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叫速战速决的人最后反而毫无节制。
艾六一食指戳戳吕谚修腹肌，“小吕哥~你别是不行了吧？”
是吗？吕谚修笑着翻身，重新压在他身上。
艾六一凑到吕谚修耳畔，咬住他耳垂，“就不行了？”
唉，吕谚修抄起艾六一的腰将人翻转过来。
喘息着还要：“还行吗？累了就说。”
“你只需要叫。”
有气无力：“不行了？”
“来。”
认输了：“够了…嗯…”
“乖。”
“别…我错…嗯哼……”
（老规矩）……
终于，夕阳的余晖穿过窗帘的缝隙。
能躺下五六人的大床上，床单被子已经狼狈的不成样。
衣服散落一地，艾六一更是无力地趴在吕谚修身上，像滩死水，戳一下抖一下。
很累但是一脸餍足的吕谚修无奈地刮刮他鼻子，“只能再睡半小时，还得去见你爸妈。”
好吧。身体肌肤已经惨不忍睹的艾六一眼皮都不想抬，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在心里回答了算完。
两小时后，两人提着礼物来到四合院。
院门前的银杏树掉了不少叶子，但是依然茂盛，风一吹滴下晶莹的水珠。
土也是湿湿的，却有一小块地方干净又干燥。
吕谚修停在门前，微微蹙眉。
身旁的艾六一歪头看他，笑眯眯地拉住他衣袖，“看你老淡定了，结果还是怂了？又不是没见过，你这买了礼物都多礼了，还紧张呢？”
“不一样。”这可是睡了人家儿子后第一次见面，吕谚修挺心虚的。
“别怕，昨天已经发过脾气了。今天艾天明陪了一天，包被骂的，我爸肯定气消了大半，留不住多少了。”艾六一很有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觉悟。
虽然这是艾六一的房子，但是钥匙昨天给了胡秀。
艾六一抬手敲门，谁知院门没关，轻轻一推就开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正屋开着灯，传出电视的声音。
短短几十米，长长的两分钟。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艾天明刚摆好碗筷，看见他俩，眼睛一亮，“六一，你们来了！”
“叔叔，阿姨，晚上好。”吕谚修将礼品放在茶几上，恭敬的站着。
“吃饭了就来了！”看电视的艾田力目光从礼品转移到人，在六一和吕谚修之间扫视，停在吕谚修脸上，眉头皱紧，之前怎么会觉得他成熟稳重的？
这长相一看就不安于室，还冷情冷肺的，半个哑巴！
胡秀拉开凳子，打圆扬：“别站那，快来，吃饭了。”
“哼。”艾田力背着手走去餐桌，全身都透着不满。
艾六一捏了捏吕谚修的手，小声蛐蛐：“你看，这小老头和艾天明一个样，傲娇！”
晚饭时，饭桌格外安静。
只有胡秀不停给不敢夹菜的艾天明刀菜。
艾六一则不停地给拘谨的吕谚修刀菜。
徒留孤零零的艾田力，越看越气！
以前不都是吕谚修照顾六一的？这是得到手了就不珍惜了？
哼，他就知道，这男人，就是贱！
“艾六一，你倒贴什么！”
呃，艾六一手一顿，莫名其妙地看他，“爸，新女婿，呸，儿媳，呸，儿婿第一次上门，我照顾一下不是应该的？”
还儿婿？艾田力更气了，他指着艾六一手指点啊点，“你这……”
欲言又止，艾田力气冲冲转头，又看见了母慈子孝的胡秀和艾天明，更更气了，
“你们、我们家这是一群人没有一个喜欢女人的吗！”
“爸。慎言。”艾六一严肃地放下筷子，正视艾田力，“这不还有你？”
经验丰富的艾田力这次反应很快，“兔……臭小子，老子打死你个缺心玩意儿！你是非要气死我你！”
艾六一见状，怕他气坏，赶紧夹了一块红烧肉给他，甜甜的笑，“爸，吃肉，我以后肯定让你老年过的潇洒，你和麻麻想干嘛干嘛！”
这话还像样。艾田力干咳一声，抬眼，充满敌意地盯着吕谚修看了许久，“吕谚修，彩礼给多少？”
从排斥到问彩礼，艾田力态度转变太快了！桌上几人表情都一言难尽。
倒是吕谚修停顿了一秒，然后很认真回答问题，“我回去就拟个资产清单给您。”
“咳咳咳。”艾田力惊讶地连连咳嗽，“也不用这么夸张，你爷爷那边……”
“其实爷爷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吕谚修微笑点头，在桌子下，牵住了艾六一的手。
“哼，你是早就不安好心了是吧！”艾田力怒道，他看吕家是邻居，吕家看他是亲家？
胡秀哈哈笑起来，轻锤了艾田力肩膀一下，示意他适可而止，“行了行了，既然都知道，等回家我们两家长辈们再聊聊吧。先吃饭吧。”
“哼。”艾田力还是气冲冲的，“有机会见到宁兆元，我必须告诉他，他也要绝后了！”
宁兆元就是宁父，艾田力只觉得如今只有宁兆元能理解他了。
桌上几人都懒得理解他，继续其乐融融吃饭。
吃过饭，艾田力就要撵他们走，“滚，不乐意见你们。”
“我不能走，我有作业要写。”艾天明赶紧说，他可不想回酒店当电灯泡，宁愿留下继续挨骂。
他这话提醒艾田力了，艾田力嘴抿成一条直线，“哼，那吕谚修走，艾六一你也留下过夜。”说完，背过身，拿起烟点燃，一副别烦我了的态度。
明晃晃的棒打鸳鸯，但是艾六一决定忍一手，反正他腰酸屁股痛，晚上也干不了啥了。
“车钥匙给你。”艾天明鬼一样出现，放下车钥匙又鬼一样溜回房间。
“我送你。”艾六一拉着吕谚修走出四合院，确定屋里听不见了，才继续说，“其实彩礼，要给也应该我给你啊。”
艾六一觉得，都是男的，不分什么嫁娶，非要给，也该是更有钱的给。
“六一，这都不重要。”吕谚修停下脚步，他现在只觉得很幸福，别的都想不了。
他伸手将艾六一抱了个满怀，这个拥抱，带来的悸动不亚于白天的荒唐。
两人对视，温柔缱绻。
突然，一个略带迟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请问，你是六一吗？”戴着眼镜，头发白了一大片的中年男子走到路灯下，看着艾六一，眼睛微微湿润。
“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