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小时后,训练结束。
M星战队全体成员,包括宁亦舟,整整齐齐地躺进了一排医疗舱,场面十分安详。
哦吼,据小道消息称,成员们是被各自陪练的器灵拎到医疗仓里的。
灵魂升天.jpg
修复液柔和的光芒映照着一张张生无可恋的脸。
几乎每个人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好似集体患上了帕金森。
宁亦舟把自己摊成一张猫饼,有气无力地吐着泡泡:“嗨呀~大家还好吗?”
尽管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快没了,他还是在修复液里顽强地、慢动作般地翻了个身,眨巴着那双依旧亮晶晶的眼睛,挨个扫描队友们的“惨状”。
与其他人的萎靡截然不同,他头顶那根呆毛依旧修复液里兴奋地左摇右晃。
眼里找不到半分同情,闪烁着全是“快让我听听你们有多惨”的吃瓜光芒。
庄逸晨目光空洞地望着舱顶,语气飘忽:“嗯……还成,微死。”
孙时泽接话,声音沙哑:“呵呵,是死了。”
百里向晓补充:“嗯,现在是尸体在说话。”
巫问寻艰难地侧过头,看向隔壁舱的宁亦舟,声音带着哭腔:“舟舟啊……能不能,能不能拜托你跟鸯姐姐美言几句?”
“下次抡我的时候……能不能,稍微轻那么一点点?”
宁亦舟瞬间来了精神,扒着舱壁,眼睛瞪得溜圆:“哇!问寻姐被抡飞了几米呀?”
巫问寻悲愤道:“起码十米!”
啥?!
肿么可以放水哩?!
宁亦舟嫌弃地撇撇嘴,脸颊鼓成包子,一脸严肃地摇头:“这么近呀!鸯姐姐这次不行哦!放水太明显啦!”
——以前训练他的时候,哪次不是直接把他当流星锤甩出去,横跨半个训练场都是基本操作好吗!
全体队友:“……”
现在掐死这个幸灾乐祸的小混蛋还来得及吗?
在线等,挺急的。
……
高强度特训的后遗症就是,当所有人从医疗舱里爬出来,拖着仿佛被掏空的身体回到宿舍。
草草冲了个澡,然后便一头栽进床铺,瞬间不省人事。
你以为是睡着了?
NO,直接晕过去啦~
这一夜的睡眠质量,好到惊人。
宁亦舟更是“啪叽”一声,像块小年糕似的直接糊在了床上,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生活将小少年反复锤打,让他变成了一块糯叽叽。
由于宁一黎早在之前就与器灵天团达成了某种神秘的“铲屎官共识”
——核心要义包括但不限于“共同投喂”、“协同教育(比如打屁股)”以及“保障小猫基本生活自理”
——因此,他非常放心地将自家弟弟丢给器灵们照顾。
自己则前往会议室,与教练组一同分析星系赛对手的棘手资料。
时间紧,任务重。
于是,当宁亦舟顶着一头湿漉漉还在滴水的头发,眯着眼,晕乎乎地就要往柔软的被窝里钻时,后衣领被人轻轻揪住了。
黎明不知何时现身,青衣微拂,稍一用力就把小主公捞了回来,按坐在床边。
吹风机温和的嗡嗡声随之响起,温暖的风流过他柔软的发丝。
器灵的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调侃,手下动作却细致温柔:「嗯?头发不吹干就往床上躺,是想明天头疼,还是想挨你哥的骂?」
宁亦舟撇撇嘴。
他自知理亏,此刻倒是乖乖盘腿坐着,任由黎明摆弄他的头发,像只被顺毛的猫。
困意阵阵袭来,他小脑袋一点一点,却还不安分,手指悄悄捻起黎明垂下的衣角,无意识地缠绕把玩,偶尔还故意拽一下。
每当黎明略带警告地看过来,他立刻抬起一双湿漉漉、无辜至极的猫瞳回望,仿佛刚才搞小动作的根本不是自己。
嘿嘿嘿~
干嘛干嘛~
他可什么都没干嗷~
黎明看着他这副耍赖的模样,终究是没忍住,无奈地低笑出声,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
「你呀……」
语气里是满满的纵容和没辙。
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宠着了呗。
……
接下来的十几天,生活仿佛被设置成了固定循环,节奏快得惊人。
成员们还是一样,该抱怨的时候抱怨,该练习的时候练习。
时不时坑教练们一把,让教练团请他们喝奶茶。
当然,宁神也坑啦~
笑话!
宁亦舟坑起哥哥来丝毫不慌,甚至还有一点小兴奋。
当然教练团也宠着这些少年们。
爱咋咋吧,孩子们训练都那么努力了,请他们喝几杯奶茶怎么了?
……
成员们确实训练的很努力。
清晨,他们先是进行充分的个人热身,激活身体的每一寸肌肉。
这一步不能偷懒,要不然之后肯定会抽筋的。
随后便是雷打不动的团队协作训练,磨合战术,培养默契,将每个人的特点融入集体的攻防体系。
下午,这是属于器灵们的“私人指导”时间。
每位成员都与对应的器灵展开高强度、高专注度的1v1特训。
器灵们没有把成员们当新人看,也没有把他们当人看。
每次都将成员们逼至极限,使任意的交锋都是对技巧、意志和理解的深度锤炼。
夜晚,灯火通明,战术分析室内光影闪烁。
教练团带来他们熬夜分析的结果
——深入剖析星系赛潜在对手的战斗风格、惯用战术乃至弱点。
反复研究往届比赛的经典录像,从中汲取经验与教训。
训练周期的后半段,基地将变得更加热闹。
第四星系其他几支赫赫有名的强队,如K星、S星等,会陆续受邀前来,成为他们团队赛的陪练对手。
原因无他,依旧是最简单也最纯粹的那句话:
星球赛内,我们是对手;
星系赛外,我们是并肩的战友。
唯有内部强大,才能一致对外,为第四星系争取更高的荣耀。
这份枯燥与重复并非没有意义。
队员们的进步清晰可见:
最初几天,每次特训结束,几乎都是手脚并用地从全息舱里“爬”出来,累得如同被拆解重组。
而到了后来,虽然依旧疲惫不堪,但至少已经能够依靠自己的双腿,“直立行走”着离开训练场。
就是腿有点抖。
看,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巨大的进步呢?
成员们: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