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秀的目光里既贪婪又激动,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疯狂。
不过她还是有些心虚的说:“锦红,钱当然越多越好,可是三千块呀?那个小畜生哪有这么多少钱。”
几个人也都赞同的点点头,他们不是觉得钱要多了,是怕江锦舟拿不出来,如果他们知道江锦舟有钱,恨不得要三万,反正这是无本买卖。
江锦红胸有成竹的说道:“放心吧,妈,以前也许老三会和咱们胡搅蛮缠,可这次不一样,他读大学了,肯定不希望咱们把他的前途搅黄,这次他肯定得答应。”
江万年和罗秀相互看了一眼,眼里都是贪婪与期待。
江万年嘿嘿一笑:“行,那就听红丫头的,老三那小子向来胆小怕事,为了他那大学,肯定得乖乖掏钱,他要是没有这么多,就让他把每月的补助交上来,什么时候凑够三千,什么时候完。”
江锦红又和江锦凡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奸计得逞的得意。
只有江锦兰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她总觉得三哥和以前不一样了。
可惜她一个吃白食的,没人征求她的意见。
江锦舟还不知道老江家已经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不过就算知道,他也只会嗤之以鼻,想要他的钱哪那么容易。
第二天,江锦舟让唐鹏给自己请一天假,理由是自己感冒了。
唐鹏知道他肯定是为了家里的事,安慰道:“五哥,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劝你大度,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为了你的前途,为了那样的家人不值得,俗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暂时的妥协不是怕,是一种策略。”
江锦舟听了唐鹏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唐鹏的肩膀,“你丫的不去当兵可惜了,你这妥妥指导员的料。”
唐鹏没好气的把江锦舟的手从肩膀上扒拉开:“我和你说正经的,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开玩笑。”
江锦舟郑重的说道:“谢谢你我的好哥们,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唐鹏知道再劝也是无果,什么事没落在自己身上,拳头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如果换成自己,也许还不如江锦舟呢。
他只能说道:“行吧,五哥,你自己多注意,有啥需要你就言语一声。”
江锦舟点点头,背着挎包骑上自行车出了校门。
他没有回家,而是骑车先来到了机械厂。
他到的时候,机械厂正是上班时间,他骑车来到门口,就被看门老张拦了下来。
“停,停,小同志,你找谁?”
江锦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老张看门。
他从自行车上下来,笑着说道:“张大爷,这么多年你还这么年轻?这么中气十足。”
老张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认识我?”
江锦舟从兜里掏出大前门,给老张递了一根,“张大爷,你这眼神看来是不好了,我,江锦舟,小舟,江万年的儿子。”
“小舟,江万年。”老张自言自语的念叨一遍。
然后突然一拍大腿,“哎哟,小舟啊!你个小皮猴子,还真是你,都长这么大了,我都没认出来。”
江锦舟没去下乡的时候,经常来机械厂玩,自己还差点来机械厂上班,所以和老张很熟。
老张上下打量了一遍江锦舟,然后说道:“小舟,你这是从乡下回来了?你爸前段时间还说你不想回来呢,我就知道他没说实话,好好的城里人谁愿意在农村扎根。”
江锦舟苦笑的说道:“张大爷,我早就回来了,只是我爸他们不让我回家。”
老张听江锦舟这样说,八卦的心一下就上来了。
“我就知道江万年不是个东西,哪有孩子回来不让回家的,那你现在在哪里?”
听张大爷骂江万年,江锦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接着说道:“张大爷,我运气好考上了大学,现在就住学校宿舍。”
老张一听更激动了,“哈哈,好样的,我记起来了,前两年你还给你爸发了电报,让他给你找书,事后我还问你爸,结果他说你根本没考上,原来是在说假话呀,这下我看他的老脸往那里搁,你不知道吧,你大哥前段时间......”
就这样,江锦舟被老张拉着手,絮絮叨叨说了半个小时。
江锦舟也才知道老江家这两年发生的一些事情。
不知为什么,心里莫名的有些畅快,这难道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真是人在干,天在看,老天爷都开眼了。
不过他今天来,可不是来听江家那点破事的。
他笑笑说道:“大爷,这些都和我没关系,忘了和你说,我前年从乡下回来,家里就和我断了亲。”
“啥?断亲了?”老张不可置信的问道。
然后又一拍大腿,“这,这江万年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了?”
江锦舟看着老张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你一个死老头,说话的时候咋就和老娘们一样,这么爱拍大腿呢。
江锦舟忍住笑说道:“大爷,厂长在吗?我找厂长有点事。”
老张还有点意犹未尽,咂吧了几下嘴说道:“是这样啊!在呢,在呢,用不用我带你去?”
看着老张一脸期待的目光,江锦舟也是无语,这难道还想去厂长那里听八卦?
他赶紧说道:“不用,大爷,我认识厂长办公室。”
然后又给老张递了一根烟,“我先去了,大爷,谢谢你。”
老张接过烟,别在自己的耳朵上,笑呵呵的说道:“去吧,去吧,忙完了再过来和大爷唠会。”
等江锦舟走远以后,老张又是一拍大腿,“哎呀,忘了问这小子是哪个大学了。”
江锦舟是真的知道厂长办公室在哪里,他还知道机械厂的厂长姓邓,是军人出身,办事还算公正。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厂长办公室门口,整了整衣服,然后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片刻,里面传来了浑厚有力的“请进”声。
江锦舟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邓厂长正在低头处理文件。
他也没有惊动,就在原地静静的等待。
过了大概几分钟,也许是觉得来人没说话,邓军抬起头,正想开口问什么事。
突然发现屋里站着的人他不认识,还是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
他好奇的问道:“小同志,你找谁?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