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元廷把剩下的药喂给她后,自己起身回房换了件衣服,出来的时候看着陆清虞抱着金元宝爱不释手。
“小财迷。”
“明天孤要出去公干,要去好多天,你会想孤吗?”
陆清虞心里嘀嘀咕咕,虽然他给了自己金子,但真的不熟,不过……
“想,一路平安。”
眼睛没有离开金元宝半分。
“在家好好喝药,回来孤要检查。”
“哦。”
才不。
外祖父如果也去,那她就可以一个人在府里无法无天了。
外祖母在礼佛呢。
得知第二日他们都要外出的陆清虞,高兴地手舞足蹈,白粥都喝了一大碗下肚。
宋廉看着她眼珠子咕噜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会派人盯着你的,要是让我知道你不乖,手板子伺候!”宋廉故意板着脸吓唬陆清虞希望她能在家乖一点。
“外祖父,清虞最乖了。”
陆清虞冲着他讨好一笑。
陆清虞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午休睡醒时府里没了进进出出的人。
“啊哈!现在本小姐是最大的主子了。”
陆清虞靠在椅背上翘着个小脚,“山茶,今天我要吃猪肘子,带筋的那种,豉油鸡,清蒸鱼,粉丝虾,还有还有,再来个八宝鸭。”
“小姐,吃这么多荤腥你胃该难受了。”
“好山茶,我多久没吃了,偶尔一次没关系的,我就都尝尝味儿不多吃。”
外祖母在府里时还要更清淡些,因为说要给她祈福,忌食荤腥,方显真诚。
现在外祖母去寺庙了,外祖父一顿也只给她两份荤菜还都是减半的份例。
哪家小姐做得有她憋屈。
虽然她个子小但吃得多呀。
你白菜做出花来也没有肉香。
山茶去厨房吩咐一声,特意叮嘱分量弄少一点,她怕等下小姐又撒娇,她要怎么扛。
还好,府里还留着老夫人特意放在陆清虞身边的管家赵嬷嬷。
小姐最怕她了。
陆清虞看着满桌佳肴,但是只有几口的量。
“山茶,猪肘子和豉油鸡我就不说了,这个鱼怎么能没头没尾呢?”
“小姐这都是赵嬷嬷说的,怕小姐控制不住多食。”
“那剩下的呢?不吃多浪费啊。”
“没有浪费都分给下人了。”
“感情我这是给你们点的菜。”
陆清虞郁闷地都扫光了,即便一道菜只有两三口,都吃完也不少了。
“小姐吃完不能立即躺着要去外面溜达溜达消消食,撑着晚上该睡不着了。”
山茶尽职尽责地拉着她在院子里散步,最后陆清虞耍赖让山茶背着她走,走着走着就睡着了。
在府里过了几天闲鱼生活的陆清虞终于憋不住了。
“山茶,我们出府吧!”
“別,老爷会骂死我们的,还有赵嬷嬷在。”
“我们偷偷地,说要午睡,在晚饭前回来,你不去我就自己一个人去。”
“那怎么行,我肯定跟着。”
陆清虞带着山茶偷偷从后门溜出去,街上的糖葫芦,炸圆子,小馄饨,绿豆汤……陆清虞一一尝过去。
摸着圆鼓鼓的肚子。
纵然大厨味道好,不如街边小烧烤。
“小姐该回去了吧。”
“回回回,只要不被抓,日日都出来。”
陆清虞高兴地眯着眼。
只是这三餐不落的药汤日日都被盯着喝。
“赵嬷嬷还要喝多久啊?太医不是说后面做成药膳吗?”
“还有十五日呢。”
陆清虞苦着脸喝了。
陆清虞隔天就溜出去给自己买了好几大袋零食,蜜饯。
在府里蜜饯也是管得很严的,怕吃坏了牙齿。
山茶月例都快被她花完了。
“我双倍还你,好山茶再给我几个铜板吧。”
宋廉老谋深算,临走时带走了她的钱袋子,还让府里任何人都不许借她。
得到钱的陆清虞昂首挺胸地走在街上。
腰间的钱袋子耍的哗哗作响。
暗处的一伙人盯陆清虞两人很久了。
官家小姐,身边没什么侍从,一看就是偷溜出府。
几人朝她们靠近故意挤散二人。
手往陆清虞腰间摸去。
远处的卫琮早看出不对劲,拼命往陆清虞那边挤,不敢大声呼喊,怕引起动乱,等下那贼人怕是会狗急跳墙。
没等卫琮来到陆清虞身边。
小偷的手被人拧断。
“啊—”
杀猪般的声音响起。
“光天化日也敢行窃?”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大人饶命!”
“把他们送到衙门去!”
陆清虞看着突然出现的帝元廷,后知后觉自己被小偷盯上了。
一抬头对上帝元廷含着怒意的眼神,脖子不自觉瑟缩一下。
好可怕。
又不是她偷别人。
“谢谢,哥哥~”
陆清虞卖乖。
远处的卫琮看到贼人没有得逞松了口气。
还好。
看着那姑娘年岁那样小,怕是被吓坏了。
宋廉带着府里的小厮出来寻人,被人告知陆清虞差点被贼人拐卖。
(帝元廷特意让人这么去说的,不给小姑娘一个教训怕是要上天)
宋廉吹胡子瞪眼,气都差点顺不过来。
提溜着陆清虞的脖子回了府。
“胆子大了!啊!出府前我说过什么!”
“要是你丢了,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你父母!”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去拿戒尺来!”
陆清虞看着盛怒中的外祖父慌了神。
“外祖父,清虞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戒尺被人拿来。
陆清虞害怕得眼泪直掉。
“我错了,清虞真的知道错了。”
宋廉决心给她个教训。
板着脸。
“手伸出来!”
陆清虞慢腾腾把手从背后伸出来。
一张白嫩的手掌蜷曲着。
“给我伸直了!”
戒尺重重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被吓得闭上眼的陆清虞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殿下!你怎么…没事吧?”
“好了,小惩大戒就行了。”
一直在一旁观看宋廉训人的帝元廷终究不忍。
在戒尺落下来的瞬间,身体比意识更快地接住落下来的戒尺。
“这一尺子下去,小姑娘怎么受得了,太守罚人也该有个分寸。”
“这,臣知错了。”
怎么可能疼,只是听着响罢了,戒尺特意给她做得空心的。
倒显得他这个亲外祖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