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婶这一语,霎时唤醒了大家脑海中那份久远的记忆,接连开始说起当年的情景。
听着婶子们的描述,江云希也陷进了过去的记忆里。
十四年前,南光市遭遇强台风正面登陆过境,爆发了严重的洪水灾害。
那年,洪水冲垮房屋、树木无数,未收割完的稻田惨遭洪水浸泡,众多群众流离失所,甚至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那年,江云希七岁,徐向凛十岁。
也正是因为那场洪灾,徐向凛永远失去了他的亲生母亲——谢长思。
当时,谢长思是向阳村的村医,在洪灾爆发后,她背上医药箱,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救护的道路。
然,在救护途中,谢长思不幸被卷入洪水之中。
汹涌危险的洪水终有退去时,谢长思却再也回不来了。
年仅十岁的徐向凛,也从此失去了爱他的母亲。
同年,才经历过丧妻之痛的徐建国,打着为儿子徐向凛着想的名义,娶了隔壁村的吕美娇进门。
黑心肝的后娘进门后,没少在枕边和徐建国说徐向凛的坏话。
久而久之,徐建国的心就偏了。
在吕美娇成功生下儿子徐耀先后,徐建国的心就彻底被她抓牢了。
或许是应了华国俗语里的那句——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
也或许是在谢长思被卷入洪水的那一刻,那个爱妻爱子的徐建国,就已经一并消失了。
吕美娇磋磨虐\待徐向凛的事情,再度浮现于江云希的脑海。
她心脏不由再度闷痛起来。
某些伤痛并不会随着时间而淡化。反而会随着时间渗进人的骨血里,时不时地发作起来,让人剧痛一番,提醒人它还在。
思绪回转,江云希再没了听婶子们讲八卦的心思,勉强扯出一抹笑,跟她们道了别。
而后,她就扶腰起身,往家走去了。
江云希回来的时候,徐向凛正在家里打扫卫生,弯腰擦拭着客厅里的沙发。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疑惑地抬起头,看清来人是江云希后,眼底瞬间溢出欢喜和温柔。
“媳妇儿,你回来了,锅里煮了绿豆汤,我现在去给你盛一碗?”
他放下抹布,正欲抬步走过去时,江云希已经先一步奔入他的怀抱。
徐向凛敏锐地察觉到江云希的情绪低落。
他一手扶着她的后腰,稳住她的身子,一手轻抚她的头,问她:
“怎么了?”
江云希埋在他怀里,眨动着湿润的眼睫:
“我就是突然想你了,想抱抱你。”
徐向凛听言,深邃浓郁的眉眼霎时潋滟开明朗的笑意:
“好,那我们抱抱。”
接下来的时间,江云希忽而变得异常地黏徐向凛。
徐向凛干活走到哪儿,她就近身跟到哪儿。
最后,徐向凛怕自己干活不留意,会磕碰到她,只能暂时放弃打扫家里的卫生。
转而,他牵着江云希去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一边陪她,一边给她剥荔枝吃。
荔枝的清甜,在入口的瞬间,便在江云希的舌尖蔓延开来,而后直达她的胸腔,冲淡了她些许的怅惘和难过。
“喏,核吐这里。”
徐向凛朝她伸出手,眼神示意她把嘴里的荔枝核吐到他手心。
江云希摇摇头,指了指茶几外侧的垃圾桶:
“你把垃圾桶拿过来,我直接吐垃圾桶里就好。”
“好,听你的。”
媳妇儿一发话,徐向凛必定立马听从并照做,长臂一伸,就把垃圾桶拿了过来,递到江云希跟前。
江云希不解:“你放地上吧。”
徐向凛摇头,解释道:“放地上,你得弯腰,你和宝宝都容易不舒服的。”
江云希愣住了,她没想到的事,徐向凛都提前为她想到了。
她眨动眼睫,鼻尖涌上一股酸胀:“老公,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徐向凛愉悦地勾起嘴角,在她吐掉嘴里的核后,又立马喂了一颗新剥好的荔枝到她嘴边:
“媳妇儿,我也很爱很爱你,还有宝宝,我也爱ta。”
说罢,他虔诚地吻了吻她的唇角。
徐向凛照顾江云希这么久,亲眼见证了她孕期的辛苦,又一次次亲手感受过他们孩子的胎动。
慢慢的,他从最初的迷茫和焦虑,转变为了安宁和平和。
他渐渐确认,他不会成为和这一世的徐建国一样的人,他的悲剧也不会在他孩子身上延续。
因为时间在向前,他对江云希和孩子的爱,也在与日俱增。
因为,他想成为一个好父亲。
听言,江云希心中的那股低落被稍稍抚平,一口咬住多汁清透的果肉,留了一小半截。
她扬起下巴,眼神促狭地看徐向凛:“老公。”
徐向凛顿时体内冒火,喉结难耐地上下来回滚动了几番:
“媳妇儿,你怀着宝宝呢,别勾我。”
说罢,徐向凛隐忍地低下头,继续从茶几的果盘里捡了一颗新的荔枝准备剥/皮。
然,江云希这时探身过来,靠近他。
徐向凛见此,立即丢下手里的荔枝,张开双手,护在她身侧,生怕她摔着。
江云希趁势咬着荔枝,贴到他面前。
徐向凛的目光不由被她那沾染了荔枝水的嘴唇吸引。
清透的果肉之下,是更具诱惑力的明红之色。
这抹明红,犹如火柴轻轻擦过盒身的摩擦条,即刻燃起的烈烈火焰,在徐向凛体内翻涌起欲念,呼吸之间,都含着滚烫的热意。
在江云希咬着荔枝,吻上来的时候,他脑海中的弦一下断开了。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与自己更加贴近,另一手不忘扶着她的腰,防止她从沙发上掉下去。
荔枝果肉被他咬开的瞬间,清甜的汁水,顺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唇流了下来。
徐向凛探舌灵活地舔过荔枝果汁流下的路径,然后顺沿着往下,侵占江云希的下颌、侧颈、锁骨。
吻至江云希饱满的柔软处时,他眼底的欲念再无掩藏,一览无余地展露在江云希面前。
他看着江云希的时候,江云希也在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到一起时,当即火星四溅。
下一刻,彼此渴望的灵魂,激烈地揉捻、纠缠。
敞亮洁净的午后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暧昧交融的声响。
心里残存的余痛,让江云希急切地想要确认彼此的存在。
只有如此激烈地相拥纠缠在一起时,她才能重新感觉到安宁和踏实。
她主动伸手探入徐向凛的衣摆,顺着块块分明的腹肌,一路往上,最后在他的心脏跳跃处停下。
有力又鲜活的心脏跃动,一下下撞向她的掌心,每一下都在清晰地告诉她:
她的爱人还活着,还好好地活着,并没有被吕美娇磋磨致死。
而她,也好好地活着,正热烈地与他相爱。
倏尔,江云希眼角溢出一滴泪,顺着她的侧脸,滑落至她的侧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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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骤然多了一抹苦涩,徐向凛警醒地睁开眼。
“怎么哭了,媳妇儿。”
他眼里还有未退去的欲色,关怀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沙哑。
江云希对上他的眼神,终于没忍住情绪,瘪瘪嘴,道:
“她一个当妈的,怎么可以那么坏,居然那么虐/待你,呜呜......”
江云希没有指名道姓,但徐向凛依然清楚她口中所指的是谁,他不由愣了愣。
江云希的情绪彻底决堤,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后怕又庆幸地对他说:
“老公,谢谢你当初没有放弃。”
“傻瓜,说好要一直陪着你的,我不会再食言了。”
上一世,他们彼此约定,要永远陪在对方身边。
因为服装发布会现场发生了火灾,徐向凛未能将这个诺言履行到最后。
这一世,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的爱人再失望伤心了。
生离死别之痛,他不愿她再经历一遍。
江云希埋在他胸膛,半抽噎半威胁道:
“嗯,你不许再食言了,你食言的话,我就立马给宝宝去找个新爸爸!”
徐向凛眉眼一压,捧着江云希哭花的小脸,强势道:
“我不会给其他男人机会的,宝宝只有我一个爸爸,你也只会有我这一个老公。”
江云希抹了把眼泪:“拉钩。”
徐向凛用鼻尖蹭蹭她的:“好,我们拉钩。”
——
傍晚时分,风势渐渐大了起来,晴朗多日的天空下起了雨。
一直到临睡前,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噼里啪啦地砸落在窗户上。
滂沱的大雨,混沌地掩住了外面的一切。
恐惧和不安,随着外面的风雨和黑暗,在大家的心里逐渐发酵。
至此,大家都开始意识到这天况的不对劲:
台风,好像真的来了。
没过多久,厂里的喇叭响了起来:
通知大家紧急集合,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厂里低楼层的物品都搬运到高处去。
另外,必要时,还需转移低楼层住户。
通知循环播放了数遍后,各栋家属楼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往厂区奔去。
徐向凛检查了一遍家里的门窗,又请了隔壁的邻居婶子们帮忙看顾他家里后,换上雨衣雨鞋,也要出发了。
江云希虽然心存担忧,但还是出言支持他的选择:
“我和宝宝在家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好,媳妇儿,我答应你。”
说完,徐向凛轻柔地吻了吻她额头,之后弯腰亲了亲她肚皮:
“宝宝,爸爸也答应你了。”
最后,江云希目送他出门,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不一会儿又重新出现在楼下。
倾盆的雨幕中,男人一身暗装,一步步融合到夜色中,背对着她远去。
望着徐向凛离去的背影,江云希不由想:
那年年仅十岁的他,看着母亲在雨幕中步步远去时,他会是什么心情。
不舍?恐惧?担忧?还是害怕后仍选择了信任和支持?
在历经过同一种境况后,江云希再度红了眼眶。
或许,这个世界上没有全然的感同身受,但会有因爱而学会的换位思考,也有因爱而选择尊重对方的选择。
之前,他等候了她许多年。
现在,换她和宝宝,一起等候他回家。
一定会平安归来,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