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初眨了眨无辜的眼睛,指了指后边,“刚才欢哥肚子疼,客人又等急了,我就帮忙顶一下……”
“顶什么顶?你会调酒吗你就乱来!”这可不是擦擦桌子、端端杯子的服务员工作,要是他调的酒把客人喝出个好歹来,那他还得花功夫摆平。
九叔想指着他鼻子骂上两句,但一对上他那双清澈淡定的眼睛,便偃旗息鼓了,最后只能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老板,此言差矣啊,这小兄弟的酒调的可是不赖哦!”一旁的客人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轻巧地为他解了围,向初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上辈子他品酒无数,看得多了也就耳濡目染了,技术自然不够完美,专业人一看就知道是新手,但简单的皮毛却也信手拈来。
“一样来一杯。”静观已久的余奕笙自然而然地落座,早在看到他站在吧台的第一刻,他就口干舌燥了。
此时被叫做欢哥的调酒师终于姗姗来迟,一屁股把向初挤出吧台:“不好意思啊让您久等了。”
向初抿了抿唇,自讨没趣地擦了擦手就要走出来,余奕笙的眉头也随之一拧。
九叔毕竟是生意人,人精似的,自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表情的变化,一把将欢哥提溜了出来,对向初使眼色。
“有始有终嘛,既然刚才有客人说你调的不错,你就继续给余少调一杯。”
欢哥诧异,随即将隐隐带着敌意的目光投到向初身上,见他行云流水的动作更是升腾起一丝危机感。没想到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被他趁虚而入了。
被几个人围着,余奕笙掏出打火机在手中把玩,抬头瞥了九叔一眼:“你很闲吗?”
意识到他的言下之意,九叔笑着把欢哥带走,留给吧台它应有的惬意闲适。
向初没调那款名为纸飞机的鸡尾酒,而是调了一杯莫吉托。
此举让余奕笙不由挑眉,暗自思忖:如果说上次他能挑中自己爱喝的咖啡口味还能算是巧合,那么在品类众多的鸡尾酒中,他也能准确无误地调出自己经常喝的一款,足以让他有理由怀疑向初是有备而来。
余奕笙伸手要拿酒时,向初却换了一杯无酒精的气泡水放在他面前。
“莫吉托是我的,这才是你的。”
“谁准你自说自话,随便更改我的决定的?”余奕笙没接气泡水,头上两根呆毛都被气得炸了起来。他甚至在想,难道他是在质疑自己的酒量?
“以后少喝点,要是真想喝,就喝这种,我也加了柠檬和薄荷,你会喜欢的。”
上辈子的余奕笙虽说不上酒精成瘾,但终究最后被酒精误事,常年的烟酒生活也没少损害他的身体,这辈子他一定要管着这个少年早早及时止损。
只是这句话听在现在的余奕笙耳里,少不了有一股说教意味,就连爸妈都不会这么事无巨细地管他,眼前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又算什么?
余奕笙的舌尖顶了顶口腔,表情冷硬,眼神不善。
向初也不再说话了,双手撑在吧台上与他对视。二人似乎在对峙,就在李鹏宇都以为两个人要干架的时候,余奕笙却避开目光,端起气泡水的玻璃杯喝了一口。
入口的清凉与甜蜜滋味十分顺口,余奕笙眉头一松,“味道不错。”
好不容易才说服他,向初松了一口气,竟然脱口而出:“乖,这就对了!”
李鹏程忧心忡忡地摸了摸鼻子,寻思向初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语气怎么和对小狗说话似的,他和笙哥之间也没这么熟吧?
余奕笙想起,算上打电话的那次,这人今晚就说了两遍“乖”字!
不是,他算老几啊?谁给他的勇气这么对自己说话的?
没等余奕笙发作,两个女生就结伴来到了吧台前,指着余奕笙那杯气泡水点单,“小哥哥你好,我们也要一杯这个,可以吗。”
她们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向初笑了,手上快速地动作起来,“当然可以了,你们是客人!”
金发女生也笑了笑,“我看菜单上没有嘛,看你们俩说话还以为你们是朋友呢。”
向初余光扫了一眼余奕笙,爽快地应下来,“是啊,我们是朋友,不过没事,你们想喝就给你们一人准备一杯。”
余奕笙发出哼声,不知道是在不爽“朋友”这个形容,还是在不爽自己手里喝的马上就成了复制款。
两个女生相视一眼笑了笑,另一个黑长直女生举起一个hello Kitty挂坠的手机摇了摇,“你们服务这么周到,那我要是想要个联系方式,你会不会给?”
黑长直女生对向初显然是在搭讪,金发女生也打着配合,让一切显得不那么刻意:“我们都在你们家坐一晚上了,留个联系方式嘛,以后也好来光顾!”
向初似乎十分顺从地点点头,低头就在便签上写下一串手机号。
余奕笙深呼吸,胸膛起伏好几下,喝了一大口气泡水,纤长的手指不知为何在桌上凌乱地敲打了起来。心想这两个女生真是没眼光,自己坐在这,她们竟然看到的是这个穷小子?
向初递出纸条时,他压住了抢过纸条的欲望,眼神逐渐幽深,心理十分不平衡。他的联系方式还是自己特地找人打听的,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地就能给出去,生怕俩女生跑了似的——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女生开开心心地接过纸条时,向初适时说:“这是我们老板九叔的,要订台和开party都可以联系他,谢谢二位惠顾。”
两杯气泡水递出去后,向初就转身整理酒柜去了,背影无声地隔绝了别人的再次搭话。
黑长直女生失望地看着手中纸条,也不知道他是故意婉拒还是真没理解她的意思,只好悠悠离去。
余奕笙嘴角一弯,轻松地放下玻璃杯,眼神还是盯着他的背影,李鹏程自然注意到了,小声问道:“笙哥,你是不是想教训他?”
一个拳头砸下。
“谁说的?”李鹏程捂着脑袋,委屈地看着余奕笙。
“那你盯着他看做什么?”
余奕笙转了转手腕,忽然又欲盖弥彰,“嗯,是要教训。”
“啊?那你还打我?!”李鹏程愤愤不平,余奕笙这边已经砸碎了气泡水的杯子,面上浮现一丝痛苦之色。
“我肚子疼……这杯东西有问题,叫你们老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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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已经喝完气泡水,还吃了一盘小食,正在笑语晏晏的两个女生对视一眼,都懵逼了。
小少爷的恶作剧成功了,向初的打工生涯难度直线上升,不仅被扣了一波工资不说,还当面喜提了一顿九叔的臭骂。
于是,向初只能低头,附带为口口声声称肚子疼的余少善后。
“走吧。”向初揽住余奕笙胳膊,抬头对跟着他的那帮人简单吩咐一句“你们也散了吧。”
一帮人面面相觑,诧异他是以什么身份来对他们发号施令的?
所以,自然没一个听他的,都看向了余奕笙。
“你别自来熟太过分了。”余奕笙颇有些咬牙切齿,向初也反应过来自己习惯性地看到他们就吩咐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疼了?我送你回家。”向初抓着他手臂的手掌下滑,握住他的手腕走出顽心大门。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温和,根本没有被他恶作剧之后的气急败坏、怨恨等情绪,余奕笙还在纳闷时,就鬼使神差地跟他了。
盯着那只握住自己的手掌,纤瘦,却有力,温热。
他没甩开。
一伙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李鹏程最先反应过来,招呼着大家玩,“余少走了,咱们几个玩儿,来来来,我请客!”
当向初带着余奕笙站在别墅区门口时,夜风习习,二人的身影在灯火下被拉得很长。
“你知道我是装的?”虽是疑问,但余奕笙是肯定的语气。
“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向初单手插兜,甚至还有闲心伸手整理他头上那两根翘起的银色呆毛。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世界上对自己能有最大包容心的,可不就只剩下自己?
什么真相都是次要的,九叔要在余奕笙面前做够服务至上的戏码,而向初也知道小少爷要整自己都是不需要理由的,不给他出气耍一耍的话,说不定他会记仇,再往后坑他个大的。
“别碰我。”余奕笙打掉他的手,向初指尖捻了捻,摸着下巴打量起他极度耀眼和具有辨识度的银色头发。
向初:“这头发帅是帅,但你这都漂到九度了,多伤头发啊,等原生发长出来之后,就别漂了。”毕竟这是自己的身体,他可真怕余奕笙这爱捯饬造型的花孔雀劲儿,以后会成个秃子……
余奕笙白眼一翻,不显刻薄,反而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高冷的吸引力。
“怎么什么都管?我看你不必兼职这么多,去当管家最适合。”
向初顺杆就爬,“好啊,就当你家的管家吧。”
语毕,他还在盘算管家这一高端职业,在这时候是什么工资水平。
余奕笙讽刺一笑,打量他一眼,“别墅区的管家什么档次,你什么档次?你这一身都比不上我一双鞋。”
向初微微瞪大眼睛看向他的名牌球鞋,“你这一双鞋就一百块啊?”
“……”
怎么说呢,余奕笙算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这人就没自尊心吗?
无力感升起,余奕笙没空搭理他,转身就走。
向初不死心地跟上去,“送佛送到西,我要把你亲手送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