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林乐给陆嫣科普了灵异副本的常规状况:比如逼迫挑战者必须做殡葬相关的工作,还有充满地方特色的诡异风俗……
稍有差池,亡者便会诈尸还魂,而副本中的NPC对挑战者更是充满恶意。
熟料,两人来到布置好的灵堂才发现,这个副本不愧是最低的F级副本,不仅不需要挑战者插手入殓等事,连防止诈尸回魂的忌讳都做得比他们还要谨慎。
穿寿衣有少爷这个大孝子亲自负责,还找了经验丰富的阴阳先生操持。
其他三名挑战者就算想插手,都嫌身份低微不够资格。
一整个白天都在管家的指示下更换府里的装饰,挂上符合条件的物品,忙得团团转。
尸体在屋里放了一天,终于到了最适合入殓的时辰。
正厅里摆放着供桌,桌上有牌位、香烛、祭品……
横梁上挂满了白幔,地上铺着两个干草蒲团,少爷和大夫人披麻戴孝,伏在蒲团上痛哭。
“爹啊,您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孩儿如何能撑起这诺大家业……”
阴阳先生在旁边举着一碗烧了安魂符的水,一边用手指沾着往人身上甩。
口中念念有词:“魂兮归来,莫留尘世,阳间情仇皆过往,愿君安心赴新乡,子孙家业需君佑,轮回路上福泽长……”
阴阳先生手中的液体主要洒向看似快要哭晕过去的少爷和大夫人,面对三位姨太只是例行公事,站在三米外象征性地甩两下。
“哭丧真是个技术活。”林乐嘴巴微动,声音传入陆嫣耳中。
陆嫣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也装作情深意切的低下头按着眼角。
少爷那个色胚对他爹有几分感情她太清楚了,就算如此还能哭成这样,怎么不是技术活呢。
陆嫣看似百无聊赖地跪在下面,实则丝毫未松懈,专注听着阴阳先生念的入殓词,余光扫视灵堂内的布置。
发现一碗符水都点完,阴阳先生竟然又弄了一碗,这次主要对象是供桌、灵位和后面的棺材。
“啪!”
几滴水甩在牌位上,陆嫣看到上面的字,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连忙低下头。
牌位上端端正正地写着死者的名讳,未干的红色油漆在两侧蜡烛的烘烤下逐渐融化,如同血泪般顺着笔画蜿蜒滴落。
正好一阵凉风吹来,引魂幡被吹得高高扬起,在场的人都忍不住肩膀紧绷浑身发凉。
陆嫣腹诽:牌位上用红色油漆书写,定下这种习俗的人真是个大聪明。
这个词还是从林乐那里听来的,她觉得用在这里再贴切不过了。
整个入殓的仪式非常复杂耗时,直到最后,哭丧的大孝子眼泪一滴也挤不出来,词穷了,人也累了,脸上忍不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大夫人余光瞄到,偷偷怼了他好几下。
阴阳先生才终于宣告结束。
“亲友退避,守灵者留下。”
不用人问,自动叮嘱了一番守灵的规矩。
陆嫣和林乐听的特别认真,关乎性命必须一字不落。
后者是为了防止诈尸,至于陆嫣的目的,此刻除了她自己无人得知。
挑战者张明连忙上前扶着少爷站起来,一眼也没有朝面色惨白、如丧考妣的林乐二人这边瞅。
少爷直起腰终于解脱的舒了口气,依依不舍的还想对陆嫣说什么,就被大夫人一把推出去,临走前还狠狠剜了她一眼。
这一切陆嫣都全当没看见,如果计划顺利,今晚过后还有没有这母子俩都不一定了。
陈毅风和程刚临走前远远的看着她们,也是欲言又止,却忌讳家规的严谨性,没敢上前。
这一晚所有挑战者恐怕都没法安生度过。
他们虽然没有被安排守灵,但红灯笼被收走,就相当于少了阻拦小儿鬼的道具,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的存货了。
哪还有精力关心别人的死活。
宵禁时间到,终于灵堂里只剩下陆嫣两人。
直播间的弹幕一排排刷过,所有人都等着惊险刺激的那一刻到来。
陆嫣两人窗口的观看人数都超过了五位数。
林乐刚想拖着蒲团上旁边坐一会,就看到让她瞪大眼睛惊呼出声的一幕。
“你在干什么——”
只见陆嫣不知何时绕过供桌,向后面棺材走去。
林乐惊叫的时候,她正拂开面前的白幔,弯腰低头往棺材里看。
吓得林乐还以为她被棺材里的东西上身了。
僵在原地不知道是该往后躲,还是该上前救她。
索性她畏惧的事情都没发生,陆嫣很快就直起上身,对她招了招手。
“果然不出我所料,老爷的死因不简单。”
林乐哆嗦着腿,不情不愿地挪过去,“你生前到底是做什么的?难道是传说中的青年殡葬从业者,怎么胆子这么大,连尸体都敢细看。”
这就是个灵异副本,只要老爷不诈尸,他的死因跟她们没关系。
陆嫣当然不是从事殡葬行业的人,历朝历代也没听说过允许女人做这行。
“你发现了什么?”林乐人是走过去了,上半身却抗拒地往后仰。
手挡着眼睛,指缝不情愿地一点点张开。
“妈呀!”
一整个白天过去,尸斑显现,皮肤青白遍布紫红色瘢痕。
林乐从未见过这般景象,冲击得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感觉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直冲鼻端,紧跟着喉咙一紧。
冲到一边再也不敢看了。
崩溃惊叫:“这怎么……跟我参加葬礼时祭拜的不一样啊!”
阴阳先生叮嘱的守灵规范中有一条就是不得喧哗,逼得她强行压低音量,一张嘴又感觉异味顺着嗓子眼冲了进来。
抱着柱子:“呕!”
林乐这么大反应,陆嫣却淡定地继续把躺着的尸兄从上看到下,甚至还用烛台上的钢针挑开腰腹部位耸起的衣摆。
人已死去,腰腹部却仍一柱擎天。
陆嫣撇嘴,“啧啧……”
“昨天我就觉得新添的几条家规有些怪异,果然是这样。”
看完中段,视线转向下段。
撩起搭在脚面上的下摆,视线落在紧紧缠住尸兄脚裸的麻绳上。
陆嫣仔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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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阴阳先生念叨的那一长段不符合常理的入殓词,眼中划过一抹坚决。
“梆!梆!”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陆嫣嘴角轻轻勾起:“子时已到,做好准备了吗?”
林乐干呕着抬起头,茫然:“准备什么?”
陆嫣整理好表情,揉了揉眼睛,突然压低声音:“准备诈尸。”话音未落,她已扯开尸兄脚上的麻绳。
“呼——”
一股阴风自门外席卷而入,吹得两人都无法睁开双眼。
灵堂内半数蜡烛顷刻吹灭,唯有供桌旁的几根残焰挣扎闪烁,在风中忽明忽暗,有的都被压倒在烛芯上,最终颤颤巍巍地挺了起来。
数秒钟后,风安静了下来,白幔和扬起的引魂幡都缓缓垂下。
风没了,室内却像暗下的烛光一样,开始弥漫开一股让人窒息的阴冷之气。
陆嫣睁开眼低头看。
空空荡荡的棺材展露眼前,连忙抬起头。
只见一道穿着藏青寿衣的身影直挺挺的闭目站在供桌前,整个人就像是直接从棺材里被移到地面上一样。
突然,他的眼睛猛地睁开,眨眼功夫,眼球中的黑色就扩散到填满整个眼眶。
离他最近的林乐吓得跌倒在地,惊恐地张大嘴,却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尸兄没有丝毫在意她的存在,或许是因为以他的姿态看不到瘫坐在地上的人。
缓慢地转动头部,空洞冰冷的瞳孔正对着站在棺材边上的陆嫣。
“你,唤,醒,我,就,用,你,来——”
一字一顿说得极为艰难,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是谁,满心都是嗜血的原始欲望。
陆嫣镇定自若的张开口:“冤魂枉死,血债未偿,何以安歇?今解其结,见血方归,怨气方平。待尔清算,方得解脱,魂归安宁。”
此话一出,老爷冷漠嗜血的眼瞳一怔,动作也僵住了。
陆嫣和林乐都屏住呼吸。
“血债血偿!”
“呼!”
又一阵阴风刮进灵堂,先前坚持未灭的蜡烛终于坚持不住了,室内瞬间漆黑一片。
林乐眼睛紧闭着,浑身颤抖地一动不敢动,一万句脏话被堵在口中说不出来。
她不明白,所有进入灵异副本的挑战者都千防万防亡者诈尸还魂,为什么陆嫣竟然敢反其道而行?
她到底图什么?
真的不怕作茧自缚?
直到一缕微光照在紧闭的眼睑之上,林乐这才试探着挑开一道缝。
“起来吧,他已经走了。”一道清澈的女声响起。
林乐抬头,只见烛光后是陆嫣安抚的浅浅笑颜。
一只手把她拉起,林乐喉头还像堵着一团棉花说不出话来。
“你——”
陆嫣转身一一点燃熄灭的蜡烛,灵堂重新恢复光亮,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
除了空空荡荡的棺材。
“你为什么这么做!”林乐一把擦掉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液体,冲到她面前质问。
陆嫣拉着蒲团靠在柱子坐下,“为什么?为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