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 我把被子蒙在头上,声音闷在枕头里。
阮梅的投影站在床边,旗袍的暗纹在黑暗里泛着微光,手里捏着一张烫金邀请函。
“你猜怎么?” 她慢条斯理地展开信纸,“星际和平公司下个月的学术研讨会,居然邀请你去。”
我猛地掀开被子,机械义眼在黑暗中亮起猩红的光。
“他们疯了?”
“不。” 阮梅轻笑,“他们只是不怕死。”
邀请函的落款是博识学会,但信封上印着公司的鹰隼徽记,这摆明是个陷阱。
“他们找不到你,就把邀请函发到空间站了。” 阮梅的指尖划过信纸边缘,“黑塔不想理你,让我转交。”
我冷笑:“我又怎么得罪她了?”
阮梅的投影突然切换到黑塔实验室的实时画面,模拟宇宙的核心处理器上爬满了蓝铃花藤蔓,每一片花瓣都在疯狂啃噬数据流。
“……”
“你把她最宝贝的虚数引擎当花盆?” 阮梅挑眉。
我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那玩意儿散热效率太低,我的花能优化能源结构。”
阮梅的投影突然凑近,簪子几乎戳到我鼻尖:“你知不知道公司派了整整三支肃清者小队在研讨会会场布防?”
“知道啊。” 我咧嘴一笑,“所以我打算去。”
邀请函的内容很官方:
“诚邀第85席莅临第47届泛宇宙学术峰会,就《命途能量的逆向坍缩》课题进行专题报告……”
但背面用紫外线灯照出来一行小字:
“附:您遗留的星核样本已收容完毕,期待物归原主。”
“哈!” 我弹了弹信纸,“他们居然还留着那堆破烂?”
阮梅皱眉:“你什么时候在公司落了把柄?”
“三年前吧。” 我跳下床,铜蛇杖感应到我的动作自动飞入掌心,“炸他们实验室的时候,故意留了半管融合剂。”
“那根本不是星核实验数据。” 杖尖的蛇眼红光闪烁,“是毁灭能量残渣。”
阮梅的投影跟着我飘进浴室,我叼着牙刷调出研讨会会场立体图。
“主会场在庇尔波因特。” 我满嘴泡沫含糊不清地说,“但真正的展品放在隔壁的存护金库。”
全息图上,金库外围密密麻麻布满了红点,热能感应器、虚数锚定场、甚至还有两尊毁灭命途的自动炮台。
阮梅的指尖划过那些防御工事:“他们想逼你硬闯。”
“不。” 我吐掉漱口水,“他们想让我做学术报告。”
镜子里,我的机械义眼锁定邀请函最下方那行几乎透明的浮水印:
“特邀嘉宾:匹诺康尼现任橡木系家主星期日”
阮梅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个名字。
“他要亲手逮捕你?”
“比那有趣。” 我擦掉嘴角的水渍
这场研讨会的主题是命途逆向坍缩,而星期日最近正在用秩序重构同谐。
铜蛇杖的数据库突然弹出一份加密档案,显示星期日在过去三个月里,秘密访问了公司总部七次。
家族向来和公司水火不容,星期日为了让我回家也是下了血本。
“明白了?” 我戳了戳全息图上的金库,“我亲爱的弟弟要用那管样本当诱饵,钓出我的命途模型。”
“然后呢?”
“然后——” 我拉开衣柜,拽出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学术袍,“我就去给他上一课。”
正当我翻找配套的领带时,卧室的投影仪突然自动开启。
黑塔的Q版形象从天花板上倒吊下来,头发垂得像只水母:
“第85席!你敢出现在研讨会,我就把你和蓝铃花的DNA序列卖给公司!”
我系领结的手一顿:“你什么时候偷的?”
“上个月你睡觉的时候。” 她的投影晃了晃,“顺便一提,你的克隆体细胞在模拟宇宙里长势良好。”
“……什么?”
画面切换,显示我的克隆细胞正在虚数能量中疯狂增殖,已经形成了半个大脑皮层。
“你掉在实验室的头发。” 黑塔露出恶魔般的微笑,“现在它是我的新课题了。”
通讯切断后,阮梅的投影还站在原地。
她突然从袖中抽出一管暗金色液体:
“要帮忙吗?”
液体里悬浮着无数纳米级的虫群,每一只都刻着繁育命途的符文。
“最新品种。” 她晃了晃试管,“能啃噬存护金库的防火墙。”
我盯着那些小虫子看了三秒,突然大笑:
“阮梅。” 我接过试管,“有时候我真喜欢你这种疯劲。”
她的投影微微颔首,旗袍下摆化作数据流开始消散:
“研讨会见。”
……………………………………
研讨会前一晚,我站在K-114的沙漠中央,星际和平公司的邀请函在杖尖燃烧,灰烬组成了庇尔波因特的坐标。
“物归原主?” 我声音消散在风沙中,“好啊,我来收尸了。”
……………………………………
"第85席。"
黑塔的人偶"砰"地踹开我的卧室门,电子屏上闪烁着鲜红的警告字样。
"你和阮梅要是敢在研讨会上惹事——"
我头也不抬,继续对着镜子调整我的发型:"就让我当模拟宇宙的永久清洁工?"
"不。"黑塔人偶的显示屏切换成黑塔咬牙切齿的脸,"我就把你们俩的神经链接在一起,丢进离心机里转成命途鸡尾酒。"
我嗤笑一声,指尖抚过项链上的羽毛:"听起来比研讨会有趣。"
机械人偶的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显然黑塔正在远程施加压力。这时螺丝咕姆的投影从走廊飘进来,机械眼中闪烁着忧虑的数据流
"这次的会场布置很特别。"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三十六个虚数锚定器,十二台记忆提取装置,还有未登记的毁灭级武器,不像学术会议,倒像是......"
"猎兽场?"我接话,顺手将一缕银灰色的发丝别到耳后。
螺丝咕姆的投影微微闪烁:"你早就知道了?"
镜中的我勾起嘴角:"亲爱的,他们连邀请函都用金丝镶边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办场鸿门宴吗?"
“阮梅的说话风格不适合你。”
“显然她从不叫我亲爱的。”
我拉开衣橱,里面整齐悬挂着二十套风格迥异的礼服。
左手边是阮梅送的青瓷色旗袍(我真希望她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个男人),右面挂着黑塔"施舍"的学者长袍,最角落里还塞着星期日多年前硬塞给我的家主礼服,那玩意镶的宝石足够买下一艘歼星舰。
我的手指在这些华服间游移,最终停在最内侧那套黑色宫廷装上。
"就你了。"
衬衫是午夜般的黑丝绸,袖口和领口点缀着星芒般的蓝宝石,每一颗都切割成十二面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虚数能量特有的虹彩。束腰纯白如新雪,金属扣上蚀刻着微型的命途符文,这是用黑塔实验室的废料熔铸的。
当我系紧束腰时,铜蛇杖突然从角落飞过来,杖尖轻轻戳了戳我的后背。
"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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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也不回地呵斥,"知道你要说什么,太招摇了是不是?"
杖身的蛇纹泛起红光,在空中投射出一行字:
像求偶期的孔雀
"谢谢夸奖。"我对着镜子转了个圈,披肩如夜翼般展开,"那群公司走狗配得上最好的演出服。"
过膝长靴是漆皮材质,靴跟五厘米高,内侧藏着微型相位折叠装置,必要时能一脚踹碎存护命途的防护罩。
我对着全身镜调整站姿,靴跟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的舞蹈课,老师总说我的踏步声像"被惹恼的冰原狼"。
"缺了点什么......"
铜蛇杖闻言,立刻从首饰盒里挑出一条黑金交织的颈链。链坠是枚蛇形徽章,蛇眼处嵌着从黑塔私人收藏里顺来的虚数紫晶。
"完美。"我扣上颈链,宝石冰冷的触感贴在锁骨上,"现在连纳努克都要多看我两眼。"
面具是最后一步。
黑底金纹的蛇纹面具泛着不祥的光泽,内侧接驳着神经传感网。当我将它覆在脸上时,机械义眼自动切换成战术分析模式,视野里立刻浮现出研讨会的三维布防图。
"哈!"我指着图中金库位置的红色标记,"果然把样本放在存护之墙后面了。"
我吹了个口哨:"他们可真看得起我。"
正说着,阮梅的通讯请求突然弹出。她的投影出现在镜中,青瓷色旗袍与我华服形成鲜明对比。
"你看起来......"她难得停顿了两秒,"像要去炸了研讨会。"
"只是备用方案。"我调整着面具的松紧度,"主要计划是让他们自爆。"
阮梅的唇角微微上扬:"需要虫群支援吗?新培育的品种能伪装成水晶吊灯。"
"留着当惊喜。"我朝她歪头,"先说好,如果我把会场炸了,你要帮我作伪证。"
就在我们大声密谋时,实验室的广播突然响起黑塔的声音:
"第85席,你确定要穿成这样去送死?"
我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嫉妒使你丑陋。"
"我是怕你死得太闪亮,把监控镜头都晃花了。"黑塔的冷笑声带着电流杂音,"需要我借你点遮光布吗?殡仪馆特供那种。"
我慢条斯理地戴上黑色皮革手套:"留着给你当新研究课题吧——《论天才俱乐部的审美缺失》。"
通讯器里传来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笑死,举世无双的黑塔女士需要和你的审美看齐?”
当所有装备就绪,我站在落地镜前做最后检查。银灰长发披散在肩头,宽檐巫师帽投下的阴影刚好遮住上半张脸,披肩垂落的弧度如同收拢的夜翼。
铜蛇杖突然震动起来,杖身浮现一行小字:
生存概率:37.8%
"太悲观了。"我从梳妆台抽屉里取出一管猩红液体,是浓缩的星核能量,"加上这个呢?"
重新计算中......
生存概率:49.9%
我拧开瓶塞一饮而尽,灼热的能量顺着喉咙烧进胸腔:"现在?"
杖尖的红光剧烈闪烁:
100%,如果你现在逃跑的话
"没用的东西。"我轻笑着将空瓶捏碎,"走吧,该去会会我们的‘猎人’了。"
我最后看了眼镜中的自己。
华服、宝石、利刃,所有伪装都完美无瑕。
黑塔说得对,我确实像只开屏的孔雀,但孔雀的尾羽不仅能求偶,还能在必要时变成淬毒的刀。
我对着虚空轻声说:
"希望他们喜欢这场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