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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整个凌霄宝殿，便被这些悬浮在空中的，密密麻麻，五光十色的气运与本源光团，彻底照亮！
每一团光，都代表着一个被毁掉的天才。
每一缕丝，都沾染着一条无辜的性命。
叶星辰看着这满殿的“战利品”，脸上那股厌恶之色，变得更浓。
他随意地，对着大殿之外，轻轻一挥手。
仿佛只是在拂去一些碍眼的尘埃。
咻！咻！咻！
那漫天的光团，仿佛收到了某种召唤，瞬间化作亿万道流光，穿透了凌霄宝殿的穹顶，飞向了仙界四面八方，每一个角落！
一道紫气，划破天际，融入了东极仙域一个正在衰败的古老家族，那家族中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眉心处，悄然浮现出一枚淡紫色的印记。
一缕金芒，没入了北原雪地一个正在苦修剑道的少年体内，那少年浑身一震，只感觉脑海中轰鸣作响，一套失传已久的无上剑诀，凭空出现在他的识海之中！
无数正在为瓶颈苦恼的仙人，忽然福至心灵，茅塞顿开。
无数身怀大气运却被压制的后辈，只感觉浑身一轻，仿佛卸掉了无形的枷锁。
因果循环，物归其主！
叶星辰，以无上伟力，拨乱反正，将这被篡改了万年的天机，重新归位！
而随着这些不属于他的东西，被尽数剥离，大殿中央的凌天，也开始发生了惊悚到极点的变化！
他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
那张曾经英俊不凡，足以让无数仙子为之倾倒的面容，迅速失去了所有的光泽，皮肤变得蜡黄，松弛，布满了丑陋的褶皱与斑点，如同风干了百年的橘子皮。
那一头曾经乌黑浓密，象征着磅礴生机的长发，大片大片地脱落，剩下的，也变得枯黄稀疏，如同杂草。
他那曾经挺拔强健，蕴含着无尽力量的仙躯，正在不断地佝偻，缩小，四肢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变形！
他身上的骨骼，发出“咔咔”的脆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他的修为，彻底消散，最后一丝仙灵之气，也从他体内逸散而出，连一个最低等的，炼体境的凡人，都不如！
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凌霄仙尊，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瘫软在冰冷地面上，一个四肢扭曲，身体佝偻，面容丑陋，气息奄奄，连呼吸都无比微弱的，残废！
他，被打回了原形！
甚至，比万年之前，叶星辰在贫民窟的角落里，初次见到他时，还要凄惨，还要可悲！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虽然卑微，虽然残疾，但眼中，至少还有一丝对未来的渴望。
而现在的他，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深入骨髓的，彻底的虚无与绝望！
凌天艰难地，抬起自己那只已经萎缩变形，如同鸡爪般的手，又看了看自己那条扭曲成一团的腿。
他感受着体内那空空荡荡，连一丝一毫力量都不存在的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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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早已被恐惧和痛苦所麻痹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地，崩溃了！
他建立在“窃取”之上的一切，他的骄傲，他的尊严，他的野心，他的一切，都在这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内，被那个男人，用最残忍，最彻底的方式，全部碾碎，一点不剩！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呆滞地，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浑浊的口水，顺着他干瘪的嘴角，流淌下来。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疯了一样，用那双扭曲的，残废的手，在冰冷的地面上，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朝着叶星辰的方向，爬了过去！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怨毒与不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悔恨与哀求！
“师尊……”
“师尊……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沙哑，微弱，充满了卑微的祈求，如同一个溺水者，在向着岸上的人，发出最后，也是最无力的呼救。
叶星辰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在自己脚边，如同蛆虫般蠕动的，曾经的弟子。
他的脸上，没有怜悯，没有快意，只有一片冰冷到极致的漠然。
直到凌天爬到了他的脚下。
叶星辰才缓缓地，抬起了一根手指，对准了他那布满惊恐与悔恨的眉心。
“你的债，还清了。”
叶星辰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现在，上路吧。”
那根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终极审判，轻轻地，落在了凌天那布满了惊恐与悔恨的眉心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毁天灭地的威能。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仙元波动。
那根手指，只是那么轻轻地，点了一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凌天脸上的哀求与悔恨，瞬间凝固。他那浑浊的双眼中，倒映着叶星辰那张毫无波澜，冷漠到极致的脸。
紧接着，诡异到极致的一幕，发生了。
凌天的身体，从被叶星辰手指点中的眉心开始，没有化作飞灰，没有融化成血水，而是……开始消散。
就像一幅画在沙滩上的画，被海风轻轻一吹，便无声无息地，化作了最微不足道的尘埃，飘散在了空气之中。
先是眉心，然后是头颅，脖颈，身躯，四肢……
这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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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存在的“概念”，正在被从根源上抹除。
他没有一丝挣扎，因为他与这方天地的所有因果，正在被那至高无上的力量，强行斩断。
这不是死亡。
这是比死亡，要终极一万倍的，彻底的，存在的湮灭！
叶星辰，以无上的因果律，将凌天这个存在，从整个仙界的时空长河之中，从万物生灵的记忆深处，彻底地，抹除！
他存在过。
但从这一刻起，他又仿佛，从未存在过。
因果已了，恩怨两清。
瘫软在一旁的柳如烟，呆滞地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她看着那个曾经的仙尊，那个她依附了万年的男人，就这么凭空，一寸寸地，消失在了她的眼前，连一粒尘埃，都没有留下。
她的神魂，承受了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