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杭挑眉,没想到一年不见,楚奕年真的变了很多,不光戒了酒,连脑子都聪明了很多。
他说的话确实没毛病。
可是他现在还没到养老的年纪,而且……
“楚奕年,你是不是忘了,一年前,你自己当着村里叔伯说的话。”
楚一杭突然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复印件出来,把他打开给楚奕年看。
“还有印象吗?”
其他字楚奕年不认识几个,但他自己签的名字和画押的手印他认得啊!
“这,你……”楚奕年看着那份证明文书,他就慌了。
“一杭,你听爸爸……”
“打住,你要是不识字,我可以一字一句的读给你听。”
“这可是你当着村里族叔亲口应下的,我和一诺不是你楚奕年的孩子,也不是你楚家人。”
“你说,既然我和一诺不是你的孩子,我们还需要给你养老吗?”
“我想,你会说你至少养了我们一场是吧!”
楚一杭突然起身,走到窗子下,俯身看着楼下的江河,嘴角扯起一抹讥笑。
“从小到大,若不是我妈勤勤恳恳的帮你们家干活,你估计都被饿死了,而且我妈可是没和你结婚。”
“那这些年,她在你们家干的活,受的气,你是不是应该给她应得的补偿?”
楚奕年脑子不好使,听不出楚一杭的弯弯绕绕,但他也拿他没办法。
他一个身无分文,脑子又不好使的中年人,就算真的留在琛州,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养活自己。
更何况他还要养老婆孩子。
但他还是不想就这样 便宜了他们。
他侧过身,“一杭,我是不会答应你说的,就算不能继续住院,我也不在乎。”
反正他身上也就是些皮肉伤,他皮糙肉厚的,吃点药就好了。
楚一杭知道他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他也懒得在这浪费时间。
“好,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机会我给了,可别说我无情。”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桂悦顿时跳下床,跑到门口,就真的看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喂,楚奕年,你有病啊,你清高什么,你儿子来给你缴费,你干嘛要拒绝,还有你现在花的可都是我的钱。”
“你想干嘛,不还钱吗?”
“我告诉你,因为你,我女儿现在还在楼下住着呢?”
“你当我是你的提款机啊!我告诉你,你离开琛州前必须把钱还我。”
楚奕年听着烦躁,又翻了个身,自动屏蔽她的唠叨和语言攻击。
楚一杭回到店里后,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让她别担心。
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刘寡妇把人扔他店门口,自己却跑了,她这是对楚奕年失望了,想要甩掉身上的包袱。
看来,楚奕年要倒霉了啊!
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该带着刘寡妇到城里来。
呵~
好戏估计很快就会上演了。
楚一杭预想的很准,第二天,天还没亮,楚奕年就被厚重的卡门声吵醒。
这会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在,江桂悦昨下午就带着女儿回了家。
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媳妇刘莲子。
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一个精致的包包,那是楚奕年买不起的。
一身精致的外套,脸上不知道涂了什么,显得她今天又白又有风韵。
“老婆,你终于来看我了,我……”
“楚奕年,我今天来,是来还你儿子的,以后你儿子你就自己管了,我可没时间管咯!”
说着把手里的孩子往他床上放去。
楚奕年蹙眉,她什么意思,她不带人,难道她要去赚钱?
“老婆,你不带孩子,那你去干什么?”
这时莲子已经坐在凳子上,打开精致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了镜子还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脸上一顿拍打。
“呵~我去干嘛,我当然是去追求我美好的生活了。”
楚奕年脑子转的慢,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莲子也不和他打哑巴迷,“楚奕年,养好伤就赶紧带着你儿子回你的楚家村去。”
“以后,我就不用你养了,也算是给你减轻了负担吧!”
楚奕年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不要他养了?
“老婆,我是你老公,我养你是应该的,我……”
“呵~别在这说这些恶心人的话了,很快你就不是我老公了,等你回去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和你一起回去,然后把我们的离婚手续办一下。“
什么?
离婚?
”刘莲子,你在说什么?“
”什么离婚不离婚的,我不就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吗?“
“而且,我已经和她划清界限,以后不会有关系了。”
“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就算看在我们的孩子份上。”
莲子嗤笑一声,“楚奕年,你还真是厚颜无耻,当年你和江桂音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惦记着老娘。”
“我也是瞎了眼,以为你是个纯情的种,对我是认真的,我才不顾村里人的眼光,嫁给你。”
“可是你给我的是什么?”
“你居然敢背着我和别人的女人勾搭,你勾搭女人就算了,你居然还和你前妻的亲妹子搞到一起。”
“楚奕年,你真是让人恶心。”
“好了,我不和你啰嗦了,我的宝宝还在楼下等我,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我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找了个有钱的主。”说着起身在楚奕年面前转了一圈。
“看到没有,我身上现在穿的每一样都是他给我买的,你不知道这个包包多贵吧,要一百多呢!”
“还有晚上我们睡的床,可软了,睡的我骨头都要酥了。”
莲子一边说,还一边做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楚一杭这才意识到,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居然给他戴绿帽子了。
这可把他给气坏了,“刘莲子,你,你居然敢给我戴绿帽子,你。”
话还没说完,心口扯着痛,刚刚睡着的孩子,也被他的大嗓门给吵醒,哇哇的哭了起来。
“哼?戴绿帽子,楚奕年,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只许你婚内出轨,不许我找真爱啊!”
“你可真是自私。”
“话我已经说完了,什么时候想通了去离婚,记得打我电话,”说着放了一张纸条在床上。
楚奕年一手捂着胸口的隐隐作痛,一手挪过来孩子轻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