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老脸通红,摸了摸张以珩的唢呐,感觉有些不顺手。
转身回房间把自己的唢呐拿了出来。
年轻的时候和许攸走南闯北,他靠木艺我靠唢呐,这把刷子可不是假的。
摄像头对着姥爷,鹿呦呦坐在旁边:“以珩下来听姥爷吹唢呐了。”
张以珩抓着一包开心果就跑了下来,乖乖的坐在旁边望着姥爷。
姥爷抿了抿嘴舔了舔嘴唇。
“以珩,听好了,这就是你要学的唢呐,百般乐器唢呐为王,唢呐一响黄金万两,这可是你外祖爷吃饭的家伙事!”
所有人都一脸期待的望着姥爷。
姥爷也不负众望,猛地一吹,唢呐的声音尖锐破鸣,如鹰击长空。
声音传遍百米,隔壁山头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高亢声弥漫在所有人耳间。
唢呐的声音很特殊,超过一般乐器。
小时候鹿呦呦倒是经常听鹿老头吹唢呐,但老了之后,常年吸烟肺活量不行了,这东西吹不动了。
如今在听,似乎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
姐姐在旁边切西瓜,爸在这里吹,我在哪里斗蛐蛐。
姥爷吹得时候还特意朝张以珩看过来,似乎真的在有模有样的传道。
你说你要学其他的,姥爷不反对。
但你说你要学唢呐,姥爷双手双脚赞成。
:“姥爷有点东西啊,这唢呐声,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把好手。”
:“农村很多老人其实都有一技在身的。”
:“感觉姥爷在教小孩哥吹,小孩哥听得也很认真哦。”
:“肯定啊,老人家知道自己外孙喜欢的和自己喜欢的一样,肯定高兴,要教他。”
:“不过.......我感觉小孩哥似乎想笑,却又不好意思。”
画面里面,姥爷吹得很卖力,脸通红一片。
鹿呦呦小声询问道:“以珩,你不是也会吹吗?听得出你姥爷再吹啥不?几分?”
张以珩抿了抿嘴。
“十分。”
“啊?这么高?”
姥爷一曲吹完,直播间大家满是掌声,尽管听不懂。
张以珩也热烈拍掌:“姥爷好厉害,竟然把一枝花吹得如此高兴,姥爷真厉害啊。”
姥爷听到这话,鼻孔都要翘上天了。
哪有被外孙夸奖来的舒服?
谁知下一秒,张以珩话锋一转:“不过姥爷.......就是这个一枝花的节奏可以在二转音的时候稍微慢一点,虽然您的节奏把握的非常好,但这曲子的风格比较适合缓慢循序渐进。”
“不可快,否则感情挥洒不出,而且在第三节后面,姥爷的声稍微高亢了一点,虽然很完美,但我估计是这唢呐本身的原因导致回转不够。”
“悲伤的压抑音转不出来,导致后面一节全部崩盘,我的建议是,在吹的时候想想悲伤的事情,另外再舌尖下沉..........”
张以珩站在姥爷身前,差不多有姥爷的胸口位置。
他说的很认真,姥爷从一开始的笑嘻嘻变成不太快乐,再然后成疑惑,紧接着恍然大悟,最后满是震惊。
鹿呦呦:?????
十分?感情这是百分制啊?
直播间。
:“小孩哥的情商是真的高啊。”
:“你听听,语言的艺术,句句不离差,字字不提差。”
:“唢呐:感情你姥爷吹下来,全是我的错了?”
:“哈哈哈,听着怎么感觉是在教姥爷怎么吹好这一手一枝花啊?”
:“不是,小孩哥你真会?”
:“小孩哥不会是吹牛逼的吧?他真会唢呐吗?”
:“一看就是新来的粉丝,请看上上上上集,自有答案。”
张以珩说了一大堆,姥爷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不过音节方面,他确实大为震惊,以珩真会?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啊,我刚刚的确出现了这些错误。
张以珩说完后,重新回到板凳上面:“姥爷,你在吹一下试试,就按照我刚刚说的那些重新来一次。”
随后,期待的坐在凳子上。
管你三七二十一,张以珩吃饭第一口永远是哇,至于好不好吃后续再说。
总之情绪价值给你拉满再说。
一通话说下来,搞的姥爷都有些不自信了。
我这是吹得好还是吹得不好啊?
鹿呦呦吃着瓜子:“爸愣着干啥,吹啊,你不行的话就换人,以珩上!”
“啥不行!”
鹿老头鼓着眼睛瞪了她一眼,然后抿了抿嘴将信将疑的开始吹唢呐。
不过这一次,他心里面多了一丝疑虑,竟然真的按照张以珩说的尝试。
以珩真会?
不科学啊,这么小的小朋友怎么可能会唢呐,不过他说的音节方面好像又有些说法的。
这个年代的小朋友不应该都是什么给它还有钢琴吗。
然后抿着嘴,放在唢呐上面,慢慢吸气胸腔开始膨胀。
唢呐一出,依旧是高亢破鸣。
曲子还是同一首曲子。
只是这一次,姥爷的唢呐声里面似乎多了一丝味道,就像同一个字不同发音的感觉。
如果之前姥爷吹得唢呐是高兴版悲伤,那么这一次的婉转就让整个曲子更添一丝低沉。
这才是一枝花的吹法,包括几个音转部分,竟然下意识的按照张以珩所说的去做。
一瞬间,这曲子的档次都提升了不少。
鹿呦呦翘着腿,面色震惊:“可以啊,以珩你是真的有东西的,这么一教,我感觉确实比之前听起来更加舒服了。”
直播间。
:“还得是我们小孩哥啊。”
:“只需要指点一招,姥爷的这曲子瞬间就升华了。”
:“小孩真特么学过啊。”
:“换人换人,我要看小孩哥表演。”
一首曲子结束,四周满是掌声。
姥爷面色潮红,确实被惊讶到了,怪不得自己的唢呐不行,原来感情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不是.......以珩你怎么.......
鹿呦呦起哄道:“爸下来,以珩上,换人!”
姥爷望着张以珩,张以珩微微一笑,拿着自己的唢呐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坝子中央。
轻咳一声:“那什么.......姥爷,听好了。”
鹿呦呦:“爸,好好看好好学啊,这是准备教你唢呐怎么吹了。”
小小的张以珩,拿着大大的唢呐站在坝子中间。
先是深吸一口气,胸腔瞬间被空气包裹,这一瞬间一股气息从张以珩身上释放出来。
还没吹,姥爷就差点尿了。
这感觉.......和你祖爷爷一样啊。
“不是.......以珩你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