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暴雨来袭，豆大的雨点砸在车顶噼里啪啦作响，月光被厚重云层吞噬，老城区的砖墙上爬满青苔，屋内墙壁倒映着三个兽型影子，不断传来推卸责任的谩骂。
“操，老子让你用异能把他迷晕，我让你杀他了？”一匹灰狼形态的 alpha唾沫横飞，飘在充满烟草味的屋内。
“大哥啊，这可不怪我，那个全人类 Omega太骚了，我没忍住，要不是他一直拒绝我，我也不至于失手…哎哟…”
“你他妈有脸说呢，你不知道最近那个狗屁警官查的严？小心把嗜血案按你头上！”长得肥头大耳的黑豹一脚踹飞刚刚说话长相苟且的老鼠。
灰狼刚要再次训斥，突然窗外闪过一道黑影，那影子快如闪电，迅疾的又消失在三个人视线内。
“大…大哥…你看到有东西过去了吗？”老鼠被吓得半死，哆哆嗦嗦的移动尾巴靠近角落处。
“害怕什么，难道你真的相信有什么杀手会来？哈哈哈，愚蠢，一个全人类，拿什么来和我们斗，我们脱离北星绝不会错，这个社会就应该我们来做主。”
“唰”的一声刺耳声，只见刚刚靠近角落的 alpha被倏然横扫而过的白色折扇一刀致命，脑袋竟和身子瞬间分离！
“我我我，我去！大哥！”黑豹被这惊人的速度吓了一跳。
“这速度，不会也是异能者吧？”黑豹问。
“是谁？！有本事滚出来！”灰狼露出尖利的犬牙，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冷的吓人。
“你爷爷我在这呢，瞎喊个什么劲。”不符合现在场景的慵懒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见刚刚还紧闭的窗户被一阵邪风刮开一道细缝，夺人眼目的白色羽灵扇先主人一步暴露在屋内人面前。
紧接着，一道几乎照明的闪电从天边划过，撕开夜幕，亮光闪过男人的面容，只能看清没有被羽灵扇遮挡住的眼睛。
“刚才聊的挺好，来，接着聊，我听听。”沈末顺着窗户轻跳进来，折起扇子，露出黑纱蒙住的面容，人也顺着坐在桌子上，转身看着他们。
两个人倒退一步，灰狼嗅了嗅，“你是全人类？”
沈末看着外面的雨短时间内不会停，眉头松懈了几分，和尚亦呈的约定看来可以有理由推迟了。
“全人类？”沈末才回过神来，笑了笑，“全人类怎么了？没有异能看不起？那你们今天是真的彻底玩完了。”
说着，他站起身，阴鸷的眼底尽显不屑，靠近灰狼和黑豹。
只见灰狼和黑豹彻底变回兽身子，黑豹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散发着犀利而凶狠的光芒，锁定沈末后便如黑色闪电般迅猛出击，那强壮有力的四肢在地面上一蹬，瞬间就能跨越数米的距离，重重的坠落在地。
大掌硬生生凿开地面，裂痕顺着沈末的方向而去，就在一毫之差时，沈末腾空而起，飘动羽灵扇，银针直直的扎进黑豹身体。
他暗中跟踪了这伙非人类一周，发现老鼠异能是隐身，但也是最好刺杀的一个，所以刚刚趁他们还没发觉，先把能藏的处理掉。
这个黑豹有点棘手，力量无比强大，要想杀他，就要打中要害穴位。
黑豹被银针扎入的一瞬掌心力量逐渐变小，等再次想凿开地面时竟发现掌心无力，“大哥，我没力气了。”
灰狼凶狠的看着沈末，“人类，你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杀掉我们？”
沈末拿出绝声仪器塞入耳中，歪头一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灰狼极速跑到沈末面前，一声嚎叫，跳跃而起，尖利用的爪牙硬生生的就要死咬住面前人，沈末纵身一跃，跨坐到灰狼的身子上，死死抓住灰狼的耳朵。
就在灰狼准备再次嚎叫时，沈末拿出准备好的毒哑光针迅猛的注射进灰狼口中。
灰狼那声嚎叫再也没能叫出，沈末等了会，确定没了声音后摘掉仪器，从灰狼身上跳下，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差点被你超声异能整失聪。
沈末回头看到黑豹虽然身体无力但双眼有神的望着自己，笑着走过去，“兄弟，这回知道在智商面前，力量有多弱了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不一会，老城区刚刚还在不断争吵的声音现在变得诡谲安静。
沈末刚要转身离去，就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稍一愣住，随后一笑。
“我就知道你会来。”
“这不是正常流程？”一个穿戴封闭，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在黑夜中开口。
沈末回头，望着男人脸上白色的带着三颗星星的面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兄弟，看在这几次我都提前帮你解决掉问题，促进你工作效率，能不能把你这个…有点抽象的面具换掉？”
男人似乎没想到他会在这个场合说这句话，眼底一时间怔愣，“习惯了。”
“你们首席审美真差，看我们翼杀组织，这黑纱给你配的，多清新脱俗。”
男人愣住了，沈末虽然看不见他的长相但依然能感觉到他此刻表情一定很精彩。
“最近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男人问。
沈末撇了撇嘴，收起羽灵扇，“问你什么？你也是受命于人，而且我们目前还是合作关系，不能不相信合作伙伴，这些非人类与其交给人类警察不如交给你们。
“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查出来非人类变异害人是受你们指使，再见面，我一定会兵刃相见的。”
男人眸色一顿，没再说话。
沈末看他不语，转身就要离开，走了几步，抬起胳膊摆手再见。
“下次要是还是合作关系，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吧，没准能成为朋友。”
翌日，警察总局的出警声一个接着一个，好不热闹，老城区街坊邻居一个一个都在那小声议论。
大多都在说昨晚死的人死得其所，非人类就该死，不然就来杀人。
“尚长官，屋里检查过了，没有密道，而且…根据死者死因，这几个非人类应该都为利器所伤。”beta警官说。
尚亦呈没有问具体是哪种利器，垂眸望着手里的死者报告看了看。
“长官，我发现这几次死的非人类都是以前犯过事的，你看…”
“好，我知道了，把死者运回警局，交给段子严处理，剩下的人撤离。”
“好勒。”
他就知道，长官是个明白人，既然那些非人类确实有罪，还有人帮忙收拾了他们，这么轻巧的事情没必要再耗费人力精力再查了。
尚亦呈从老城区回来就按照约定前往沈家接沈末，赫罗斯城有个不成文的规定，AO婚配必须要去教堂签订协议，以保 Omega永远属于 alpha，一旦永久标记，Omega将永远离不开 alpha，洗也洗不掉。
他觉得这个规定很让人反感，但现在他必须要这么做，只要不标记，沈末想离开随时可以。
尚亦呈坐在车内，等着沈末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已经看了五次手表，沈末才出现在车外，看样子心情不错，穿的也很好看，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裤子，想来是为了今天的日子特意让自己等着，果然，欲擒故纵，心思很深。
“很开心吗？”尚亦呈在沈末打开车门坐下后笑着问。
沈末看了眼他，再次注意到尚亦呈双手时眸色一深，但转瞬即逝，系好安全带，“当然，解决了一些麻烦事，心情不要太好。”
定期处理掉一些渣子，不要太好。
“我们今天去哪？”沈末问。
“教堂，我们要签一份协议。”尚亦呈启动车子，过了会开口，“我不会标记你，当然，有一天你想离开，我会同意。”
标记？他不是不能标记？这是…自卑了？
“奥，那个，我不在乎，你别那么想。”沈末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也只能让他别内耗。
尚亦呈半眯着眼，果然，他想适当的给予感情安抚，从而降低我的怀疑。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笑了下，语气称的上温柔，“好。”
两个人到了教堂后，跟着工作人员签订了协议，人手一份，盖了公章。
从此，他们真正成为了法律上的伴侣，尽管两个人此时的心思全然没在这张纸上。
“沈末，协议签完，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尚亦呈带着沈末出来，走在路上，垂眸看着他。
“知道。”沈末停下脚步，也转身看着他，“你们上层 alpha的生活很阴险，但我不怕，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欺负。”
他可从沈家那两个笨蛋双胞胎那打听了很多尚亦呈的事情，总得来说，是个小可怜，腺体受损，家族不重视，还要来娶自己这么遭人唾弃的 Omega，属实可怜。
尚亦呈闻言眉毛上挑，嘴角像是在极力压制什么，手背过身去，弯腰靠近他直视，顺着他的话道，“这样啊，那你得好好保护我，我家里的人可是会吃人的。”
沈末被突然靠近放大的俊朗五官吓了一跳，身子稍稍往后一寸，摆手一笑，“害，没事，你放心好了。”
毕竟，自己可是会杀人呢。
这时，沈末电话响起，他拿出手机，曲组？沈末眉头一锁，收起手机，对着尚亦呈说，“那个，协议也签完了，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哈。”
“不用我送你吗？”尚亦呈问。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我看你也挺忙的。”说完就转头大步往前走。
沈末想着曲组可能又有任务给自己，不敢懈怠，但他刚走几步，后面的 alpha又开口叫自己，“沈末…”
“没事没事，我真的可以自己回去，别管我了奥。”沈末着急往前走，摆了摆手，也没回头看男人的神情。
尚亦呈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后，刚刚挂在嘴角的笑容不见，眼底暗沉，用把玩的语气把刚才的话一字一句道，“可那不是你回家的方向啊，沈末。”
他调查过沈末，身份没什么问题，十八岁跟随母亲生活，后来母亲亡故，被接了回来，这十八年间关于沈末的生活轨迹也都很细致，上学，工作，照顾母亲，就连沈末什么时间去过哪都可以查到，就好像这个人是按照路线完全刻画在这个世界里一样。
手下拿着沈末的照片去问街坊邻居，他们都说认识他，也都说沈末人很好，性格内向，热爱生活对母亲很孝顺。
从这里来看几乎没什么问题。
正常人查到这些肯定相信现在的 Omega就是如假包换的沈末，就算性格不似以往也会归咎于是母亲去世后心理承受不住从而导致性情大变。
但尚亦呈抓到了一点，那就是沈末既然这么热爱生活，为什么连一张照片都未曾有过？警察局没有查到过一张关于沈末十八岁之前的照片。
查不出问题才是问题所在。
所以，沈末你到底是谁呢？冒充沈末又有什么目的？
[吃瓜][吃瓜][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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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