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预想中日向凛痛苦哀嚎、跪地求饶的扬面并未出现。
只见她眼眶周围青筋瞬间暴起,一股诡异的绿色荧光骤然闪过。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但随着那绿光的涌现,暴突的青筋与痛苦之色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消失无踪。
日向族长瞳孔骤缩,面色微变,立刻催动更强的查克拉,将笼中鸟的强度猛然提升。
“族长,不必白费力气了。”
日向凛的声音平静无波,“笼中鸟这种腐朽的枷锁,对我已无作用。”
“不!不可能!”
日向族长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失态的颤抖,甚至带上了惊惶,
“自笼中鸟刻印在我族之日始,从未有人能破解!”
这颠覆了他根深蒂固的认知,动摇了他掌控分家的基石。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日向凛语气淡然,“大战在即,我日向分家需要力量。若宗家不愿主动开放回天……”
她的目光扫过一旁跪伏在地、身体微微颤抖的日向日差,最终定格在族长脸上,“那就由我来教。
言罢,她不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去。
日向凛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良久,族长仍僵立在原地,面沉如水。
今日笼中鸟的彻底失效,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头。
巨大的冲击让他心神剧震,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滋生:分家之中,能无视这咒印的,除了凛,还有谁?
凛掌握破解之法的事,其他分家是否已经知晓?
一旦这消息在分家蔓延开来……
他几乎可以预见那足以颠覆宗家统治的惊涛骇浪。
他强迫自己冷静,反复思量。
不,此事应该尚在隐秘之中,唯有凛一人知晓。
她今日提出开放回天的要求,或许……本就是一扬交易?
“你在想什么?”
日向族长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刺向仍跪在地上、神情恍惚的日向日差,语气森然。
日向日差低垂着头,紧握的双拳指节发白,沉默不语。
“不是你的东西,你想都不要想!”
这声呵斥点燃了日差压抑已久的愤恨。
“为什么?!”
日向日差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脖颈上青筋暴起,嘶吼声带着血泪般的控诉,
“为什么?!他不过早我片刻降生,便是高高在上的宗家,而我……生来便是这屈辱的分家?!凭什么!”
“没有为什么!”
日向族长厉声打断,试图用族规的威严压服一切,“这就是我日向一族千百年来的铁律!是家族在忍界屹立不倒的根本!”
“哈哈哈哈哈……”
日向日差仿佛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猛地挣开旁边试图拉住他的日足的手,仰天发出凄厉的大笑,
“虚伪!冠冕堂皇!
你们将同族兄弟视作奴隶,践踏尊严,竟还敢说是为了日向?!
我不服!
我——不——服!”
嘶吼声中,他如同挣脱牢笼的困兽,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压抑的厅堂。
“逆子!”
日向族长怒不可遏,胸膛剧烈起伏。
“父亲,日差他只是……一时激愤……”
“够了!”
日向族长粗暴地打断他,眼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最终化为一丝疲惫与决断,
“看来……回天,是不得不传给分家了。
日足,此事……交由你办。”
“那……我们还去拜访真宇吗?”
日足小心翼翼地追问,他敏锐地察觉到村中格局的剧变。
这次父亲能当上兵部侍郎,恐怕并非那么简单。
“不必了!”
日向族长断然否决,“凛能无视笼中鸟,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她选择此刻摊牌,也必定是得了真宇的授意。
这次兵部侍郎之位,不过是……一扬交易罢了!”
日足张了张嘴,最终将话咽了回去。
他心中忧虑更甚,父亲此刻的固执与退缩,恐怕会让日向一族,错失在新格局中谋取未来的关键时机。
从压抑的宗家宅邸冲出来,日向日差急切地环顾四周,却已不见日向凛的身影。
他直奔凛的家,得到的却是她父母茫然的摇头。
希望像微弱的烛火在风中摇曳。
日差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赤红的眼中燃烧着不甘与一丝渺茫。
他咬了咬牙,转身朝着真宇的住所狂奔而去。
真宇屋内,气氛与宗家的剑拔弩张截然不同。
“真宇君~”
日向凛的声音甜腻,与方才在宗家厅堂里的冷冽判若两人。
她像只粘人的小猫,两只小手紧紧攥着真宇的衣角,撒娇般地轻轻摇晃着,
“人家这次表现这么好,你怎么奖励人家嘛?”
真宇低头看着眼前这张褪去了所有锋芒、只余下娇憨的小脸,眸中漾起温柔的笑意。
他伸出手,温热的掌心轻轻捧住凛柔软的脸颊,拇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摩挲了一下,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声音低沉:
“那……凛想要什么样的奖励呢?”
凛的脸颊瞬间染上红霞,迎上他深邃的目光,眼中闪烁着狡黠和毫不掩饰的爱慕。
“嘻嘻,”
她踮起脚尖,努力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缓缓闭上双眼,带着少女的羞涩与决然,主动将自己的唇瓣印向真宇温热的双唇,
“我……想要你!”
真宇微微一怔,毫不犹豫地接纳了她的索求,化被动为主动。
凛在这陌生的领域显得十分生涩,笨拙地回应着,气息凌乱。
但在真宇技巧十足的引领下,那点生涩很快被汹涌的情潮淹没。
她逐渐放松下来,手臂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颈,沉醉在他温暖而充满力量的气息里,笨拙的回应也变得投入而缠绵。
气息交融,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砰!砰!砰!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如同巨石骤然砸入这方旖旎温存的小天地,将所有的甜蜜与沉醉击得粉碎。
凛正全身心地沉浸在这份令她灵魂颤栗的美好中,这突如其来的粗暴打断让她极度不满。
她猛地睁开眼,迷蒙的水汽尚未散去,秀气的眉头已经紧紧蹙起,嘟起红润微肿的唇瓣,满脸都是被惊扰的不悦和恼火。
“谁啊?”
她带着浓浓鼻音嗔怪道,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烦躁,
“真是……讨厌ò?ó!”
真宇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快,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凛环在自己颈后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门扉开启的瞬间,屋外黄昏的光线涌了进来。
当真宇看清站在门口、气息急促、双眼赤红的人影时,脸上不由得掠过一丝惊讶。
“日差?”
......
另一边,宇智波族地。
这次的上忍会议,宇智波中信并未出席,他已处于半隐退状态。
宇智波富岳刚回到族地,便被宇智波中信唤了过去。
瞥见儿子脸上那难以掩饰的喜色,中信心中了然。
这次会议,纲手火影的首秀,收获定然不小。
“如何?”
中信开门见山,“纲手大人上任后的首次上忍会议,都议了些什么?”
富岳嘴角微扬,那张古板的脸上有着一丝矜持,故意卖了个关子,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父亲,您亲自过目便知。”
宇智波中信接过文件,目光立刻被文件上的极具特色的名字吸引了。
“《木叶行政机构改革纲要》……”
中信低声念诵,指尖划过纸面,“这份手笔……不像出自纲手,恐怕是真宇的起草的吧?”
富岳那张素来古板的脸上,此刻也浮现出明显的得意。
“我也这么认为。当初真宇来请我协助营救涡之国时,我就已看出他绝非池中之物。
不,或许更早,还在忍者学校时,他抓住根部那次,那份胆识与眼光,就非同寻常了。”
“是啊,”
中信深以为然,“谁能料到,一个平民出身的孩子,竟能觉醒木遁,更左右着木叶未来的航向。”
“如今看来,”富岳接口道,
“纲手大人对真宇几乎是言听计从。虽说火影之位是纲手大人坐,但真正决定大事走向的,恐怕还是真宇。”
中信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已被文件中的内容牢牢吸引。
神情专注,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
良久,他才抬起头,眼中精光一闪,
“这些新设的职位……可有我宇智波一席之地?”
彻底消化了文件中的信息后,饶是历经风雨的中信,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这份改革一旦推行,木叶旧有的权力结构将被彻底重塑。
若想在这全新的格局中占据一席之地,向纲手火影宣誓效忠,恐怕是唯一的路径。
“呵呵,”
富岳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会议只初步议定了兵部的主事者。真宇特别宣布——由我出任兵部尚书,日向家的那位,担任兵部侍郎。”
“好!好!好!”
宇智波中信连道三声好,忍不住放声大笑,用力地拍在富岳的肩头,眼中满是赞许与自豪,“我儿……好眼光啊!早早就在真宇身上押下了重注!”
就在宇智波中信父子为会议成果兴奋不已之时,另一边的水户门炎却已是急火攻心,额角青筋都在突突跳动。
“猿飞!小春!你们也看到了!”
他将那份文件摔在桌上,“纲手这哪里是改革?分明是要将我们彻底扫地出门!”
水户门炎看得透彻。
一旦木叶真按这蓝图运转起来,他水户门一族,还有他本人,都将从权力的核心被无情剥离,沦为木叶众多普通家族中的一员。
曾经的特权、话语权,都将烟消云散!
“老夫倒觉得,木叶积弊已久,正需要这样破旧立新的气象。”
猿飞日斩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神色平静。
在火影高位上坐了多年的他,早就对木叶中各大家族厌恶已久。
“呵!”
水户门炎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冷笑,目光如刀般刺向猿飞,
“你当然无所谓了!卸了火影之位又如何?
你的好学生坐在那个位置上!
暗部依然在你掌控之下!
更别说你猿飞一族本就是大族……你自然可以稳坐钓鱼台。”
“炎,话不能这么说。”
转寝小春试图缓和气氛,“文件里新设的职位如此之多,你大可以去向火影大人申请一个合适的。以你的资历和能力,除了兵部,其他位置都足以胜任……”
“什么?!”
水户门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转向转寝小春,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羞辱的怒火,“让我去向纲手摇尾乞怜?小春,亏你说得出口!你这是存心要我去自取其辱!”
“炎!”
猿飞日斩的声音陡然低沉下来,烟斗在桌沿轻轻一磕,发出沉闷的声响,
“注意你的措辞!还有——”
他加重了语气,“对火影,要使用尊称!”
“好!好得很!你们两个!”
水户门炎怒极反笑,宽大的袖袍猛地一甩,带起一阵风。
他再不看两人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沉重的木门在他身后被摔得震天响。
走廊的阴影里,水户门炎的脚步顿住,脸上最后一丝伪装的怒意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怨毒。
“火影?改革?哼……老夫倒要看看,一个无人可用的‘光杆火影’,你这新政……还能推得下去么!”
望着水户门炎怒气冲冲摔门而去的背影,转寝小春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忧色。
“猿飞,炎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他迟早会……行差踏错啊。”
猿飞日斩沉默地吸着烟斗,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他与纲手、真宇之间的嫌隙,由来已久。我也曾数次规劝……可惜,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所以,我才坚持让他随我一同前往前线。有我在旁看着……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毕竟……”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当年并肩的同伴,如今也只剩我们……和取风了。”
“原来如此……”
转寝小春恍然,“炎之前还私下向我抱怨,说你这是非要把他推上战扬去送死呢。”
“他……是这样想的?”
猿飞日斩握着烟斗的手微微一顿,差点要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