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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长京宴

作者:一碗姜糖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华灯初上,长京楼与月争辉,内楼外楼争相辉映,楼中湖水映如天色,画舫徐徐响着歌声。


    晏王与民同乐,特意嘱咐这楼要像平日那般热闹,设宴仅是包下了湖后的那座小楼,说是自家人吃吃饭聊聊天就好。


    在马车上时,岚烟就听他这么介绍,道今日她随意玩乐,待到宴会后程,会有他哥哥带着几位朋友过来。


    哥哥朋友……不应该等他们来了再开宴么。


    楚承璟无所谓地笑笑,带着她下车,两人不再聊这些琐事,跟他一块从莲花台走进后湖楼阁。


    按照以往这小王爷的习惯,大都是规规矩矩坐在厢房里,或就是这人以前的做派,呆在殿中与众人赏宴。


    岚烟初时还问,丁阳那会给她回答,说王爷身份特殊,要防着有人刺杀。


    她便觉得这楚承璟还真是不容易,走到哪要带两个人不说,连吃饭都得胆战心惊,偏又喜欢卖弄风雅,每次选地方都极为讲究,因此好几次午时闲来没事光考虑等会吃什么去哪吃,都要纠结好一阵子,听得也算乐呵。


    就是这次怎么挑了个这么大胆的地方……


    阁楼又像是水榭,三面邻水,为保城中美景与月色能共入厅中,几乎和墙一般高的雕花大窗齐开,四面透风。


    厅两侧是请来赴宴的友人,楚承璟坐在上位,座位两旁的屏风花瓶挡了个寂寞。


    要说真有哪个神箭手这会想刺杀王爷,简直是便宜了他。


    就这样好的条件,在座的可能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了整厅。


    而且要跑都没法跑,还得先冲去席对面的大门进入廊下,才能看到通道楼梯。


    岚烟小心坐在楚承璟右下边的地方,扭头往身后大开的窗子看了一眼。


    长京楼的外楼在前,湖水离那里大约有快二十丈的距离,湖面波光粼粼,一艘画舫尾端从窗中离去,画面逐渐静了下来。


    而那湖面的凌波似乎向上,覆盖了整个窗口。


    哦,法力的气息。还挺熟悉,是田珏。


    怪不得这般放心在这里设宴,原来是提前做了准备。


    岚烟了然,这才转身,正见楚承璟从座上看她,举着酒杯轻笑:“岚烟安心品尝美味,不必挂怀。”


    就她刚观察外面的那会功夫,席上已经来了不少人,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她就见过俩,还是那日在别院有过一面之缘的护国院仙家人,其余的,似楚承璟的朋友或老师,还有其他岚烟猜不出身份的人。


    座位渐满,席上热闹,侍女鱼贯而入,精美的瓷器银器带着珍馐美味一齐拜访在面前。


    香味四溢,岚烟也不客气,接话:“那我就先——”


    “这位就是晏王府新得的门生啊,那个世间不可多得的至宝?”


    她刚提起筷子,面前忽地凑来一男子,看年龄和楚承璟差不多大,二十来岁的样子,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还捞着另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堵了她大半的视线,新奇地看来。


    岚烟回看他,手底下默默夹起个水晶饺子喂到嘴里,发出“嗯”的一声疑惑。


    我是人,怎么就是至宝了。


    她又往自己桌上看了看,确定楚承璟没有什么宝贝疙瘩落在这里后,纳着闷歪头去看那人。


    面前的男子一看她愣愣坐着莫名其妙的样子,就更加新奇,拍拍手底下揽着的人,也扭头去找楚承璟,笑道:“听说她进城头天就将方式开那讨人厌的揍了,我还不信,今个儿一见,对我都爱搭不理,怪不得怪不得呢。”


    谁?谁揍?揍谁?


    岚烟咀嚼的动作慢了点。


    他手边的女子大大翻了个白眼,对岚烟道:“甭理他,这人惯不着调——”


    她提肘给了那人一下,和善笑着搭话:“我是赵媛,今年的三元榜首,他叫刘叁,随刘将军从军的,没什么本事,我们二人如今正跟晏王殿下共事。你呢?”


    “什么没什么本事?!”


    “闭嘴。”


    抗议声被打断。


    岚烟看着眼前这两个不太友善的互动,干巴巴介绍:“我叫岚烟,没有揍人。”


    刘叁懵了一下,敬酒用的酒杯伸出去半晌没有回应,便凑过来自己喝了,准备再问个明白,楚承璟就朗声笑着解惑:


    “传言本不可全信,岚烟初来乍到,去三哥有名的长京楼赏玩,不巧碰上了方式开那混子,起冲突不可避免,至于揍人,也是那混子先下手,姑娘不过自保。”


    他在那解释,岚烟便想着与她无关了,继续埋下头吃饭。


    但那两人未走,似乎对这件事极为好奇。


    这时候舞乐也起,赵媛与刘叁干站着也奇怪,就在岚烟边上的空位置坐下,三人夹着个事不关己的当事人聊天。


    赵媛侧目看看低头舀粉的岚烟,好奇:“方式开仗着他哥在城内横行已久,有又太子在后撑腰,护国院都拿捏不了,按传言所说,岚烟姑娘当日做法,他又被殿下驳了面子,日后怎么可能不想阴招讨回来?”


    那日发生的事岚烟本来就不曾放在心上,方式开这人的名字还是这会才从他们的谈论中解读出来的——应当就是黎难之前说过的,那位方天雄将军的弟弟,大肃能让妖驻足的根本。


    岚烟闻言动作一停,看过去,又对楚承璟看,思索着道:“我日日去殿下别院,丁阳捎带我时都像在走迷宫,他应该找不到的。”


    楚承璟摇摇扇子,品一口酒,笑意扬起似在骄傲。


    那头刘叁一看,忽然故意“唉”了一嗓子,举杯时晃晃手指:“非也非也,坊间还有传闻……”


    “只道那第二日,便有小妖潜进姑娘所在的客栈,想的是光天化日无人察觉,待到入夜便能一举毙命,谁料那客栈中还有大妖,似是蛟龙,能吞吐寒冰,当即就把那小妖吓跑了,姑娘这才免去一劫。”


    蛟龙,寒冰。


    虽然有点驴头不对马嘴,但若是知道黎难的人,就很难不将这两者联系到一起。


    传言不可全信,但听听总是好的。


    所以那日黎难突然出现在楚承璟府上应该另有原因……他当时把田珏拿出来当挡箭牌时,岚烟虽然信了,可事后再想,就发现有些牵强,但觉得事小,并未过多关注。


    而这回从这传言的角度考虑,事情就说的通了。


    他应该是放心不下,擅闯王府别院,而半日前动了法,又生气,这才心性不稳,让浊气钻了空子。


    只是他如何知道她的位置?


    岚烟当下安静思索一会,方才发现这段时日黎难同她商量的事情变少了,大概瞒着她的事也很多。


    这感觉不妙……她知道黎难脾性,心眼是小,但不过一会又能将自己哄好。


    他平时话多,不乐意的事会说,自己也会听,这两日呢?他也会说,她听了,可碍于和楚承璟是合作关系,她定是没法远离。


    黎难的那些话,说句不好听的,也就当成了耳旁风。


    他心里憋的气以话的形式说出来,但本质上并没有撒出,反而又积一层,再次压回心里。


    心眼本来就小,承不住这些气。


    所以浊气这东西,才会在这段时间时不时漏出几缕,就等着什么时候他彻底绷不住,返土重来。


    不妙。


    而岚烟此刻也说不上这不妙的感觉是对着那股麻烦又不好解决的浊气,还是单纯记挂着被她忽视许久的黎难。


    她眉头不自觉蹙起,指尖勾着的筷子在虎口轻薄的手套布料上磨蹭。


    正出神着,楚承璟蓦地出声:“黎仙师啊,提起他,岚烟,怎么今日不见那人跟来赴宴呢。”


    岚烟下意识按照他的话说了:“他说来了惹——”口中原本的两个字还是没出去,她舔舔唇,说,“没事。”


    赵媛两个人不知道她们口中黎仙师是何人,以为又是哪个奇人,还挺高兴与他们谈论,说着待这两日忙过,可以寻个时日游玩一番。


    对此岚烟的话是,她也不过是来帮晏王殿下一个小忙,一月之期要到了,就该离开了。


    那二人愣了下,对视一眼,这才明白至宝前“不可多得”的含义,却也没说什么,长叹一声今朝有酒今朝醉,便和着歌舞向来敬酒。


    岚烟没那么大的酒瘾,加上难得心里放了事,经过酒精发酵得更大,看满桌奇珍都没了滋味,一抬头,前面就是窗口露出的寂寥月色。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月色掺染着的游湖画舫内,正趴着刚刚她挂念到的人。


    黎难在雅间倚靠着栏杆,手里拎一壶酒,半阖着眼垫着自己手臂向下看着潮湿的夜色。


    看那夜光泛起皱褶,映着前面小楼热闹的辉光,便轻叹一口气,对着酒壶猛灌一口。


    “仙师有何愁思以酒来消呢。”


    隔间又进来一人,他并未回头,只听声音不太相熟,便继续趴那喝自己的酒,懒散道:“怎么喝酒就一定是要解愁呢,我就是爱喝不行吗。”


    身后那人轻笑,也带着一壶酒坐到他身边,黎难这才正眼瞧他,见是那日被影妖附在影子里的某个楚承璟暗门的弟子。


    他不喜欢那小王爷,当然也不喜欢这翻版的暗门,要不是岚烟揽下来那挡子事,他才懒得看这些人一眼。


    黎难没动,淡淡道:“跑来讽我一句不说,现又来白蹭清净,我真该将你团成球砸到楚承璟脸上。”


    弟子这才愣住了,像是不太能理解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的,举着酒杯半天才找到嘴,重新寻到语言节奏:“仙师误会了,在下没有恶意,只是那日多亏仙师相救才得以捡回一条命,特来道谢的。”


    “帮你的是岚烟,认错人了。”


    “姑娘那里我已然去过,还有幸与她和王爷同聊术法,就差仙师你了。”


    弟子的态度很奇怪,硬邦又僵硬,说是道谢,又像是孩童打了架,各自父母逼迫着去给对方认错似的。


    只是黎难现在状态不好,也没心思放在这人身上,什么没看出来不说,反倒觉得他说出来的话真是叫人牙酸。


    “人家道谢讲究的是诚与礼缺一不可,”黎难舍了和气,撑着额角瞟他一眼,“你倒好,空手来的,脸上也没写‘道谢’二字,说句好听话,哪来的回哪去吧啊。”


    他直白表达出现在心情不佳,没功夫在这里认兄弟谈理想,甩甩袖子,就是赶人。


    而那弟子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回就省了愣神的流程,继续骚扰他,举着酒杯过来说什么都要和他碰杯。


    黎难简直奇了,同时久不曾冒出的怒气再次复燃,忍无可忍想着干脆把人封住拉倒。


    可就在他动手之时,额头处一股难言的迷蒙感席卷全身,像是酒气上脑,但他常喝的烈酒都没有这种感觉……那就是中了什么圈套。


    黎难即刻施法散去周身酒气,飞快抬手往身前甩去大片的晶石,头脑清醒后视野恢复,竟见那晶石之后的弟子眨眼的速度化成大坨的烟钻进晶块的阴影,又在他脚下被烛火映出的影子里跳出,烟雾聚拢成人形,迎面便是那弟子惯用的火拳。


    他迅速跃后数步,惊疑不定:“影妖?护国院竟没有将你从他身上剔除!”


    影妖身上妖气暴涨,火拳因为换了妖来操控比凡人之躯使出的威力更大,它将黎难挥出的白晶砰砰砸碎,兴奋道:“自然是我有用于晏王,他要你死,我又要活,自当效忠!”


    这纯属屁话,晏王若要杀他,不应该只派这小妖前来,只能说小妖也不知那人真正意图,而他也不知道,真是被坑个彻底!


    黎难记着岚烟的话,不敢动用太多法力,但这会那影妖攻势太猛,再这样下去他怕是要完。


    他又一闪身避开那附着妖气的火焰,却不想身侧的影子再次被对方锁定,烟雾从边上冒出来偷袭。


    黎难余光一闪,白晶尖刺从脚边窜上,如雨后春笋钉着那妖的脚勉强挡下它,再极快挥掌将隔间的烛火尽数扫灭。


    室中顿时昏暗,阴影光亮也只有湖水另一头的小楼拥有。


    影妖被限制了一种妖法,行动受到制约,黎难也不能再与它拖下去,抬手时,下悬五把和冰棱一样四指粗的尖刃晶刺,寒光在他脸侧划过,只需扣指,顷刻间便能取那影妖性命。


    然而他刚垂放指尖,那刺距离妖物半身之远时,窗口处的一盏烛火忽地亮起,上方升起一缕青烟,接着整个隔间巨大的妖气便缩小得几不可察。


    幽暗光线下那弟子身子一晃,明显是妖物脱离肉身,而那弟子本人还活着!


    黎难瞳孔一缩,猛地顿住。


    尖刺当空停下,刚强行调动的法力和浊气在他胸口乱窜,他压下喉咙泛起的腥甜,看向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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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出现在窗口的人。


    “田珏……”


    窗边蹲着的人一副无奈的样子,麻烦道:“果然就算是身染浊气,黎仙师也是不好对付。”


    黎难喘了口气,捏碎了手下的晶石,冷冷扫他一眼,扭头就朝那栏杆下的湖水跃去。


    可行到中途,被一道法阵拦住。


    他都快要压不下心中烦躁,还强撑着随意的姿态拢了拢袖口,转身看向那人,语气不善:“我本不欲掺和他们楚家争权,而阿烟已在局中,你们又何苦困住我。”


    田珏眼里对他尽是惋惜,叹道:“怪就怪你与她恰好到这,怪就怪到这里的是你和她,就算你不愿又能如何,楚家这些人与仙家联系颇深,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楚承璟要扳倒太子,就只能找妖怪的麻烦。”


    “可妖啊,就算是这实力较次的影妖都能比凡人厉害得多,更何况那个能让陛下‘不老飞升’的淑妃呢。”


    楚承璟找不到与之抗衡的实力,收拢来的暗门和仙家到底也只能制约而已,他需要找一个陛下和天下人都忌惮害怕妖的法子。


    可陛下是天子,什么会让他害怕啊,恰好现在有一个东西能完美的符合……


    有什么比浊气使妖物不受控更方便的呢。


    黎难呼吸越来越快,他觉得自己思维快要不受控制,手脚都在抖,渴望着各处不在的灵气,他垂头闭了闭眼,将短暂覆盖瞳孔的猩红压下去,听见了耳边的声音:


    “黎难,我在祥云山时知道你在仙台做事,可仙家与我想的不同,你也成了反叛仙家的暗门贼子……你和岚烟姑娘有大志向,我管不着,但既然岚烟姑娘与晏王做了交易,有了益处,便按她所想——”


    “你再压制浊气,恐爆体而亡,但只要稍微松懈片刻,我即刻就去帮你将姑娘找回来。”


    田珏公事公办道,手里的剑诀呈强大的封阵,盯着他看。


    烛火上的青烟噗簌噗簌的,晃动着映出昏暗里一角并不明显的身影。


    听完话,那身影动了,往后退了两步彻底陷入暗色里,淡笑道:“你直说崇拜我,我还会笑你不成?”


    这笑声并听不出来有半点异样,田珏也是微微呆愣后才回神,指示青烟再次夺去那弟子的身子冲向黎难,而此刻,巨大的白晶生满隔间。


    窗框无处可蹲,田珏只得翻出窗,挂在画舫外攀住旁边的雕花,再抬剑劈开封窗的晶石。


    霎时,浓重的浊气从裂口喷出,属于影妖附身弟子的手从中猛地伸出,似是要攻击他。


    田珏嫌弃得不行,剑阵将整个画舫封住后,用准备好的说辞去疏散民众,再扯着那被浊气侵染失智的影妖出来,确保大家都看到后,说明画舫还有妖未出,便向着后方小楼潜去……


    而在此处混乱前不久,岚烟刚从什么也没有的窗外拉回视线——那艘画舫已经彻底远离了小楼窗户的视野。


    思绪纷纷,坐着实在无聊……不如回去找人问话!


    岚烟这般想着,就要起身朝楚承璟他们道别。


    可刚准备开口,那只进侍女的门口忽然涌进来几个侍卫,毫不掩盖的妖气跟着冲进来,她话头一顿,转眸看去。


    那头阵仗何其熟悉,两旁人开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调上扬,听上去走姿都是鼻孔朝天:“七弟不等我到了再开宴,真是叫人寒心。”


    声音落下,丁阳和另几个侍卫从屏风边站至楚承璟身侧,舞女们垂头快步退下,席间人皆是起立行礼,只见门口拐进个玄色缎袍的高大男人,金玉腰带挂身,拍着手中玉扇,在众人恭迎声中大阔步着走向楚承璟的位置。


    然后再转身面对着堂下,压压扇柄:“众爱卿不必多礼,来我长京楼必得吃好喝好啊。”


    “谢过太子殿下……”


    岚烟顾着惊叹这帮人能说得如此整齐,愉快又美丽地没掺和其中,在一众压低了身子缓慢直起的行礼中,就那么直直站着和转身过来的楚承瑞对上了眼。


    这是太子来着。


    她后知后觉垂头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楚承瑞利眼在她身上横扫,瞬间就将人在心里对上了号,点着头回看楚承璟,笑道:“这就是你那日抢来的姑娘,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容貌确实绝色,倒是比淑妃娘娘都更胜三分。”


    他语气中不免轻浮,混不在意的样子,明明整个京城都知道晏王得了个厉害仙家人,他却仅仅将话头集中在岚烟最不值一提的容貌上。


    赵媛翻了个白眼,还是让刘叁压低了头,她才不情不愿嚼舌根:“长着眼睛只能看见皮面上那点事,不知背地里抢人多少次没有得逞……”


    刘叁绷着面无表情急着打断:“谨言慎行,妖侍耳力绝佳,你当心惹祸上身。”


    “祸从何来?若是连这都说不得,我宁可——”她正说着,身下摆放稳妥的酒杯忽地炸裂。


    那瓷杯碎得蹊跷,炸得更怪,碎片炸飞出下一刻就能直接割破赵媛的脖子。


    杯裂之声就如平地惊雷,将人吓得头脑一白,没将舌头咬了就不错,遑论躲闪。


    电光火石间,两根玉指在血光之前抵上赵媛的脖子,稳当夹着那锋利的瓷片,又在众人上一瞬危机还未反应来之时,猛地掷了出去。


    “扑通”一声,带着半声闷哼,立在门边位置给楚承瑞开道的一只妖侍蓦地跪倒,捂着手臂上流下的血垂头不语。


    这两变故不过眨眼,席间人大气不敢出,赵媛更是腿一软差点坐回去,让刘叁手快扶住。


    她看着站在身侧缓垂下手的淡然侧颜,赶紧咽了口水,说:“多谢姑娘救命。”


    岚烟摇头,望着那妖侍不解:“何故无缘伤人性命?”


    妖侍不语,她正欲再问,对方便突地口吐鲜血,倒地而亡了。


    岚烟微怔,眼中满是不解。


    这时楚承瑞终于开口,语气凉薄,看向楚承璟:“你这小相好,公然出手要我属下妖命,虽就是个下人不足挂齿,可也太视我皇家颜面于不顾了。”


    赵媛眉头紧拧,去看岚烟,后者却忽然注意力拐去了别处,她微微惊讶,自己有心顶罪那人竟还胆大到回头去看窗外。


    前面太子依旧在说话:“不如这样七弟,本王在你宴上给你面子,要不就将这姑娘让与我,此事便就了了。”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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