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太子月照空,旌旗招展,兵锋所指,正是玄城。
他铁甲铮铮,跨坐于高头大马之上,遥望那座在日光下显得有些“过分宁静”的城池,嘴角勾起一抹残忍。
“传闻中固若金汤的玄城,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他对身旁的副将轻蔑地哼了一声。
副将面露些许犹豫。“殿下,那些关于玄王的传闻……”
月照空不耐烦地打断他。“传闻?本太子只信手中的刀!今日黄昏之前,本太子要在王明玄的王府里,用他的颅骨畅饮!”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擂响,肃杀之气弥漫。
大月王朝的先锋铁骑,如一股汹涌的黑色潮水,带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与喊杀声,向着玄城那紧闭的城门发起了潮水般的冲锋。
然而,当最前排的骑兵冲锋至距离城墙约莫一箭之地时,诡异绝伦的一幕发生了。
他们仿佛一头撞上了一堵无形无质、却又坚不可摧的透明壁垒!
【嘭!咔嚓!】
战马发出凄厉的悲鸣,前蹄瞬间折断,骑士被一股沛莫能御的巨力硬生生顶了回来,口中鲜血狂喷,翻滚着坠落马下。
后方的骑兵不明所以,依旧狂飙突进,结果毫无二致,人仰马翻,瞬间乱作一团,形成一片惨不忍睹的血肉狼藉。
“怎么回事?!”月照空瞳孔骤缩,脸上的狞笑僵住。“前方究竟是何物阻挡?!”
他目力所及,空无一物。
一名侥幸逃回的骑兵队长,面无人色,滚鞍下马,声音颤抖。
“殿下!城…城墙前…像是有…有看不见的墙壁!”
“看不见的墙壁?”月照空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弓箭手!给本太子抛射!射塌它!”
箭矢如蝗,遮天蔽日,呼啸着飞向城头。
但在靠近城墙百步范围的刹那,所有箭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拨弄,又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道,纷纷疲软无力地坠落在地,连城墙的砖皮都没能蹭掉一块。
“这…这怎么可能?!”大月军中的弓箭手们个个目瞪口呆。
月照空额头青筋暴起,他不信这个邪。“攻城车!给本太子把那破门撞开!”
数百名大月士兵嘶吼着,推动着沉重无比的攻城巨木,缓慢而坚定地冲向玄城那看似单薄的城门。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回荡在战场上。
城门,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灰尘都未曾掉落。
反倒是那由坚硬铁木打造、包裹着厚厚铁皮的攻城巨木,其最前端的撞角部分,竟在一声脆响中直接碎裂开来!
车身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木屑纷飞。
“这城墙…是铁水浇筑的吗?!”大月将士们彻底傻眼了,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月照空脸色铁青,厉声嘶吼:“搭云梯!给本太子强行登城!本太子不信,这城还能飞了不成!”
然而,当那些扛着云梯的大月士兵,战战兢兢地试图靠近那条平静无波的护城河时,异变再生!
那原本清澈见底的护城河水面,突然“活”了过来!
【哗啦啦——】
无数条闪烁着寒光的怪鱼,每一条都有小臂粗细,长满了剃刀般锋利的牙齿,猛地从水中跃起,精准无比地咬向士兵们的脚踝和小腿!
惨叫声此起彼伏!
河边的水草也仿佛拥有了生命,化作无数条柔韧的触手,闪电般缠绕住士兵们的身体,将他们一个个拖入水中,水面瞬间被染红!
更有甚者,河底毫无征兆地喷射出数道强劲无比的水柱,如同攻城锤一般,狠狠地轰击在那些试图渡河的士兵身上!
【噗!噗!噗!】
中招者筋断骨折,惨叫着被冲飞出去,东倒西歪,阵型大乱。
仅仅一个时辰。
大月王朝的六万精锐大军,在甚至没有看到玄城一个守军露面的情况下,就在城外碰得头破血流,死伤狼藉,士气彻底崩溃。
那座看似普通的玄城,此刻在他们眼中,如同蛰伏的远古巨兽,散发着令人肝胆俱裂的恐怖气息。
月照空面色惨白如纸,浑身冰凉刺骨。
他终于颤抖着意识到,那些关于“玄神”的传说,那些被他嗤之以鼻的荒诞故事,恐怕……都是真的!
这座城,根本不是凡人凭借血肉之躯能够攻破的!
“妖法…这是妖法……”他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
城墙之上,萧小清与张龙并肩而立,手中各持着一支王明玄随手赏赐的【千里镜】(同样是签到系统出品的高级货色)。
城外大月军队的惨状,他们看得一清二楚,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
张龙激动得老泪纵横,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王府卧房的方向连连叩首。
“神迹!这绝对是神迹啊!王爷早已布下无形壁垒,神国天威,岂是这些蛮夷所能冒犯!”
萧小清娇躯亦在微微颤抖,并非因为恐惧,而是源于一种难以言喻的极致震撼与狂热崇拜。
王爷那慵懒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就说……就说本王要清蒸,不要红烧,别把鱼塘给本王搅浑了。”
“天塌下来等我睡醒再说。”
“一千里范围之内,都给本王清静了!”
清蒸!不正是要将敌人干净利落地解决,不留丝毫后患吗?!
不要红烧,别搅浑鱼塘!这分明是告诫他们,对敌要精准打击,不可扩大战火,更不能影响神国的根基与安宁!
千里之内清静!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自信!
玄神之意,是要神国之威远播千里,震慑一切宵小!
萧小清美眸中异彩连连,闪烁着悟道般的光芒。
“玄神之威,浩瀚如海!我等沐浴神恩,与有荣焉!”她轻声低语,语气中充满了对王明玄那“午睡决策”的五体投地。
王爷他,甚至都未曾起身!
这哪里是战争?这分明是神明对凡俗蝼蚁的随意碾压!
她看向张龙,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
“张管事,王爷的安寝,便是神国的最高意志。任何胆敢打扰王爷清梦者,皆为神国之敌!”
张龙闻言,猛地站起身,老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慌乱,只剩下无尽的狂热与忠诚。
“萧主簿所言极是!王爷的每一句话,都是我等行动的圭臬!我这就去传令,全城戒备,但,只需‘观战’,静待神迹!”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信仰之火。
他们的王爷,那个只想躺平的咸鱼真君,在这座神国之中,便是唯一的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