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已准备离去的大能们纷纷顿住脚步,饶有兴致地停了下来准备看戏。
更有甚者,已在悄然传讯,把刚走不远的道友又给喊了回来。
“快看,老子被道尊和祖巫们围住了!”
“这老货当真是不长记性,莫不是又在何处招惹了道尊?”
“嘿,这下有好戏看了,老子怕是要遭殃喽!”
听着耳旁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老子心中一片茫然。
自己什么时候又惹到这位道尊了?
细细想来,他与秦轩近来并无交集,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秦轩为何要寻自己的麻烦?
难道……又是元始惹得祸?
他下意识地瞥向人群中的元始,却见他顶着个黑脑门,一脸生无可恋,头顶竟然呼呼冒着青烟。
老子直接看傻了。
这是在修行什么玄功么?
可九转元功也不是这么练的啊!
他晃了晃神,感受着头顶那不断摩擦的开天神斧,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声音发颤地问道:
“不知……道尊拦住在下,所为何事?”
此话一出,所有围观者的脖子都伸得更长了,耳朵也竖了起来。
秦轩心底却琢磨了起来。
该寻个什么由头呢?
但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便想通了。
这种费脑子的事,何必为难自己?
他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意,语气却无比认真: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
“还有脸来问本尊?”
旁边的句芒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瓮声瓮气地附和道:
“不错!我们兄弟既然拦你,那肯定就是你的问题!”
这番对话,瞬间点醒了在扬的吃瓜群众。
“对啊!老子道友,你自己做过什么,老实交代不就完了!”
“道尊向来最是公平讲理,你若没问题,道尊岂会无故拦你?”
接引和准提交换了一个眼色,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
这老子得罪他们也就算了,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招惹秦轩?
这不是报仇的最好时机?
两人立刻高声道:
“就是,道尊为何不拦别人,偏偏只拦你?”
“有时候,要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好不好?”
一声声合情合理的质问,震得老子脑袋里嗡嗡的。
他心中不禁开始自我反思:
难道,自己真的在不经意间得罪了秦轩?
他微微咪上双眼,神念急转,开始梳理过往记忆。
东海……没有。
须弥山……没有。
首阳山、昆仑山……通通没有!
片刻之间,他已将紫霄宫三讲后的所有记忆筛查了一遍,确确实实,再未与秦轩有过任何冲突啊!
难道,真的与元始有关?
他满脸苦涩,近乎哀求地看向秦轩:
“道尊,各位道友,在下实在想不起究竟在何处得罪了各位,能不能……给些提示?”
“还嘴硬是吧?”句芒脸色一沉,掂了掂手中的板砖,凶光毕露,“那可就别怪我们兄弟下手没轻重了!”
“就是不知道,是你的头硬,还是我们的板砖硬!”
众祖巫也是怒火中烧!
在他们看来,这事再简单不过。
小十三说你有问题,你便是有问题。
老实认错,挨顿打!
再赔些宝物。
此事不就了了?
结果这老头倒好,到了现在,还在狡辩!
这是不把他们这些当兄长的放在眼里啊!
秦轩见状,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提起开天神斧:
“既然他想不起来。”
“那就麻烦兄长们帮他恢复恢复记忆了!”
“好嘞!”
众祖巫眼中放光,嘿嘿一笑,瞬间将老子围成了一个圈。
老子见这阵仗,心中大骇,但电光石火间,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当年在混沌中的一幕。
他当即往地上一蹲,双手抱头,摆出了一副任打任骂的架势,口中喊道:
“来吧,你们打吧!”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想当年,八大祖巫便是见他这副模样,觉得无趣,才放了他一马。
这次想来也差不多!
然而下一刻,他就彻底傻眼了。
......
与此同时,混沌外的紫霄宫中。
鸿钧斜靠在云床之上,周身气息紊乱,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神情说不出的疲惫。
“呼......”
他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个烟圈,缓缓说道:
“天道,贫道此次受伤极重,需闭关疗伤,短则数万年。”
“你看,你是回你的天道空间,还是继续待在贫道这紫霄宫?”
此话一出,同样瘫在云床上的天道猛地坐直了身子,满脸警惕。
祂深深的看了鸿钧一眼,吐出一口烟圈。
“鸿钧,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在嘲讽本尊吗?”
“你把本尊当成什么了?”
天道愤怒的咆哮响彻紫霄宫,震得鸿钧都有些发懵。
不等鸿钧反应,天道语气一转,情真意切道:
“本尊岂是那等无情无义之辈?”
“你身受如此重创,本尊怎会在此刻离你而去?”
“区区天道空间,如何能与你的安危相提并论!”
这老东西!
鸿钧心底暗骂一声,脸上却毫不显露。
周身天道之力涌动,瞬息间,气息已然平稳,看不出半点受伤的样子。
他笑眯眯地拍了拍天道的肩膀:
“莫气,莫气,来,嘬一口,消消火!”
说着,他便将那哧哧冒着青烟的造化玉碟递了过去。
紫霄宫再度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云床上传来时不时的轻嘬之声。
许久之后,天道的眼中蓦地闪过一道精光。
“鸿钧,吾有一计!定能让那秦轩与女娲吃个大亏,说不定……还能让女娲重新归于你门下!”
“哦?”
鸿钧闻言,诧异之余,也生出了几分期待:
“你也有计?”
天道先是得意地斜视了鸿钧一眼,随后便自信满满地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鸿钧越听,脸上的神色便越是兴奋。
片刻后,他分出一道神念,穿过无尽混沌,悄然投向了东海之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