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老婆过世不久,就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做新郎。
沈修筠自觉有愧老婆大人的在天之灵,忙将穿了一天的喜服脱掉。
奈何原身弱不胜衣,加之酒席应酬劳碌,沈修筠一个踉跄,直接栽倒在地。
但他意志坚定,要为亡妻守孝守节,绝不与这陌生新妇圆房。
如是想着,沈修筠反倒不再拘谨了。
“英雄,受累,扶我一把。”
“……”
熊佳肴透过盖头,看得真真切切。
沈修筠一进门,还没掀盖头,就火急火燎的把自个儿的喜服脱掉了。
还有脸皮叫她去扶。
熊佳肴一时不明这伪君子打的什么鬼主意,但她年轻力胜,量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烛影摇红,新娘吹开盖头,小脚稍移,巧劲一使,轻松将新郎从地上勾了起来。
俩人四目相对。
熊佳肴身材娇小,发髻不过沈修筠的胸膛。俩人站在一处,气势矮了一大截,也愈发显得她玲珑动人。
她下意识往床沿这边退了一步,才调笑沈修筠。
“一身洁白中衣,配上温润白面,大有守孝风范。”
此话一出,熊佳肴就后悔了。沈修筠父母早亡,再能让他守孝的,好像只有……
沈修筠心口略略一紧,凤目流波浅笑道:“英雄,惯会说冷笑话。”
说话之间,他朝床沿紧了一步。
“娘子,从今往后,可要改口了。”
混着淡淡茶香和药香的气息,恣意侵袭着熊佳肴的鼻尖。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饶是有力傍身,熊佳肴心里还是觉得别扭。
“那个,我生性粗鲁,睡觉爱拳打脚踢的,你这娇弱身板不经误伤,你还是睡别处去吧。”
“误伤?”
沈修筠眉梢敛意,看破不说破,“多谢娘子的关心,郎君我这就去书房。”
“正合我意。”
俩人同声同气,发出心声。
红烛燃尽,晨光熹微。
熊佳肴随意束起如瀑青丝,便去小厨房。
一个老妪坐在灶前打火,灰尘仆仆。
见熊佳肴来了,刘婆子褶着面皮堆笑道:“夜里露重,柴火受潮了,硬是打不燃,误了主子的洗脸水,望您多多担待。”
熊佳肴笑融眼角,“婆婆,你放宽心,我从小在乡野长大,性子粗糙,不讲究这些。”
说话之间,熊佳肴舀了一瓢凉水,爽快的冲洗了脸。
“婆婆,我来帮你。”
熊佳肴适才发现,不是柴火受潮了,而是老人家的眼睛不大好使。
原著里,刘婆子长年绣花伤了眼睛,做不了细活。刘婆子又生性要强,不吃施舍之食,沈修筠这才让她来这儿做点粗活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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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的,举手之劳,还得了一笔钱财,熊佳肴有些意外,不禁喜透眉梢。
“主子,你的心真比貌还美呢,咱们大人好福气。”
刘婆子打心眼喜欢眼前的新夫人,待下一团和气。她也敞开心扉,唠了起来,“不像隔壁那位,真真比娘子打的那条大虫还要凶恶。听,又在骂街了。”
熊佳肴竖起耳朵,才听见院墙那边传来的嚷嚷之声。
“婆婆的耳朵真真灵光。听这架势,像是主簿家的那位在训下人。”
巫山县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知县、县丞、主簿、典史等重要官吏都住在里面。
饶是隔墙分居,也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知县大婚,也免不了麻烦同僚,比如占用公共厨房、借锅碗瓢盆、桌椅板凳……
“出门前我那花瓶还是好好的,一回来花瓶就磕坏了!狗东西,偷拿主子的东西,跑去旁人跟前求荣!”
“老爷答应出借的,你搬老爷的东西去!”
“这是我娘家带来的东西,我何时答应借出去的!”
“你不赔我花瓶,仔细我剥了你的皮!”
“纳一个乡野丫头做填房,摆什么谱儿,白瞎了我上好的花瓶……”
声音越说越小,也越说越难听。
熊佳肴算是听明白了,主簿娘子是指桑骂槐呢。
原著里,主簿娘子瞧不起熊佳肴的出身。大婚当日,她撺掇好几个官眷躲到别处快活,压根儿不曾露面。
“啊……”
隔壁传来鬼哭狼嚎,连连告饶之声。
“隔壁的下人不似老妪这般幸运,难做得很,主子权当没听见吧。”
刘婆子饱经沧桑,自顾自的和着粥。
“啊!主子,饶命啊!”
熊佳肴自诩非善人,但隔壁下人挨打一事,皆因她而起,她没法置之不理。
前脚刚踏出卧房,沈修筠就迎了上来,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精致盒子。
熊佳肴来不急细看,草草打了个照面就拽着个包裹往外走。
“……”
小姑娘行事风风火火的,丝毫没拿他当自己人啊。
沈修筠自觉无趣,将托人到集市采买的胭脂水粉等女子用品放到梳妆台上,便去前厅务公去了。
廖氏打骂累了,正坐在铺了软垫的石凳上歇气。边上的青衣侍女,弓着柳腰,冻得红通通的小手紧紧的捏着筷子,在一口大青花瓷碗里挑挑拣拣,伺候着主子。
“死丫头,再不麻利点儿,菜都凉了!
那个鹿肉丸好吃,再给我来一个!还有那个野鸡肉,也给我来一块!
真香!
还别说,隔壁的酒席做得不错,味道比望月楼的还要出色几分。”
廖氏嘴角漏油,手也顾不得去揩,反倒是脚快。跪在跟前的男仆还没反应过来,又被踹了一个窝心脚。
“狗东西,你有闲工夫偷主子的花瓶去隔壁奉承,就没眼力见给你主子打包裹,盛点虎肉尝尝鲜!”
廖氏活了这么大,尝过不少山珍野味,但独独没吃过虎肉。话说到此处,她馋得直吞口水。
男仆跪在一旁,有口难言,虎肉菜少人多,刚上桌就被宾客分食而尽,有的盘子都被舔得锃亮。他连舔虎肉盘的机会都没得,哪里去给这黑心主子打包裹。
“廖夫人,在吃大杂烩呢。”
熊佳肴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廖氏逼近。
廖氏下意识瞅了一眼碗里,登时花容失色,蔫得似打了浓霜的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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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缓,她才想起:“你男人官大一级又如何,他是县上一等一的大清官烂好人,才不会管你这下贱填房的闲事儿!”
廖氏很快恢复本来的面目,横着木炭一般漆黑的眉毛,冷冷恐吓道:“没想到沈大人才纳的填房这么没规矩,小丫头,你可知道这里是县衙重地,你这般粗鲁没规矩,你信不信我马上去前面沈大人那里告你,私闯民宅!
我倒要看看,堂堂沈青天的面子往哪里搁!”
熊佳肴体格轻盈却丰姿生硬,脸上的笑意比廖氏还要冷三分,她才不会在乎沈修筠的名声!
若有人乐意帮忙摧毁他最在乎的名声,她不知有多高兴呢。
“怪不得昨日婚宴廖夫人没有入席,原来是好这口,大杂烩。”
熊佳肴指了指石桌上那口大碗,道:“还是夫人口味独特,这里面,不知道掺杂了多少男人的口水呢。”
廖氏连夜回来,悄悄派人去公共庖屋打包,将婚宴的剩菜剩饭通通据为私有。
饶是熊佳肴力大如牛、霸道凶悍,廖氏毫不畏惧。这里可是县衙重地,她就像一头困兽,能斗起什么风浪。
“吃了你家的又如何,我随了礼的,是白吃的麽?”
廖氏多吃了二十年的饭,还辖制不了熊佳肴一个乡野丫头不成。
“再者,庖屋是各院公用的,你霸着还有理是吧?”
“我不过是好心为公除害,给大家腾地方,方便大家用。”
“不就一点剩菜剩饭,同泔水有什么两样,帮你收拾了,没句感谢不说,还跟我较上真了?”
廖氏越说越激动,嘴角的油渍混着口水都滴到胸襟了也不理会。
男仆和侍女静静地看在眼里,俩人相视一笑。
熊佳肴眸回露水,一脸云淡风轻,道:“你都亲口承认是泔水了,还偷偷摸摸弄来在这吃,怪道夫人偏爱泔水。”
廖氏浑水的眸子恰似搅屎之棍挑拨一般,眼神咄咄逼人。
熊佳肴清冷的面色渐渐和软下来,廖氏只觉得好笑。
上不得台面的下贱填房,浑身上下也就嘴硬,认怂了吧。
“嗯,是了。多亏夫人帮我开眼,我才知晓填房不如妾室。”
熊佳肴舌头灵巧,绕回主题,“夫人莫要误会,我特地前来,不是同你磨嘴皮子的,而是给你送宝贝的。”
廖氏混浊的眸子亮了好几分,“这是……什么鞭?”
她见过牛鞭马鞭驴鞭……就是没见过这个。
熊佳肴露凝杏眼,清凉一笑,“虎鞭”。
“半老徐娘如狼似虎,省吃俭用在外面养的那个小白脸书生,身子哪里吃得消。用这个补,再好不过了。”
一阵微风袭来,廖氏身上的恶臭味儿膨到熊佳肴鼻畔,惹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懒怠多留,单刀直入,“夫人要想坐稳这个扶不正的妾室之位,最好安分守己,和睦邻里,善待下人。
否则,我可不能保证,马主簿是否会听到什么风声,要砍了出墙的红杏,灭了后院起的野火。”
熊佳肴后脚刚出马家的门槛,廖氏腿脚麻成一团,当场瘫倒在地。
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乡村野丫头,不通一丝春情,又是如何得知她的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