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当事人的眼里早已物是人非但在他们这些外人眼中只有斗转星移
目前这个结局配不上他们的过程。
董渺笃定并拭目以待。
跟董渺商量完金北周回嘉木开会。
会开到他一半他赫然起身撂了句:“今天有风廊檐下的风铃会吵我回家看一看。”
一群人:“.”
胡闯清清嗓子接替他未安排完的工作又憋不住说:“太太快生了老板孕反有点草木皆兵大家理解下别用异样的眼神看待他要对特殊人群多些关爱。”
一群人:“.”
金北周乘专属电梯下楼。
然而电梯下行到五楼突然停了轿厢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金北周皱眉应该不是停电供电局没任何通知。
金北周点开手机手电筒照明电梯自带的紧急通话按钮没有反应轿厢内连信号都没了。
现在已经八月不出五分钟电梯内残余的冷气就会消散殆尽暑热挟着空气不流通的滞闷能生生熬死一个人。
金北周不相信这是个意外。
类似的事在这段时间发生过太多次。
有人想让他死。
也可能是警告。
金北周垂睫试着拨通报警电话提示无服务。
开完会胡闯领着业务去市场到停车场时发现金北周的车还在。
他狐疑:“不是说回家了?”
身边业务随口道:“可能被什么事绊住了。”
“不可能没有比小樱樱更重要的事”胡闯斩钉截铁“除非他是回去又回来了。”
说到这胡闯有些不安拨了金北周的手机。
对方无应答。
胡闯皱眉反身往回走:“你们先去我晚会到。”
“行。”
胡闯又问了门口保安确定金北周离开会议室后没出过嘉木大门。
“金总电梯那里有动静”保安抹着汗“电梯按键失灵了金总应该是被困住了。”
胡闯吼道:“快叫救援啊!他这都困半个小时了!”
盛暑天,一个人待在又黑又闷的电梯内,不说身体,光心理都未必承受得住。
电梯门被打开时,金北周几乎成了落汤鸡,头发湿哒哒的往下滴水,衬衫被汗水打湿,紧贴住肩胛骨骼。
守候在侧的医生连忙上前检查。
金北周推开他们,单手拧开瓶盖,仰头灌下一瓶水。
“我没事,他眸子漆黑,淡漠道,“我先回家了。
胡闯破口大骂:“你不要命了,好歹检查下吧!
金北周跨着大步往外走:“平时这个点我早到家了,万一路樱担心我.
胡闯没办法管他。
也不能戳他心窝子。
路樱才不会担心他。
谁会担心一个囚禁自己的人。
回别墅途中,金北周深无止境的长眸迸出冷光,想让他死的人太多了,北城的,国外的,一招不成还有下招。
金北周把全部人手都放到了路樱身边。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路樱该怎么照顾她自己。
金北周潮湿的喉结滚了一圈。
他得好好活着啊。
他不放心把路樱交给任何人。
到别墅时,望见廊檐下温暖的灯,金北周无意间滋生的孤寂像被一只手拂过,轻飘飘的熨平了。
舒坦了。
路樱挺着肚子在陪飞宝玩球。
一人一狗不亦乐乎。
看见他回来,路樱一扭头就往屋里走。
金北周曲指蹭了下鼻尖,随意耙了耙头发,三两步挡在她前面,堵住她的路。
“干嘛啊,他不爽,“招呼都不打?
路樱眼睫动了动:“你好臭。
她最近对气味格外敏感。
金北周拎起衣领闻了闻:“天热,出汗。
“那你离我远点,路樱赶人,“你不能先洗个澡吗?
金北周凝住她。
目光中有不舍,有缱绻,还有依恋。
下一秒,他不管不顾,失控的把她摁进怀里。
他知道他臭,身上都是汗,衣服也湿透了,但他心脏始终失速,惶恐自己没能平安回来,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路樱不出意料的炸开,只是她肚子大了,行动不便,轻而易举被禁锢住。
金北周脸埋进她发中,哑声喃道:“樱樱,樱樱”
他们还能见面。
他们还能拥抱。
他们还能感受到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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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温。
哪怕路樱是不愿意的。
他真蠢啊,以前为了所谓的“配得上她的身份”去服从金老爷子,去照顾金莓莓,让路樱因他的态度受尽了伤害。
他做错了,“身份”是他为自己维持的,是他的虚荣,他的自傲,他的自卑。
不是为路樱维持的。
他爱路樱就该毫无保留地爱她,去跟外公坦白,去求外公同意,他还可以入赘路家。
路樱爱他,她会同意的,她会心疼他,她会帮他一起求外公同意。
他明明有许多路。
偏偏选了路樱最讨厌的那一条。
他好蠢啊。
浪费了太多时间。
以至于到今天,他恍惚发觉,他失去了什么,无形中有他抓不住的东西在流逝。
他抓不住。
-
金北周把风铃换成了果壳的,声音类似于水流,听起来不刺激不吵闹,能舒缓神经。
风大,预告半夜有暴雨。
路樱躺着睡不舒服,侧身睡也不舒服,加上金北周在旁边碍眼,她心烦得想爆发。
“怎么了啊,”金北周无奈,“我洗香了。”
路樱:“你能不能去睡客房?”
金北周瞥她:“腿半夜抽筋怎么办?”
路樱强调:“不会每天都抽。”
“要喝水呢?”
“我提前备好。”
“翻身呢?”
“.”
是。
她现在像只乌龟,后背沾床就翻不过来了,只剩两手两脚在半空扑通。
“我这样不舒服,”路樱烦躁,“那样也不舒服,看你脸不舒服,听你喘气不舒服,闻你味更不舒服!!”
金北周:“我努力不喘气。”
“.”
场面安静几秒。
路樱问他:“你能不能让外面的风别刮了?”
金北周气笑了:“总之我得出去呗。”
“你会吗?”
“不。”
“所以呢?”她话有用吗,有必要说吗。
“所以呢?”那就别说,他就赖这里了。
两人互看片刻。
金北周搓了把脸,妥协:“我睡沙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