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色昏暗，魏尔伦准时的按掉刚发出一丝声音的闹钟，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之中，无法窥见其神色。
对魏尔伦而言，睡觉，不过是为了保持大脑活跃的必要行为，在固定的时间闭上眼睛，再在固定的时间睁开眼睛。
每日沉浸于千篇一律的黑暗，如同死海一般毫无波澜，至于做梦？不会做梦，这个身体只是一个复制体，而人格，只是用冰冷的字符串形成的，怎么可能会有做梦这样的高级的行为。
只要有人掌握牧神的秘密，随时都可以输入新的方程式成为新的人格。
“和人类一样的反应。”“销毁”“实验品。”“好用的工具。”
冷水被魏尔伦泼到了自己脸上，打散了仿佛在耳边徘徊的话语。
魏尔伦对着镜子微笑了一下，镜子里的青年的脸上是毫无感情的微笑，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碎，露出无机制的内在。
魏尔伦机械的做好早餐、吃饭、处理后续、戴上帽子、离开藏身之所、前往基地。
进入基地，一个带着兔毛耳罩的青年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他的亲友，阿蒂尔·兰波。
“保罗，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兰波开口，担忧的看着魏尔伦。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魏尔伦摇了摇头，看向把他从实验室救出来，教导他的亲友，倾诉的欲望莫名升起，促使他开口：“兰波，你想想看，像我这样的存在，不是被神爱着而生的，只不过是被某个人想到的文字式而已，所有的感情都被人设计出来的。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
“保罗，”兰波用理解又略有些惊讶的目光看着魏尔伦，声音平稳道：“你是人，不用纠结这些微不足道的问题。”
我是人？有证据吗？
魏尔伦想开口质问兰波，最终却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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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扯动了一下唇角，声音化为气流消散在喉间。
没有被神爱着、被人期待着出生的人生，兰波怎么可能会懂？这样的一副自以为理解的样子，真是令魏尔伦感到……作呕。
现在的悲凉、愤怒也不过是字符塑造出来的，只是想到这一点，魏尔伦连愤怒的力气都无法生起，只留下陷入深渊一样的绝望。
而这样的绝望的情绪，也不过是有人设计出来的。
“保罗？”
“兰波，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魏尔伦扬起了笑容，用往常一样的语调开口，那如同大海般蔚蓝的眼睛深处，无声的落着泪。
.
保罗的心情好像还是不好。
兰波看着神态如往常一样的魏尔伦，思索了片刻，决定在任务结束后，带保罗一起去吃法国大餐。
这样……保罗的心情可能会好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