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襄低着头，捏着手环迅速安装了飞车的控制系统。
只要源代码在，她不需要钥匙也能通过手环确认飞车内部系统和重要零件的状况。
屏幕发出银白色的光，熟悉的召回键铺展在她眼前。
可惜，按钮是灰色的，意味着飞车有一项或者多项严重破损。
明襄挑眉，点进详情页，点击一键检查。
屏幕出现一个缓冲的小光圈，字幕开始一行一行地跳转出现。
外观损耗度：62%……
动力系统：健康度百分之72%……
悬浮系统：健康度百分之68%……
能源储备区损坏，请问是否开启备用能源舱？
这辆飞车明襄是按照当时的能力定格买的。
防御度很高，核心系统的各项指标健康度在60以上，就算外观砸成一个饼，它也能当成阿拉丁飞毯继续前进。
轰炸和楼房倒塌破坏了能源储备区，但备用能源还能用。
明襄点击是，然后返回点击召回。
定位点是附近的某个付费飞车悬停区域。
手环进入加载状态，最后显示——
预计抵达时间：24小时47分。
………
集训营方的训练已经结束，早就进入收尾环节。
这期间是闭营期。
但是优生集训营中，也有专人留守。
尤其是有学生失踪，她留下了一辆飞车。
这是属于学生的资产，即便她觉得这辆飞车基本上已经可以送进回收站，但没有所有者同意，谁都无法私自处理。
除非确认所有者已经死亡。
她手里拿着一个操纵清洁机器人专用的控制面板。
看管机器人清洁，这是她每天的工作。
但这一次，她还得时不时去看一眼车库里那辆报废的飞车。
负责人居然跟她说，如果有人偷走的话，她要负责赔偿。
她当时听到这话也觉得不可思议，都破成这个样子了，谁会瞎了眼来偷？
清洁机器人打扫完毕，今天的工作结束，她看了一眼悬停飞车的区域，确认那件破烂还在，就打算下班。
刚打开门，身后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她挑眉，一转头，破破烂烂的飞车摇摇晃晃地升空，然后朝着大门的位置驶来。
嘿，见鬼了哈，烂成一摊饼的破飞车居然飞了。
她目送飞车离开，突然反应过来，等等……车飞走了？
车飞走了！
她想追上去。
但也真是奇了怪了，坏成这样，飞车怎么跑得还是这么快？
她手忙脚乱地打开手环通讯录，拨通了负责人留下了的一个号码：
“喂！见鬼了飞车被偷走了！”
见什么鬼？
声音急急躁躁的，好像真见鬼了一样。
对方皱着眉反应了两秒，看了一眼通话备注，心里一惊：“你是左照梅？”
“是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飞车已经走了二十里地了！老板。”
“……”
肖克作为集训营第十层的教官，是明襄的责任教官，他接到通知后在晚上十一点亲自回到了集训营基地。
负责人已经在监控室等他。
肖克抬头看过去，对方眉头紧皱，身边还站着一名工作人员，同样弯着腰盯紧屏幕。
“我说了吧，我盯得很死，有人进来的话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肖克问负责人：“具体情况究竟是什么？”
负责人摇摇头，“没有贼。”
监控系统几乎覆盖了整个集训营，往前开倍速看了两三天，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这样。
负责人摸着下巴，集训营方和驻守军、安全局都有合作，应该没有这么胆大包天的贼摸到这里来。
偷了集训营的资产，几乎相当于和安全局、驻守军叫板。
负责人看向风尘仆仆的肖克，“飞车是自己飞走的。”
左照梅摊开手，“我就说嘛！我连个人影都没看到，飞车突然就自己动了，就这么眼睁睁地从我眼珠子底下飞走了。”
“那这种情况怎么办？不要我赔钱吧？要我说这可不能怪我。”
负责人挑了挑眉头，当初说这话的时候有夸大的成分，为的就是让工作人员尽职尽责。
就算真丢了，第一时间也应该是抓贼，顶多是追究她玩忽职守的责任。
负责人摆了摆手，“没你的事了，下班吧。”
左照梅：“真的？”
负责人：“你要是想留下来也可以，我再看看这个责任具体怎么划分？”
“别别别，我真走了哈。”
左照梅是小跑着离开的，顺带还关上了监控室的门。
肖克听出了负责人的意思：“有结论了？”
“差不多。”负责人将他右手边的工作面板打开，“我在网上搜了一下这个型号的飞车，全智驾的，防御力很高。”
屏幕上的飞车是白色的，除了颜色不同，其余外观和明襄那一模一样。
一般都是那种过分追求安全的人才会买，说实话，如果没有经常离开一级墙的需要，或者不需要躲避刺杀，溢价高了点。
负责人继续说：“这种飞车挺抗造的，只要内部主要的几大配件损坏率不超过百分之四十，无论在哪里，飞车主人都可以通过某个软件，录入相应信息然后召回。”
“也就是说，被偷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明襄自己的手笔。”
肖克挑眉，“有没有可能是被黑入了飞车系统？”
负责人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把左照梅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肖克：“你知道飞车烂成这样修理费多少吗？人家为什么来偷？直接买一辆新的不好吗？”
肖克：“……”
他知道一点儿关于明襄的消息。
听到明襄和另外一人被送往医院，他作为责任教官，和奇云军校的队伍一起赶往德宁市中心医院。
医生说被送过去的两个人情况都很严重，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还得在医疗舱里待一阵子才能醒。
具体是多久要看患者的具体情况，可能是半个月，也可能是三个月，或者更久。
这么看来，明襄很有可能已经清醒了过来。
肖克点开手环通讯录，把他得知的最新情况发送给奇云军校的代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