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敛若此时脸上含笑,对着楚九音道:“太后,正好好事成双,也算是为大乾添点喜气。”
柳太妃惊讶地抬头看着虞敛若,她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是从虞敛若的嘴里说出来,她还以为虞敛若会记恨她之前的事情,仗着她与太后关系密切,故意在太后面前为她使绊子。
没想到她会为自己说话。
虞敛若要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肯定会忍不住吐槽,柳太妃真是想多了,她纯粹是想让安王和孟家那姑娘锁死,别去祸害其他家姑娘。
楚九音点点头道:“话是不错,不过赐婚的懿旨,还需等祭祖大典过后,才能颁布。”
现在的一切还是要以祭祖大典为主。
柳太妃忙喜道:“臣妾明白。”
这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便各自离去,虞敛若没事就留下来陪楚九音用午膳。
柳太妃回到自己宫殿,安王正在宫里坐着,手上不知道拿着什么玩意,看得正出神,连柳太妃回来也不知道。
“看什么呢?”
柳太妃走过去一看,好像是封信,还没等她细看,安王听到她的声音后,赶紧着急忙慌的收起来。
安王把东西放在衣袖,满脸笑意地望着柳太妃,急忙道:“母妃,怎么样?太后同意了吗?”
柳太妃在他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胳膊向上一抬,眉眼微微向上一挑。
安王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忙为柳太妃奉上茶水。
“母妃,请用茶。”安王笑着弯下腰身,将茶水放到柳太妃的手上。
柳太妃一副孺子可教地朝他点点头,“这才有个孝子的样子。”她端起茶盏,缓缓送入嘴边。
刚才在寿康宫她一直想着赐婚的事情,连茶水都忘了喝了。
安王见她喝了茶水,忙急切问道,“母妃,你快说怎么样?”他眼神中的期待清晰可见。
柳太妃不紧不慢道:“有你母妃出马,还能有办不了的事。太后娘娘说了,等祭祖大典过后,就会为你们二人赐婚。”
安王高兴的喜形于色,拍手道:“这真是太好了。”
柳太妃笑了笑,随后脸上便浮现一片凝重之色。
安王高兴过后,刚想要抬步离开,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孟琼华,却发现柳太妃一脸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母妃,你怎么了?怎么看着一点都不为儿臣高兴。”安王停住脚步 一张脸凑到柳太妃面前看。
柳太妃原本就在走神,猛得一张大脸凑到她的面前,把她吓了一跳。
“臭小子,想挨打呀。”柳太妃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安王不满意了,反驳道,“这怎么能怪儿臣,明明是你……母妃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柳太妃把茶盏放下,将在寿康宫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南枝郡主和成王?”
安王的惊讶程度,不亚于柳太妃。
“母妃,他们两人什么时候暗通款曲的?”
安王想的是成王下手怎么无声无息的,他不是喜欢萧初宜吗?怎么变成了南枝郡主?
柳太妃一把拍上他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道:“这是你应该关注的重点吗?”
她这儿子最近是脑袋被纸糊住了吗?他俩什么时候暗通款曲重要吗?最重要的难道不是长公主为什么会同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成王。
前些日子,虞敛若刚刚找了长公主和南枝郡主的麻烦,这下一脚长公主就主动提起求亲的事情?
这事难道不奇怪吗?
以长公主的性情,早就把虞敛若划为仇人行列,怎么可能会让主动求亲?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太妃不由得开始同情虞敛若。
她也算是倒了大霉,原本是自己外甥女的成王妃的位置,被南枝郡主抢了不说,以南枝郡主的性子,成为了她的儿媳妇,那后半生别安生了。
安王齿牙咧嘴抚上脑袋,这还是她亲娘吗?动手简直比后娘还厉害。
“母妃,儿臣还是不是你儿子,别一不开心就动手,怎么说,儿臣都快成亲了?”
他还是要脸面的。
柳太妃根本不想搭理他,算了,想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就他儿子这副样,娶个媳妇安安分分在安城待着,就行了。
管她什么长公主,虞敛若,她们之间有什么事,也碰不到他们安城,让她们自己斗去吧。
“母妃,那什么是重点?”安王见柳太妃不搭理自己,又凑过去询问。
成王真是比他厉害,这一点他服气,不声不响居然让南枝郡主嫁给他。
柳太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这是亲生儿子,会打坏的。
“你老老实实管好你的事情就行了,别的事情别瞎操心,尤其是成王的事情,你以后最好离他远一点。”柳太妃叮嘱道,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人她们母子惹不起,但是躲得起,等安王成了亲,他们立马回安城,好好过他们的小日子。
——
等众人走后,虞敛若很自然地走到楚九音身旁的软榻坐下。
“臣妾猜的没错,他们果然是把心思放在了联姻上面。”虞敛若嗤笑一声,眼底带着不屑。
姜月仪他们也只有这一点本事了,也对,成王现在能拿的出手的,也没什么东西了。
楚九音颔首:“长公主的心思深沉,她既然主动提起结亲之事,看来她和成王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虞敛若不在意道:“也真难为咱们的长公主,在知道所有事情的情况之下,居然舍得让南枝郡主嫁给成王。”
长公主向来眼高于天,天下的男人恐怕没有她能看上做女婿的。
楚九音眼底泛着清明,“本宫觉得你可能猜对了,以长公主的性子,她说不定真想要去父留子。”
楚九音从来都不敢小看长公主,她毕竟曾经也是一脚踏入皇位的人。
她做什么事情从来不瞻前顾后,也不受任何感情牵绊,甚至连唯一的女儿都能成为她上位的踏脚石。
要不是她做事阴狠,将百姓的性命视为草芥,又从来不给人留半片余地,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