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区区吐蕃,如何能让殿下亲身犯险?”
薛仁贵本来笑呵呵的表情消失不见,反而一脸严肃道:
“此行殿下为统帅的消息只要穿到吐蕃布里不识耳中,我等只需要用殿下的旗帜,定然能够引诱布里不识中伏,完全不必要殿下亲自前去。”
千人校尉张青也附和道:“是啊,殿下,您不光是我军统帅,还是我大唐的太子,岂能为了小小吐蕃而犯险?”
在张青之后,又有好几个人站出来劝说。
很明显,他们同意这个计划,但是绝对不能让楚峰亲自去当诱饵。
楚峰看了看众人,笑着说道:“诸位为何如此没有自信?凭借我军之实力,莫非还没有把握全歼那区区十五万敌军嘛?”
“这个自然是有把握的,只要将那吐蕃大军引入昙玉峡,末将有十分的把握能够全歼敌军。”
薛仁贵先是认真的说了一下,然后又一脸坚定地说道:
“但是就算有万全的把握,也不能让殿下您涉足险地!”
“羽林卫的第一要务便是要保护殿下的安全,岂能因为要杀敌而置殿下于险地而不顾,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嘛?”
听着薛仁贵的劝说,楚峰却是摇了摇头:
“诸位,咱们虽然自信能够战胜敌人,但也不能太过轻视敌人。”
“这布里不识能成为吐蕃名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若真的只是使用旗帜,而孤不露面的话,他定然是不会上当的。”
“布里不识生性谨慎,往日与我大唐交战,也是慎之又慎,几乎从未中过埋伏。”
“所以,想要让布里不识带着十万大军进入昙玉峡,必须要让他看到孤,否则,他定然不会上当的。”
楚峰的一番话让众人沉默了,在座的诸位将领,在出征之前都是收到过楚峰下发的情报。
所以对于布里不识,大家也是了解的,至少对于他之前和大唐的几场战争,都是比较熟悉的了。
他们不得不承认,布里不识确实是一个谨慎到了骨子里的人,一般情况下,想让他率兵涉险,必须要有一个能够让他冲昏头的诱惑。
目前,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楚峰这个大唐太子了。
“而且,依照布里不识的性格,定然是早早便搜寻过孤的画像,想要找人冒充也不是不可能的!”
楚峰又补了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众人想要以假乱真的想法。
“可是……”
薛仁贵张了张嘴,他想说宁愿不选择这个计划,也不能让楚峰涉险。
但是他还没开口,就直接被楚峰打断了:
“好了,不要再可是了,兵贵神速,如今吐蕃还不知道我们急行军到此的消息,只要咱们能够快速设伏,布里不识上当的概率就会大很多!”
“所以,本帅命令,便依照此计策行事!”
楚峰没有再给众人开口的机会,直接便一统帅的身份决定下来。
之前,楚峰只是商量,所以薛仁贵还能开口反对,但是现在,楚峰已经是下了命令,作为羽林卫的一员,他必须要听命令行事。
“是!”
无奈,薛仁贵等人只能拱手听命。
很快,楚峰的计划便贯彻了下去,羽林卫在大营歇息了一晚,便直接昼伏夜出,花了两日时间到达了昙玉峡谷口,并且按照军中传授的潜行科目进行了隐藏。
与此同时,楚峰带着三千骑兵,朝着吐蕃大军的方向而去。
此行,楚峰的主要任务就是吸引吐蕃大军的注意力,以至于能够将他们吸引到昙玉峡。
为了不暴露羽林卫的武器,所以此行楚峰所带的,乃是三千玄甲军。
所有玄甲军穿着标志性的铠甲,卸下了燧发枪,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充当楚峰的护卫。
想要让布里不识上当,第一要务便是要真实。
所以,此行的楚峰表现的完全像是一个好不容易出来游玩的公子哥一般。
这也符合之前的大唐太子李承乾的形象。
不久之后,楚峰率军来到了吐蕃大营十里外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布里不识确实是有些谨慎过头了,在距离他大营二十里外的地方,楚峰已经遇到了好几个吐蕃的斥候。
现在接近到十里的距离,这斥候更是繁多,楚峰一天下来,都快抓了三十多人了。
楚峰大肆抓捕斥候,很快就引起了吐蕃大军的注意。
布里不识的亲兵前来回禀道:“大帅,今日有三十八个斥候未曾按时回来,最久的一个已经一天没有回来了!”
听到这话,布里不识眼中闪过一道怒意:“斥候有异,为何不早早来报?”
布里不识实在是非常生气,因为他早早就交代过,一旦斥候出现异状,一定要及时来报。
结果现在斥候都消失了三十多个,他都一直没有收到消息,这完全是重大的失误!
那亲兵低着头,不敢说话。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他。
他乃是老兵了,每次出征,都会有不少的斥候由于各种原因而耽误回来的时间。
其中可能是掉到坑里了,也有可能是脚扭了,总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当时他还是新兵的时候,遇到这种事情,都是老老实实汇报,结果最后发现就是个乌龙事件,导致他因此受罚。
在之后,他遇到这种事情,就不会第一时间去汇报了。
实践证明,他这样做是对的,斥候失踪,只有十分之一的概率是被敌军拿下了。
这一次,他也是这么做的。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昨天还只是三个斥候失踪,今天竟然直接消失了三十八个。
这下子天塌了。
一次性消失了这么多人,就算是猪都能猜到是出事了。
于是,没办法的亲兵只能硬着头皮前来汇报。
“知情不报,延误军机,拖下去,给本帅……重打三十军棍!”
愤怒的布里不识本来想要直接斩了这个亲兵,奈何话到嘴边,想到这亲兵乃是松赞干布派给他的,于是又憋屈地改了叩。
斩立决变成了重打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