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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 22 章

作者:种个瓜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他得抓紧时间追媳妇了,虽然钟缈不反感他的亲近,可也没有想跟他过一辈子的想法,她就像一串蒲公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风刮走了,这让他很没安全感。


    可是,什么情啊爱的,他实在说不出口,他要的不是短暂的亲密,而是能长久的情感,他该怎么追媳妇呢?


    如果说婚姻是一座城,他已经沦陷了至少一半,并且这种情感每天都在增加,可钟缈呢,还在城楼子上面观望呢。


    饭还没吃完,外面就传来二娃的喊声,“泽哥,有电话,是个叫黎秋默的找嫂子。”


    钟缈一听立即放下碗,拉着裴泽,“快走快走。”这可是师爷级的人物,可不能怠慢了。


    这一趟小房子最边上那一间就是家具厂唯一的办公室,钟缈刚进去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红色电话,这玩意她以前只在电视上和老照片中看到过,之前去过小卖部,也就在那见到过一次。


    “接吧。”裴泽指着电话。


    “你好。”钟缈的声音中都带着点小心翼翼的。


    “你好,是钟缈同学吗?”


    “是的,黎老师。”


    “哈哈哈,这声老师叫得好,今天有时间没,来系里试试色彩,怎么样?”


    “好,好的老师,我几点去?”


    “我今天都在,你什么时候来都行,油画系在雕塑系后身第二趟,进去了上面有门牌,二工教师办公室。”


    “好的,老师,我手里只有水粉颜料,行不行?”


    “这样,你要是怕用着不顺手就带自己的,不然就用我的,油画水粉水彩都行,这大冷天的就别带东西了。”


    “好的,谢谢黎老师。”


    “那好,就这样。”


    挂了电话,钟缈还没回过神来,她这是得到师爷的肯定了?


    裴泽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傻媳妇,回神了。”


    钟缈呵呵笑着,一把抱住他,抬起小脸对着他笑,“哈哈哈,黎老师让我今天过去试画,啊啊啊啊啊。”


    “呵呵呵,至于这么兴奋?”


    裴泽看她眼睛放光,一激动还主动抱他了,他也忍不住回抱着她,刚刚那股子郁闷气也被这一个拥抱化解了。


    “当然当然,咱啥时候去?”


    “回去把饭先吃了,我带你去。”


    “好,快去吃饭。”


    -


    钟缈和裴泽走进了油画系的平房,这里跟前面的雕塑系格局差不多,黎秋默所说的门牌就跟高中教室写着几年几班的牌子一样,挂在门框上面。


    路过第一工作室,第二工作室,第三工作室,就是三间教师办公室了。


    前世的青美油画系已经发展到五间工作室了,如今第四和第五工作室还没成立呢。


    黎秋默所说的就是第二工作室教师办公室。


    钟缈敲了门,听到一声进来,才扭开了门锁进去。


    她终于看到了黎秋默,可是,呃,这时候的黎秋默是个精神小伙么?


    一头半长不长的头发扎成个小揪揪,在脑袋后面就像鸡尾巴似的,他戴着个细框眼镜,身上穿着皮夹克内搭条纹衬衫,搭配一条肥大的黑裤子,颇有些早期文艺青年的风采。


    这年头大家穿的都是些黑白灰蓝绿等颜色比较多,颜色算不上丰富,花棉袄已经有点过时了,年轻人已经不爱穿这个了。


    不只是服装,现在的发型都很单调,黎秋默要是站在人群中,一定一眼就能看到这个异类。


    北方有句老话,远看收破烂的,近看美院的,意思就是搞艺术的大多特立独行,穿着打扮外形上都很个性。


    搞艺术的当然得有个性,不然怎么能有自信坚持自己的思想和风格,画出与众不同,甚至是超越时代的传世大作。


    并且,画画也不那么干净,颜料铅笔灰,各种材料油脂,一不小心弄得浑身都是,看上去当然不那么立整。


    不过这位黎老师可跟李三山粗犷的风格不同,他不仅在衣着打扮上精致得多,长得也帅,虽然年龄也三十左右了,看起来却像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


    “黎老师好,我是钟缈。”


    黎秋默看见来人也愣了一下,李三山那家伙说这姑娘漂亮,他也没怎么在意,漂亮姑娘他可见得多了。


    可这姑娘是真漂亮,是那种与众不同,有灵气的漂亮。


    对他来说,美人不算多难得,可美也是不一样的,皮相的美也算不得多稀有,可骨子里的美着实难得,美人在骨不在皮。


    黎秋默的审美标准直接造成了他情路坎坷,直到四十多岁的时候才有了一段短暂的婚姻。


    “你好你好,钟缈同学,这位是?”黎秋默看向裴泽。


    “老师好,我是她爱人裴泽。”


    “啊?结婚了?”


    “是的,黎老师。”


    裴泽有点不高兴,这孔雀男看着就不像好人,以后钟缈要是做了他的学生能行么?


    “黎老师,你真年轻。”


    钟缈前世只在画册上看过黎秋默这位艺术家的照片,只不过那时的他已经白发苍苍了。


    “呵呵,小姑娘真会说话,你想画点什么,我这里没有石膏静物啥的,我平时就在这画创作,咱是在这试试还是去画室?”


    黎秋默的这间办公室属实不小,塞着各种他的作品,还有一股松节油的味道,有一点刺鼻。


    钟缈刚开始的时候闻久了这股松树油子的味道还会头疼,后来也逐渐适应了。


    水粉水彩的稀释剂是水,可油画不行,之所以叫油画,是因为颜料都是油性的,只可溶解于各种油脂当中。


    松节油是一种油画颜料的稀释剂,可以调色,但更多的都是洗笔的时候用。


    因为这种油的特性,导致它并不适合用于细节的刻画,大多在起稿的时候用,画到后期主要是用亚麻油作为稀释剂来调和颜色。


    前世的画材比现在丰富,松节油也有其他替代品,闻不惯也可以换材料使用,可现在么,就没那么多的替代品了。


    “在这就行,我画他吧。”钟缈指了指身旁的裴泽。


    “行,油画还是水粉?”


    “油画时间太长了吧,今天画不完呀。”


    钟缈也想画油画,可油画一时半会干不了,颜料的特性导致画的时间也要更长一些。


    “不碍事,今天画不完我给你留着,以后再接着画,我这有几块上好胶的画布,你来看看多大的合适?”


    钟缈看着黎秋默指着墙角立着的画框,画布已经绷在内框上,底料都上完了,她过去看了看,挑了张四开左右大小的,“就它了。”


    钟缈摸了摸画布,这时候的画布底料都是明胶乳白胶之类的,明胶就是用猪皮熬的那种,没有前世的底料那么好,不过她也用过乳白胶,多少年前的西方大师们,据说还用过蛋清之类的东西呢。


    乳白胶跟后来的底料还是有点区别的,年头久了容易开裂。


    几乎所有年代已久,传承下来的大师作品都会开裂,这也跟当时的材料有关。


    不过后来的修复技术更好,也可以修复这些损坏的艺术品。


    黎秋默找出个闲置的画架,又把自己的画箱拿过来,里面散放着不少颜料和工具。


    裴泽就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忙活,这些他还真的不懂,只觉得黎秋默这里东西很多,摆的到处都是,至于干什么用的,他还真不知道。


    他在钟缈家没见到过有颜料之类的东西,也无从得知钟缈从哪学来的这些。


    钟缈抬头看了眼裴泽的脸,把需要用到的颜色都挤在调色盘上,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小沙发,“裴泽,你坐那就行。”


    “用不用打灯?”黎秋默问道。


    “不用的,这样就行。”


    钟缈应着,她有点小兴奋,巴不得马上上手,这时候的古董颜料她还没试过呢。


    裴泽乖乖坐下等着媳妇画他,那一张脸明显比平时臭多了,可两位不同时代的画家谁也没在乎他吃醋的情绪,自顾自聊着天。


    “不用打个铅笔稿?”黎秋默看钟缈用松节油稀释了点赭石就往画布上上,忍不住问道。


    “不用,直接来就行。”


    钟缈这话让黎秋默来了兴趣,看来造型能力不错啊。


    钟缈快速起稿,没过多久就勾勒出裴泽面部的形状,之后又调了个背景颜色,都是大笔触大色块,直接上。


    “裴泽,你笑一笑呗,笑一下就行。”钟缈提出要求。


    “呵,要求还真多。”裴泽露出了他标准的裴氏坏笑,痞帅中带着点邪气,不得不说他长得真好。


    “呵呵,笑得不错,好看。”钟缈也笑着表扬道。


    裴泽一听这话也乐了。


    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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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看了个开头就去一旁忙着画他的创作去了。


    他看来应该是没有课,或者是课题已经发布下去,不需要他实时监督,这时候的美院就是这样,自由度很高。


    年轻的艺术家站在两米多高的画布前方,提笔处理着细节,他身旁还有个梯子,太高的地方要踩着梯子画,果然,油画也是个体力活。


    钟缈一眼扫过他的画,这张她在书上见过,后来还得了奖,是黎秋默早期的作品,后来还拍出了两个多亿的高价,近距离看,比书上还要震撼,果真是个牛人。


    油画颜料短时间内不会干透,更方便了钟缈深入去刻画。


    随着时间的流逝,裴泽的笑脸出现在画布上,画面越来越丰富,每隔一会儿就变了个样子,从好,变成了更好。


    “裴泽,你可以休息一下,已经可以了。”钟缈已经不需要模特了。


    “好。”


    她的色感极好,也很有经验,邻近色,对比色,环境色,色彩丰富又和谐,笔触的塑造也颇有体积感。


    最重要的是她基于现实人物本身之上,对这幅画加入了一些主观上的设计,整张画充斥着她独特的绘画语言。


    钟缈既然不需要他了,裴泽从黎秋默的书架上挑了两本书翻看着,他也该了解了解绘画这门艺术了,毕竟他媳妇就是干这个的。


    黎秋默听到钟缈的话忍不住过来看看钟缈画成什么样了,还真是让他惊讶,听李三山说这姑娘才二十岁,这么牛的么?


    就钟缈这水平,他能教的不多,与其说是学生,不如说是可以相互交流经验想法的同行了。


    他哪里知道,钟缈考美院纯属是听她爹的安排。


    对她来说,考美院并不全是为了学习,她在哪都是画,只因为美院有环境,有氛围,有丰富的资源和资讯,可以给她提供创作的温床。


    等她从美院毕业,在业内也是名正言顺的画家,不会被说成打野的。


    虽然她是从大一读起,可美院的教学环境相对自由,老师也不会一板一眼的死板教学,都是因材施教,创作的同时,还能有人提供不同的思路,很适合她继续深造。


    这就像为什么画家都喜欢集中在画家村这种地方,是因为有气氛,有生活,有同类,也有利益可图。


    “钟缈,你这水平可以提前读研了。”黎秋默评价道。


    裴泽惊讶地看向黎秋默,随即站起身来到钟缈身后,画中一眼就能看出是他,嘴边还挂着标准的裴氏坏笑,可又有点不一样,他说不出来是哪里的问题,他不懂色彩,也看不懂画。


    “可是,没有本科文凭可以读研么?”钟缈问道。


    “呃,好像不太行,这些我也不太懂,但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黎秋默回答。


    “好,麻烦黎老师了。”


    “呵呵,不麻烦,你要是考进二工,我可就有的吹了,你可千万别换工作室啊。”黎秋默打趣道。


    “不会,成为黎老师的学生是我的荣幸。”


    还真是特别的缘分,她之前的导师是黎秋默的学生,现在她也即将成为黎秋默的学生。


    “那我就放心了,你文化课怎么样?”


    黎秋默有点不放心,之前也不乏有些好苗子,可精力全用在画画上了,文化课那方面差得很,更有甚者那文化课的分数比个文盲也强不了多少,可以说是大字不识几个。


    “老师放心,能过的。”


    “那就好,那就好。”黎秋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裴泽,笑呵呵问道:“裴先生,你在哪高就?”


    “自己家有点小生意,有个营生混口饭吃。”裴泽低调惯了,自然地脱口而出。


    黎秋默只当他是谦虚,没有点条件能娶到这么个媳妇?培养这么个好苗子得投入多少钱,多少人脉啊,其他不说,好的老师可不是有钱就能请的到的。


    “那你对钟缈同学考青美是个什么看法?”


    不得不说黎秋默考虑得周全,这年代虽然妇女地位高了,但也会受家庭牵制,公婆父母,丈夫孩子,未婚的还好一些,已婚的难免会受婆家的看法影响。


    尤其是他们这行,很多条件顶尖的家庭是看不上的,国画或许还好说,油画是后来从西方传进来的,目前大众认可度有限。


    况且,现在国内的油画也不是很被西方认可,处在起步不久,两头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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