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非常气派的宅邸外,岳霓裳疑惑地问道。
路平安肯定道:“没错,就是孔府,你忘了,聂神捕是个赘婿,这里肯定不能叫聂府啊。”
虽然聂狂刀堂堂神捕,也算有些身份,但是孔家可是最先公开支持大炎皇帝改朝换代的,人家的地位更高。
岳霓裳点点头,她其实有点希望是找错了,这样大家还能再多待一会儿。
路平安走到孔府门口,对着看门的家丁问道:“请问聂神捕在吗?他儿子死了,尸体在后面。”
孔府家丁怒道:“呸,哪来的混蛋,敢诅咒我家少爷,我家少爷长命百岁,你儿子才死了呢。”
说着就要动手扇路平安的耳光。
路平安也不客气,一脚踹过去,把人就踹飞了,直接撞在了大门上,把本来闭着的门都撞开了。
一群家丁拿着棍棒冲了出来:“什么人敢在孔府闹事,是想造反吗?”
之前守门的家丁捂着肚子,一指路平安:“就是他,他说少爷死了,还动手打人。”
路平安也大叫道:“大家都来评评理啊,孔家仗势欺人,我们明明是好心,不忍看到聂神捕的儿子曝尸荒野,不远万里把尸体给他送回来,结果这家丁看也不看就要动手打人,还污蔑我要造反?”
“怎么的?这大炎国姓孔呗?是不是造反,孔家的家丁说了算?那还要朝廷干什么?”
领头的家丁道:“住口!不要胡说,孔家对皇帝陛下忠心耿耿,容不得你一个刁民挑拨!”
路平安来到驴车旁,两手一用力,就把上面的棺材给抬了起来,放在地上,生气道:“孔府如此对待恩人,真是让人心寒,棺材就给你们放在这了,老子不伺候了!”
至于他为什么一个人就能把这沉重的棺材抬起来,当然是因为他天生神力了。
路平安又对旁边的严守信道:“这位少侠,虽然咱们是萍水相逢,但我也劝你不再要多管闲事,还是赶紧离开吧,不然你好心好意护送尸体回来,孔家再把你当成杀人凶手。”
众孔府家丁却没理这些,怒道:“居然敢把这晦气的东西摆在我孔府门口,来人,快把这东西扔出去,再将这刁民拿下交给夫人处置。”
路平安早就上了驴车,此时一抖缰绳,冲开包围,直接就跑了。
一来他的订单已经完成了,二来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被当成反贼通缉。
这个聂狂刀也是神捕,要是认出他是反贼,恐怕还会拖累到严守信,不如大闹一通直接跑路。
看着扬长而去的路平安,岳霓裳忍不住问道:“他这是要去哪?”
严守信一脸古怪地说道:“他说他要去修驴蹄子。”
岳霓裳:“啊?”
那边孔府众家丁把棺材打开,看到里面的那个人,却根本不认识。
“这是什么人?看衣服像是炎衣卫,那个人居然杀了炎衣卫,还把尸体送到我们孔府来,一定是反贼?”
“快去禀告夫人,记得说清楚,那人是这是姑爷的儿子。”
“啊!不会吧?姑爷还敢在外面……”
“闭嘴,快点去。”
“这两人是跟那人一起来的,把他们抓起来,等候夫人发落。”
严守信和岳霓裳听到他们的话,面面相觑,怎么跟他们想的不一样啊,死了的这个居然是聂神捕在外面的私生子。
这时候,庶子的地位都远不如嫡子,更不要说一个私生子了。
最关键的是,聂神捕还特么是个赘婿。
对这孔家来说,就相当于自家老爷的小妾在外面偷人,还生了个儿子。
其实赘婿的地位是比小妾还低的,小妾也能算是半个主人,还能母凭子贵,有独立的住所和月钱。
赘婿则等同“贱民”,被官府列为“七科谪”之一,是要和逃犯同罚戍边的。
聂狂刀能被当做小妾类比,还是因为他的神捕身份,才被众家丁高看一眼。
但是孔家势力更大,所以聂狂刀在孔家还是狂不起来,永远摆脱不了这个赘婿的身份,儿子都不能跟他姓。
面对众家丁,还有求于人的严守信自然不敢像路平安那样大闹一扬,只得表示愿意跟大家进去面见主人。
至于岳霓裳,她可不想受这个气:“我就不陪你了,晚上我们就在城里最大的客栈碰面吧。”
她倒是不认为严守信会有什么危险,那个私生子又不是他杀的,就算这孔家讨厌私生子,也不该为难严守信才对。
岳霓裳脚下一点,直接从马背上飞了起来,朝着路平安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严守信下了马,在众家丁的看守下,走进了孔府。
至于那口棺材,也被抬到了侧门旁,根本不配进孔府。
岳霓裳在高处很快就发现了路平安的身影,直接抄近道,从屋顶上就飞了过去。
一身华丽的羽衣,上面是孔雀羽毛的花纹,真像一只飞舞的小孔雀一样,吸引了很多路人都抬头看,发出一声声惊叹。
路平安头也没回,只是把车子放缓了一点,吐槽道:“又开屏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知道孔雀开屏是发情的意思吗?”
岳霓裳终于飞到了路平安身后,双脚落在平板车上,娇声道:“那个车夫,本女侠要包你的车,你带着我,逛遍这永安府。”
路平安本来正查看之前结算的订单积分呢,系统突然又跳出一个新的订单,那当然不能错过了。
何况本来他也不好意思把人赶下去。
路平安答应道:“好嘞,女侠,坐稳了,我要开车了。”
岳霓裳那一身好看的孔雀服,才不肯坐在这刚拉过棺材的平板车上呢,也就只是站着,左右瞧着。
“那是什么?”
“哇,我要那个。”
“停下,停下,我要吃这个。”
路平安有种带孩子逛街买买买的感觉。
唯一的好处就是,这些不花他的钱。
很快平板车上就堆满了各种花花绿绿的永安特产,岳霓裳还买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上面,开心地哼起了歌。
“哎呀!”岳霓裳突然站起身,惊叫道。
路平安回头:“怎么了?钱包掉了?”
岳霓裳懊悔道:“我把司晨给忘了,那个人原来是聂神捕的私生子,孔家根本就不认识他。”
路平安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展开,怪不得那个人也姓聂呢,他之前怎么没注意到不对劲。
挠了挠头:“就算是这样,他们应该也不会为难守信的吧?最多把他赶出来,不行再想办法就是了。”
岳霓裳也点点头:“应该不会,哪有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而此时的孔府,严守信已经被人绑着,跪在了一位中年贵妇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