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回忆与邂逅。”
“我赢了哦。”布兰卡摊开手,塞德里克乖乖地放了一个银西可上去。
“但罗杰可是输了。”塞德转向罗杰,后者正不情不愿地拿出钱袋子。
弥斯特从画稿里抬眼看向罗杰,“你不该押我输的,”她掂了掂他刚放到塞德手上的两个加隆,“还玩这么大的。”
“知道咯。”罗杰把钱袋子又塞回口袋,把头别向一边。
推车女巫正好到了,塞德自然地又从弥斯特手里拿回那两个金加隆,又婉拒了布兰卡递上来的那个银西可,按大家的喜好买了一堆零食。
“多的您拿着当小费。”
“好孩子,谢谢你。”推车女巫和蔼地笑着,又抓了一把巧克力蛙塞到塞德里克手上。
“布兰卡小姐的甘草魔杖,罗杰先生的南瓜派,”塞德准头很好地丢过去,布兰卡和罗杰也都准确地接住了。
“还有弥雅小姐的火星巧克力棒。”塞德坐回弥斯特边,笑盈盈地把巧克力棒递到她面前。
“那就多谢塞德先生请客了。”弥斯特腾出一只手,借塞德拿着巧克力棒的手拆开了包装,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怎么像是你俩先认识的。”罗杰狠狠咬着南瓜派,幽怨地瞪了塞德一眼。
“塞德是你罗杰·戴维斯的竹马,这点我们都记的很清楚。”布兰卡适时地从《巫师周刊》里抬头插上一句。
“但我和弥雅是在列车上认识的,你不会没听过霍格沃茨列车的传说吧。”塞德仍然温和地笑着看着罗杰
霍格沃茨的传说,弥斯特当然听母亲讲过——你会在第一次踏上它时遇上一生的挚友,宿敌与爱人。
“我当年就是在列车上遇见你爸爸的——但当时我可没想到会因为他留在英国,跟他过一辈子。”温潋,也就是弥斯特的母亲这样回忆到。
印象中母亲一直很忙碌,或者说,那几年,即使神秘人忽然销声匿迹,但黑魔法并没有,所以她基本上是由可可一个小精灵照顾长大。
这也让她“太懂事了,除了长相甜美以外丝毫不像一个孩子。”这是温潋说的。那天她带着刚过六岁的弥斯特去伦敦最好的游乐园玩了个痛快。
那时候温潋也不过刚刚二十一岁,在牛津大学读大二,忘了说,她是个哑炮。
但这并不妨碍弥斯特对她的喜爱呀,直到弥斯特接到霍格沃茨的来信,站上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温澈由经济学的硕士毕业生成为商界年轻有为的资产管理师,这份喜爱都不曾动摇。
但当年踏上列车时小弥斯特对那个传说可没报什么期待。
尤其是她刚刚在列车上站定,就被跑过的人撞了一个趔趄。
幸好有人及时扶住了她。
她就是这么认识塞德的。
那时候的小塞德里克就展露出了绅士风度,他简单地介绍了自己,自然地帮弥斯特提起了行李,并邀请她坐到自己包厢去。
包厢里有一个正在吃南瓜派的棕发男孩。
她就是这么认识罗杰的。
后来呢?
别的包厢都满了,一个金发女孩问能不能坐这个包厢,她认识了布兰卡。
再后来呢?
他们教会了她怎么卸下防备,怎么肆意笑闹。
他们成了密不可分的好友,直到今天。
“在想什么?”是塞德很轻很轻地把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我在想,恋人和宿敌不一定,关于挚友的传说大概是真的,”弥斯特笑着给他们展示了自己的画稿,上面是笑着闹着的他们。
“能成为你们的朋友,真的很开心。”
“我也是。”塞德笑着回应。
“我也是。”布兰卡给了她一个wink。
“干嘛突然煽情啊,”罗杰咽下最后一口南瓜派,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也是。”
“我喜欢弥斯特·菲德尔。”终于被弗雷德推着回到包厢的乔治这样宣布道。
“小乔吉终于明白过来了。”李·乔丹与弗雷德依偎着,假模假样地用袖口擦着不存在的眼泪,活像一对老夫老母亲。
“查理是指望不上了,乔治,既然你明白过来了,那就一定要比珀西更早脱单。”弗雷德忽然直起身子,正色道。
“还用你说。”乔治推了他一把,坐在了包厢的另一边。
这个假期其实与乔治以往度过的也没什么不同——每天都在除去地精,捉弄珀西,惹妈妈生气,捉弄珀西,捉弄罗恩,捉弄珀西中度过了。
哦,
除了查理推掉了英国魁地奇国家队的邀请信,一心一意地去罗马尼亚的保护区研究火龙去了。
其实并不难想到,但妈妈还是为此哭了一鼻子。
于是小罗尼喜提二哥的旧魔杖一根。
哦,除了珀西收到了级长徽章,仔仔细细地别在了睡衣上。
妈妈激动地热泪盈眶,又哭了一鼻子,给他买了只新的猫头鹰。
于是小罗尼喜提三哥的旧老鼠斑斑一只。
除了罗恩也要进入霍格沃茨了。
除了金妮有史以来第一次收到他们俩除了马桶圈之外精心准备的礼物。
当然了,金妮对自己的礼物更满意一点,乔治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除了,除了……
除了他,乔治·韦斯莱,有了喜欢的人。
他想见她,想听她的声音,想看她笑。
从早上妈妈拍门叫醒他们两个,到深夜弗雷德在身边的床上鼾声如雷。
从金妮缠着要借他的扫帚玩,到食尸鬼哼哼唧唧地敲打管子。
他好像有了正大光明在弗雷德面前提起她的理由——只不过弗雷德看起来快要受够了。
所以也不能怪他在自己买个冰淇淋的功夫就不见踪影对吧。
乔治认命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冰淇淋,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弗雷德那份。
“一份精灵之吻。”
乔治的勺子在喂进嘴里之前停住了。
是弥斯特。
他曾经试图寻找合适的比喻形容她的声音。
比如雾中的霍格沃茨,雨后陋居后院的泥土气息,魁地奇球场上空飘过的软乎乎的云。
但梅林啊,那些比喻不适合她。
现在他觉得精灵之吻刚刚好。
听到她的声音就像一个扑扇着闪光翅膀的精灵吻了一下耳畔。
“韦斯莱。”
她看到我了。
她主动和我打了招呼。
她喊了我的名字。
她什么时候能喊我的教名。
“菲德尔。”乔治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其实并不太像自己的,有些发干,都是弗雷德的冰淇淋的错——这样回答。
快说点什么,乔治,快说点什么。
“那天那个和你打招呼的,拿粉红色蝴蝶结的是弗雷德的。”
弥斯特看着眼前的红发男孩一直出神地盯着她,决定礼貌性地打个招呼,没想到他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少年眼神认真,那他大概就真的是乔治?
虽然没头没脑,但还是不得不感叹一句,蓝眼睛和红头发真的很合适。
乔治看着她反应了一会儿,像是在努力回想,最后点了点头。
“还有那天,图书馆的那个,是我。”
“拿《女巫之友》的那个。”
乔治看着弥斯特点了点头,她头发好像长长了一点,松松编了两个麻花辫,此刻正垂在肩头,随着她点头的动作晃啊晃啊晃。
可爱,怎么这么可爱。
偏偏还面无表情。
更可爱了。
乔治觉得好像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自如了一些,“还有那天草药课,发耳罩的也是我。”
“那被曼德拉草咬的也是你?”
乔治下意识想否认,却看见了少女眼中若隐若现的浅浅笑意。
梅林的精灵之吻啊,她问话微微上扬的尾音也好听的要命。
他于是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
“这样。”
“我以后会注意分辨的,回学校见。”
乔治其实还意犹未尽,但少女已经吃完了碗底最后一勺冰淇淋——而且没给他绅士地抢着付钱的机会,不咸不淡地宣告了这场谈话的结束。
“嘿!我刚出来就看见菲德尔坐在这儿了。”弗雷德像是迫不及待地凑过来,冲乔治挤挤眼睛,怀里还抱着一大摞嬉闹蹦跳笑话商店的产品。
这算是什么进展呢?
她知道了是自己被曼德拉草咬了一口,而且,他还是没有和他交换教名。
乔治烦躁地吃完了曾属于弗雷德的那份冰淇淋,甩了甩手,准备去和妈妈他们汇合。
“嘿!”弗雷德刚想追上他好好问问,却被一只手温和而坚定地拦住了。
“一共五西可九纳特。”
弗雷德差点没忍住咒骂声。
每个假期来几趟脱凡成衣店几乎已经成为弥斯特的习惯了。
来看看风行的配色,大师们最新的作品,或是单纯只为朋友们的生日,新年,圣诞礼物。
这次也不例外。
“这一件的设计似乎不够简洁。”
弥斯特正端详着一件礼服长袍的袖口——深灰色缎子上面用银线绣了错综复杂的图案——就听见这个不轻不重的声音响起。
目光从袖子上移开,看向来人。
是希格斯。
“有打扰到你吗?如果有的话我很抱歉,菲德尔小姐。”
“不会,希格斯先生。你说的很中肯。”弥斯特并未不悦,像一个标准的斯莱特林一样,希格斯的社交距离把握的很好,礼貌地介入话题,接下来或许会足够委婉地表明来意。
不过对这些固守老牌纯血论调的家族,弥斯特自认自己,整个菲德尔,似乎并没有什么拉拢的价值。因此,对于希格斯接下来的发言,弥斯特觉得自己甚至有些隐隐的期待。
“……不过脱凡成衣店相对而言很可靠,我来这里也是为晚宴礼服作出一些小小的安排。说是晚宴,其实也就是几个朋友的小型聚餐。”希格斯微笑着注视着她,语气平淡,但又决不能说是单调平板,“那么你呢,菲德尔小姐?看起来你也是熟客。”
他是个聪明人,弥斯特想,至少和弗林特这种没脑子的斯莱特林天差地别。短短几句话,既强调了家族相来往的人物的不凡,又表明了自己的消费能力,还表露出了对谈话者的兴趣和恰到好处的恭维。如果不是这个场合实在是偶遇,弥斯特简直都要以为这是那类相亲用的茶话会上的标准发言。
“只是为朋友的生日挑选礼物,”弥斯特回以礼貌的浅笑,晃了晃手里装着一只胸针的小袋子,“已经挑好了,就随便看看,我想我差不多要离开了。”
“那么回见,菲德尔小姐,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希格斯行了个绅士礼,弥斯特微微颔首作为回应,转身走出店门,引起门上的风铃一阵叮叮当当的轻响。
直到那响声消散在八月的空气里,弥斯特的背影走远,,融入喧嚣的巷子,特伦斯才缓缓收回目光。
“特伦斯少爷?”一只小精灵犹豫着从角落闪出来,瘦弱的胳膊端着一只大盒子,上面标有“定制”的烫金字样。“可可该死,可可不该大热天麻烦少爷亲自跑一趟,取礼服这点小事交给可可就可以的!”
“没关系可可,我只是想来碰碰运气,你做的很好。”
在小精灵激动的尖声感谢中,特伦斯又放远了目光。
看不清神色,也看不出情绪。
这章补充了一些弥雅家庭的情况。
精灵之吻是官方店,弗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的新品,是薄荷巧克力草莓冰淇淋。
真的好美的名字。
希望能写出弥雅鹰院的特质。
还有特伦斯这个绝色,我想写出我心中的斯莱特林,也是乔治一个很鲜明的对照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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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