受控制的在地板上挠了挠。
跑,还是不跑。
狠狠挣扎了一分钟,扶桑还是决定跑。
于是偌大漆黑的房间里,一只黑色的猫咪上蹿下跳在房间里跑酷,它完全融入这黑暗的环境。
没有人能看不见清它的身体,只能看见那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床,柜子窗帘,所到之处都要留下一些抓痕。
跑够了,扶桑优雅一跃回到床上,盯着那只兔子玩偶,沉吟了几秒。就忍耐不住的扑上去,牙齿狠狠的咬住小兔子玩偶的头,双手紧紧抓住兔子的身躯,后腿猛蹬兔子下半身,嘴里还发出嘶吼声。
等暴打够兔子玩偶,又看见柜子上的花瓶。
不,我没看见。
扶桑强制把目光从花瓶转移开,可没一会又不自觉瞄上花瓶。
这个花瓶,看着好清脆啊。
手好痒,好想……
不,你不想扶桑。
我想。
你不想。
想!
…………
扶桑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推,一个说不对。
吵得她头好痛痛。
她没注意的是,她离花瓶越来越近,现在离花瓶只有三指距离。
距离越近,花瓶上的图案就越清晰,扶桑盯着图案上的蝴蝶,总觉得对方在勾引它一起玩耍,越看越心动,最后不自主的伸出了爪子。
“啪。”
是花瓶与地板碰撞的发出的清脆声。
哦豁,完蛋。
扶桑看着地上的陶瓷碎片,身体一僵。不是,它不要当坏小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