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爷爷,就是他杀了我爹娘!”夜色下,一个俊俏少年两眼含泪,满目仇恨地怒视着眼前之人。
挡在少年身前的是个老瞎子,手里拿着根铁拐,“哦?你就是那个屠人满门想要得到辟邪剑谱的余沧海?”
对面的矮个子中年男子不屑地勾唇一笑,“不错,你一个老瞎子不去要你的饭,倒是管起我的事情来了。”
话音一落,他身边的弟子们也都嘲笑起来。
柯镇恶哼了一声,手里的铁拐重重杵在地上,“枉你青城派自诩名门正派,做起事来却如魔教妖人一般无二!若是搁在以往,老夫早将你一杖毙命!”
“老瞎子,你也就会嘴上嚷嚷。”余沧海满面嘲讽,“懒得和你废话,识相的将人教出来,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他一挥手,身后的弟子都缓缓上前。
林平之低声道:“柯爷爷,您小心,他们人多。”
柯镇恶伸手将林平之往后揽,“我是瞎了,可还没死!”
余沧海微眯着眼,眼中射出狠辣的光。他身边的弟子都是常跟随他办事的心腹,见他神色立马拔剑出鞘,对着柯镇恶就冲了上去。
柯镇恶眼睛虽瞎,但一手伏魔杖法刚猛无比,碰着就伤,擦着就倒。
余沧海见状心中惊疑,这个瞎子到底是何来历?眼见着自己的弟子都倒在地上,他不得不亲自出手,和柯镇恶打了起来。
明月高悬夜空,一声叹息虽然轻微,却已经足够余沧海和柯镇恶听清。
两人不由撤身后退一步退开战圈停了下来,寻着叹息之声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抹白色的影子缓缓飘来,随风而行,宛如轻烟一缕。
如水的月华下,林平之看呆了眼,眼中只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
他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眉目如画,清丽绝俗,一身白衣随风蹁跹,好似一朵夜幽昙。
千夜雪看着林平之的模样不由在心中暗暗挑眉,这个出场应该惊艳吧?这可是他参照着前世看过的影视作品来做的,飞的姿势多优雅多唯美!
“你这个小矮子,连个残疾人都欺负,可真是不要脸。”清冷的音色说出很是刻薄的话。
余沧海回过神眼里闪过一丝杀意,“难道阁下也是来抢夺剑谱的?”
话音未落,一条白练如钢链鞭一般射向余沧海的面门。
余沧海不愧是行走江湖的老油子,立马偏头躲开了这条凌厉的白绸。
长剑顺势回转,想要借着锋锐的剑刃斩断白绸,却不想白绸卸去其力,变得柔软如水般缠上剑刃。随后白绸瞬间绞紧,将余沧海的百炼钢制成的长剑给绞成麻花儿。
余沧海一手快速探如怀中,随手掷出一物。
千夜雪掌风一扫,只听“咄咄”两声,一边的树干上便插进三个闪着冷光的暗器。
等他再回头看时,余沧海已不见了人影。只留下躺在地上的几个受伤的弟子。
“瞎老伯,你没事吧?”千夜雪边说边疑惑,林平之这个原事件里有一个瞎老头出现吗?
“你就不该和他多说。要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反过来也是一样。你这眼睛也不好使,真动起手来你铁定吃亏。”
“公子好身手啊。”柯镇恶虽然看不到却听得见,能够几招就将余沧海吓得逃跑,可见其武功定然在其之上。
千夜雪双唇微抿压抑着上扬的嘴角,“老伯妙赞,老伯这手杖法当真刚猛。”
他这边正在和柯镇恶商业互吹,就见林平之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满眼仇恨地向那些倒在地上的人跑去。
他和柯镇恶都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林平之一家被余沧海带着人灭门,这些人死了也是活该。
江湖讲究不趁人之危,但此时对于林平之来说这就是个笑话,他现在只想报仇。那些狗屁规矩有何可遵守的!若是遵守,余沧海也不会将林家上下杀的一个活口都没留!
林平之杀了那些人,身上满是血迹。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柯镇恶闻之忍不住叹了一声,摇头道:“节哀,你父母在天之灵想来也不愿看到你这般伤心。”
“老伯说得轻巧,人家父母亲人都死了,还不许他哭一哭。”千夜雪说道。
一刻钟后,三人坐在一个破庙里,林平之跪在一对夫妻的尸身前默默流泪。
千夜雪还沉浸在瞎老头的自我介绍中,柯镇恶?那不是射雕喝射雕里的任人?怎么出现在笑傲里了?
就算现在柯镇恶头发花白苍老了许多,可时间线也对不上笑傲好吧?那顶多对上射雕!
现在时间线都岔劈了,还能凑合在一起?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
瞥眼瞧见林平之还在伤心,就道:“哭一哭得了,再哭下去你眼睛都要肿成核桃了。”
林平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起身走到千夜雪面前就跪了下去。
千夜雪惊了一下,而后就听到他说:“还请公子收我为徒,以报父母大仇!”
“不行不行!”千夜雪想都没想就拒绝,林平之跪得直挺挺的,抬头直视着他:“我双亲俱亡,家中男女老少,就连镖师都死得干干净净,此仇不报我枉为福威镖局的少东家!”
他赤红着双眼连连磕头:“还请公子答应,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做牛做马都要报答公子的恩情!求公子答应求公子答应!”
林平之知道,眼前之人是他所能接触到的武功最厉害的人了,他能在几招之内将余沧海打得不敢再战而逃,说明武功在其之上,他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只怕再无希望报仇!
柯镇恶无神的眼睛看向千夜雪的方向,“这位公子,这孩子一家人惨死在余沧海剑下,也就是老瞎子没有什么本事,不然我就收了他这个徒弟。”
千夜雪叹了一声,将林平之扶起来,“不是我不答应,实在是我不知该怎么教徒弟。你们别看我这身功夫不错,实际上我也是阴差阳错才练成的。”
谁让咱运气好,继承了系统的遗泽呢。这身武功来历俗称大礼包,还是醍醐灌顶速成版的。咱就是运气好,没办法!
林平之失魂落魄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通红:“难道此等大仇无门可报吗?”
“那倒也不是。”千夜雪的一句话再次给了林平之希望,他急忙一把拉住千夜雪的衣摆,“什么法子?还请公子告知,只要能报仇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千夜雪让他先起来,“办法不是没有,你去求求那位瞎老伯,让他带你去见一个姓郭的大侠拜师,只要他开口这事保准能成。”
柯镇恶愣了,姓郭的?靖儿?
不等他回神,就感觉林平之在自己面前跪下,“柯爷爷,我求您!求您可怜可怜我!”
柯镇恶伸手止住林平之磕头,道:“起来吧,这事我应了,你是个好孩子,不该遭此磨难。”
他偏头“看”向千夜雪,“公子知道我是谁?”
千夜雪微微一笑:“大名鼎鼎的飞天蝙蝠柯镇恶柯大侠,谁人不知?”
柯镇恶脸上似悲似喜,神情很是复杂,“自几个兄弟姐妹不在,人人便只当我是郭靖郭大侠的师父,很少有人还记得我的名号。”
千夜雪真诚地说道:“七侠嫉恶如仇,重情重义更是一诺千金,谁人不知?当年七侠只因一句承诺就天南海北的去寻人,从不惧艰辛,还将郭大侠教导的如此出色,实在令人敬佩。”
“虽然其他六侠皆已不在,可你们的事迹依然有人记得。柯大侠乃是江湖上当之无愧的大侠。”
柯镇恶脸皮抽动着,似激动似快意,半晌而后人撇过头平复着胸口的那股热血。
林平之已经被震惊在当场,他没想到救了自己的这个瞎子竟然是郭靖郭大侠的师父!所以自己即将要去拜师的人就是名震天下的郭大侠?他激动的喜极而泣,这么说,这个大仇自己有望相报?
千夜雪见柯镇恶不说话,就看向林平之,“有件事刚才忘记和你说了。”
林平之看着他,“公子请讲。”
千夜雪道:“之前我曾经来过这里,但到的时候你的父亲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只来得及说一句遗言就气绝身亡。”
“那句话是,福州向阳巷老宅地窖中的物事是林家祖传之物,须得好好保管,但曾祖远图公留有遗训,凡我子孙不得翻看,否则有无穷祸患。”
林平之闻言心中大悲,眼里的泪水不停流下,“爹,娘······”
千夜雪看向柯镇恶:“柯老爷子怎么说?”
柯镇恶不知是想到还是没有想到,只摇头道:“既然他如此说,想来自有缘由。”
“林家自林远图才开始发迹,说什么祖传之物我想除了辟邪剑谱也没有别的了。”千夜雪无视林平之看过来的眼神,继续道:“关于辟邪剑谱我也知道一些,具体的不多,只知道谁练谁倒霉。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林平之忍不住问道。
千夜雪眼风扫过林平之的下腹处,“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就像这样。”
他伸出两指对着林平之的下腹比划了一下。
将林平之吓得立马夹紧双腿,待反应过来就反驳道:“不可能!若是如此我林家又怎会传承到我这一代?”
柯镇恶也问道:“公子如何得知这件事?”
千夜雪挑眉一笑:“机缘巧合之下知道的,你们若是不信不若明日咱们就启程回福州,看看那个所谓的祖传之物到底是不是辟邪剑谱。而且,你的父母也需要尽快安葬。”
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沉重了些,林平之扭头看过去心中悲痛,从此后,他就再无爹娘了。
翌日一早,熬得双眼通红的林平之不知从哪里找了个铁锨,在破庙附近挖了个坑将他们埋葬。
千夜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先将他们二人葬在此处,等来日你再回来将他们风光大葬。”
“爹娘,孩儿要走了,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看你们。等孩儿学艺有成报仇雪恨,就来看望你们二老。”林平之跪在坟茔前磕了头,随后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就不舍再走。
好在他们离福州的距离不远,不过半下午就到了福州。
在林平之的带领下他们去了向阳巷老宅,三人丝毫没有迟疑地走了进去。
到了近前柯镇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外,“你们进去,我在外面给你们守着。”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进去。平之,你自己进去找。”为了避嫌,千夜雪也和柯镇恶一样留在了外面。
没过多久林平之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件袈裟。他的脸色很难看,看着袈裟的眼神似怒似悲。
“如何?”柯镇恶感觉林平之出来,却不见他说话不由问道。
林平之压抑着心里的悲怒,点头道:“确实如公子所言,身有残缺之人才好练这辟邪剑谱。”
柯镇恶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武功,真是让他不知说什么好。如今林家夫妇已死,说什么也都晚了。
“想不想报复那些觊觎林家辟邪剑谱的人?”千夜雪问道。
林平之紧紧攥着袈裟,眼里充斥着恨意,“想!”
想他们全都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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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