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芷啊父亲和母亲都不愿你去安王府当什么庶夫人……可眼下情势对姚家和安王都极其不利……”
“父亲也是无法可想,只能暂时委屈你了。”姚太傅一脸不忍的看着姚青芷轻声哄她。
姚太傅夫人也擦着泪,心疼的直说:“怎么能这样了呢?怎么能这样了呢?”
姚青芷在父亲的细声安抚下渐渐冷静下来。
她之前是又恶心又委屈,失了理智被冲昏了头。
如今她被姚太傅夫人拥在怀里冷静下来后,脑子终于能转动了起来。
她之前恐惧害怕是担心被父亲抛弃。
是担心父亲和母亲知道她没用了,就放任不管她了。
如今看到父亲和母亲依然将她放在心里,这样心疼她……她就不怕了。
“这样吧,你也莫怕,先在安王府安生住下,父亲瞧着那安王也不是好女色之人……父亲当年能助你假死脱身,今后也能!”
姚青芷却道:“父亲,女儿也想明白了,既然这个事无解,那就不要解了!”
“女儿已经猜到这幕后黑手是谁了!”
“是谁?”姚太傅夫人大怒,“是哪个杀千刀的要害我儿?老身绝不饶他!”
姚太傅有些无奈的看着老妻。
“还能有谁呢?咱们姚家得罪谁最狠,便是谁了。”
姚太傅夫人皱眉,“那……咱们姚家得罪狠的人可多了去了。”
姚太傅一噎。
姚青芷也有些无奈。
她这个“母亲”啊。
疼是真疼她。
就是这脑子有时候真不大好。
这个时候还要说那话去捅父亲心窝子……
“母亲,是姜九霄。”她说出“姜九霄”的名字时,眼里带着深深的恨意。
“竟是他?”姚太傅夫人咬住一口老牙,“竟是他!那他也太狠了!”
“就算他过不去当年的坎,可也不该如此狠毒,算计我儿做人家的妾啊!”
姚青芷此时倒是安慰起姚太傅夫人来。
“母亲,女儿想通了!既然他姜九霄给脸不要脸,还用了这样恶心人的手段,那就怪不得女儿不顾旧情面了!”
“设计我做了安王的庶夫人是吧?女儿也不是泥捏的,他敢算计女儿,女儿就敢和安王联手算计他!”
“且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了!”
姚太傅夫人不明白。
姚太傅却一下就明白了女儿的打算。
“青芷……你是想?”
姚青芷冷哼一声。
“父亲,您一直心心念念的想将希姐儿推到那个女人中最尊贵的位置,可女儿通过今日春芳节算是看明白了,希姐儿根本指望不上!”
“您与其全力支持希姐儿,还不如全力支持女儿了!毕竟女儿已经和安王联姻了!”
姚太傅心中一跳。
青芷这是……
“啊?”姚太傅夫人终于明白姚青芷想做什么了,她又一脸可惜的说:“儿啊,早知有这一日,还不如当年……”
姚太傅打断老妻的话,“此一时彼一时也,就不提当年了。”
姚青芷冷哼:“时也命也。女儿也不知如今是这样的境地……”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
……
姜府。
在姜九霄的筹谋下,一切顺利。
所有想要的目的都已经达成。
姜九霄带着秦如茵去姜太夫人的院子里用了晚膳后便回了明澜居。
“今日真是委屈茵茵了!”姜九霄将小娘子抱起,放在他的腿上,紧紧抱住她,随即又下巴搁在她的发髻上,轻轻碰了碰。
谁也不知,运筹帷幄的姜尚书大人其实担惊受怕了一整日。
直到在霍国公京郊举办春芳节园子的大门处亲自接到了他的小娘子,他一颗心才落入了胸腔里。
秦如茵反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红印。
娇娇的问他:“四爷担心我啦?”
“嗯!”姜九霄重重点头。
“我不担心!我信您不会让我处在危险当中的……您该更相信您自己才是!”
姜九霄也在她的额上轻啄一下,“说是这样说,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
“对了,成昭大长公主也是您安排人引到那院子里去的?”
姜九霄笑了笑,“是太子妃殿下亲自出手的。”
只不过,是他和太子殿下出的这主意罢了。
秦如茵闻言便夸了几句太子妃殿下。
又和姜九霄说起了成昭大长公主那位小叔子的事。
“嗯?”姜九霄也有些惊讶。
“陈驸马那位幺弟……是皇城司副指挥使,王呈宾和他很熟悉,是个有能为的。”
“私德也不错。”姜九霄含笑看着自家小娘子,“成昭大长公主想为大姨姐保媒,那便试试。”
“您觉得不会有什么不好?”秦如茵歪着头,神色却十分认真,“毕竟那是陈驸马家的子弟。”
“无妨,先相看相看,成不成的另说。何况成昭长公主殿下亲自找你说这个事,怎么也不好婉拒……”
见他如此说,秦如茵心里有数了。
“好,那我明日派人去紫荆胡同和我母亲说。”
姜九霄点点头。
四月十七日傍晚。
红霞满天。
一顶青毡小轿被抬进了安王府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