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彭玫莉走后，原本三个搭子少了一个，潘瑜的心情明显不好。
姜如意也识趣地和钟艳芳、周暖走在一起，因为周暖比较忙，常常变成了她和钟艳芳两个人一起。
同班还宿舍同层楼的王艺，时不时来找潘瑜，两人迅速打成一片，形影不离。
军训休息，周暖坐在树下，听着身边的人聊天。
“当初报志愿不知道，现在听学长学姐说才知道，毕业就业那么难。”
“那就转专业。”
“转什么专业，也就计算机和数学系……会计专业也可以考虑一下。”
“南校区知道吗？那边是文学类的专业，新闻、语言专业。不知道可不可以转到那边的校区。”
“南校区往年不都是和我们一起军训的吗，今年怎么就分开了。”
“可能是人太多了吧？而且他们到时候还要再搬一次行李，多麻烦。”
……
“诶呀，你们快看，那边有教官在比试！走走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暖暖，你要不要去？”钟艳芳问。
“不了。”周暖打了个哈欠，一点精神都没有，人懒散地靠着树根。
姜如意拉着钟艳芳赶紧跑过去。
两个人的身影越跑越远，最后钻进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的同学聚拢起来，围得水泄不通。
周暖又打了个哈欠。
好困。
她眯着眼，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扑下点点光斑。微微夏风一吹，更加昏昏欲睡了。
东市的气候和江市差距真的很大。江市沿海，夏天虽漫长，但暴雨、台风天说来就来。
下一场大雨，刮一次台风，军训能偷懒好几天。
东市是个没雨水的城市，半个月拉不出一滴雨。
天天暴晒，人的皮都脱掉好几层。
远处聒噪的欢呼声不停，有人踩着草地走过来。
她以为那人也是去看教官比武，就继续寐着。
梁言屹停下脚步，轻轻地蹲在旁边。
白嫩的肌肤上两抹黛青很明显。
怎么还这么严重？
睡得这么的不好吗？
周暖蓦地睁开眼，捉住他伸过来的手，清透明亮的大眼睛无声地盯着他。
“班长，你头上有片落叶。”梁言屹换了另一只手，帮她取下头上的叶子。
周暖脸蛋烫烫的，立即松开了他的手。
她以为他要……
人家比王妮还要绝色。
吃自己的豆腐就很OK了。
“班长，你脸怎么那么红？”梁言屹略歪着头打量她。
“是不是中暑了？”他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班长你要多喝水。”
他递来一瓶纯净水，很体贴地拧开盖子。
周暖讪讪地接过来，喝了两口，无意间瞅到他薄削的红唇。
霎时想起昨晚的梦，她把他压在下面，狠狠蹂躏过后，他的唇艳得似滴血，妖孽得要命。
周暖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脏砰砰直跳。
真是作孽。
她也到了会做春梦的年纪，偏偏那主角还是他。
周暖的面容泛红，双目迷雾漫漫般，注视着近距离的人。
未等梁言屹有所动作，忽地，身后的人嚷着：“你个狗……屹，在干嘛？”
被胡镇这么一叫，周暖回了魂，捏着水瓶在草地上挪动身子，赶紧拉开距离。
“啧。”
梁言屹不耐烦地啧了声。
这傻逼。
狗日胡镇。
等会把他打趴在地上，求爹爹喊娘娘。
-
两位教官过完招，吹响哨声集合，宣布今天开始教授军体拳。
嗬。
男生一片欢呼，女生一阵娇嚎。
很快两两一组。
周暖和班里的另一个女生一组。
女生的身体娇柔，教的招式刚阳，打出来始终多了一份柔劲，特别是周暖，不像在打拳，倒像是在练舞。
蔺教官下来手把手教她，“下盘一定要稳，用核心发力，出拳要快准狠。”
周暖尝试了一下，比之前好了一点点。
蔺教官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环视其他同学，发现有个男同学耍着漂亮的军体拳，很快把同组过手的男同学按在地上摩擦。
那名牛高马大的北方男同学被抓着肩膀子，嚷道：“痛、痛、痛！快放手……”
教官快步过去，格开梁言屹的手。
胡镇得以逃脱，他甩着肩膀，揉着发痛的手臂，“妈的，你个狗屹，知道你厉害了，用得着下手这么重吗？”
蔺教官看着梁言屹，两眼炯炯有神，问道：“学过？”
梁言屹闲闲点头。
蔺教官马上来了兴趣，卷好袖子，摆出过招的架势，“试试。”
本来是想治治这个嚣张的男同学的，但一过手，发现确实是实打实学过，比想象中要有实力。
看来刚才动手欺负同组同学，是手下留情了。
蔺教官开始专注起来，不敢轻视他了。
其他同学都停下来看梁言屹和教官过招。
“梁言屹好厉害，还会军体拳。”
“他和教官交手，一点都不逊于教官，是专门学过吗？”
……
周暖看着比试的人，绿衣长裤，出手快准狠，刚阳有力，烈日之下，汗珠从他鬓额间滑落，洇到修长曲线硬朗的颈项。
她移开视线，瞥了眼天上刺目的夏日。
-
梁言屹一开始略占上风，到中途，渐渐放水了。
他很快被教官放倒。
虽然他输了，但是班上的同学都鼓掌称快。
“……牛啊！”
“和教官平手！”
“好帅啊！”
……
金融1班。
王妮身边的同学问道：“你男朋友好帅好酷！”
王妮手插在裤兜，在思考是要否认这个称呼，还是要默认。
最后只说了句：“他跟部队的人学过。”
看样子，还是故意输给教官的。
“哇哇哇，跟谁学的！！好羡慕你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
“跟林成学的。”梁言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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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蔺教官。
林成！
蔺教官瞳孔放大，脸上是跃跃欲试的表情，“部队里的林成？”
“嗯。”梁言屹微应一声。
此刻，蔺教官就差要和他结拜兄弟了。
-
终于熬过折磨人的军体拳。
周暖捏捏肩膀，轻吐了一口气。
女生们怨声载道。
蔺教官拍拍手，“今天男生表现很好，女生有待努力，明天要好好加油！解散！”
女生们结伴一起走。
“希望今晚的夜间军训不要再搞这些。”
“不会啦，晚上的军训都是拉歌，看电影，比较轻松的。”
“谁知道他会不会心血来潮，搞些别的。”
“要还是练拳，我们抗议、罢工！”
晚间的军训活动，玩一个升级版的丢手绢游戏。
现场会有奏乐者，音乐声停下来才可以丢手绢，输了的同学要表演才艺节目。
梁言屹被教官任命为奏乐者。
他抱着火红焰吉他，坐在中央，轻轻拨动琴弦。
蔺教官问道：“谁当第一个丢绢的人啊？”
肯定没有人自告奋勇。
“不要怕啊，第一个丢绢的人不罚才艺表演。”
胡镇跃跃欲试，举高手，“我来，我来。”
“好，就你了。”
蔺教官把手绢递给他。
音乐声响起，节奏明快轻柔。胡镇跟着乐声跑起，转了两圈，手脚很快地随着乐声丢下绢子。
被丢的同学爬起来去追他，但是没追上，表演唱歌。
玩了三四轮，有个男同学被捉到，说要表演打坐，班上的同学哄堂大笑。
蔺教官默默准许了。
不知不觉间，教官也没之前那么严肃，偶尔会纵容一下同学。
同学们也发现了，跟着起哄：“教官你也一起玩啊！”
蔺教官笑了，“你们有谁跑得过我？”
同学们唏嘘，倒没敢再邀请了。
“我可以给你们唱一首歌。”蔺教官说。
他唱了一首军旅歌，《军中绿花》。
“寒风落叶飘飘，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
其他同学也慢慢地跟着教官一起哼唱。
周暖自小没什么音乐天赋，五音不全，她跟着其他同学一起唱着，倒也没明显的跑调。
唱完歌，蔺教官眼眶略红，他站到了一边，示意大家继续玩。
又轮了两圈。
周暖精神渐渐放松下来，恹恹地抬手挡了一下，等她不经意间瞥过梁言屹的眸，猛然意识到音乐声停了。
他的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周暖顿然回头，小白绢正静静地躺在她身后。
她赶忙捡起，去追丢绢子的同学。
那同学动作十分迅捷，比小白兔还快，咻地一下子就跑回了位置。
这。
就。
很社死了。
她五音不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