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把目光全都看向了林难……
又被他说中了!
侯德干问道:“他怎么死的?”
张猛答道:“警方初步判断是跳楼自杀,在他身上发现了遗书,他还特意给您留下一张字条,说对不起您……”
“混账!”
侯德干有些失态,他刚上任荣江没多久,贴身大秘就跳楼自杀,哪怕此事与他没关系,也会影响声誉,甚至前途。
坊间一定会传出更种绯闻,无论是哪一种猜测,最终矛头都离不开他侯德干!
侯德干在这一瞬间,想到了种种可能性,长叹一声后,目光锁定了林难。
“你既然算到他会死,就不该放他走!”
侯德干很生气,强忍着没有发火。
林难没把他的不满当回事,淡淡说道:“我们祖师爷有规定,凡事点到即止,话不可说满,更不可以肆意干涉别人的命运,否则会遭天谴!”
“你……”
侯德干额头的青筋跳了起来,鬼才相信林难的辩解!
在他看来,林难把女儿治好后的一切举动,都是在报复他们之前对他的不信任!
当然,林难确实有这方面的意思,但是并不完全,他还有更深的用意。
无论是许峰还是侯德干,都是与他非亲非故的陌生人。
说到底,他来到此地,最初只是为了还债。
既然还债,他自然要把利益最大化,不可能随便当个烂好人!
林难从小就是孤儿,后来又沿街乞讨,这种经历养成了他孤独的性格,在他心里生存是第一位的,其次便是个人利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其它的皆为过眼云烟。
当然,他越是如此,也越恩怨分明。
当年李雅救他一命,他不惜耗费三年青春和一颗肾来偿还;
他表面上帮助袁若麟医治侯梦萦是为了还债,其实又何偿不是因为她带来师父的消息和礼物?
在林难心中,他欠袁若麟一份天大的人情!
至于其它的,管你是什么荣江一号,和我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活得很明白,他不怕事,但也不会多管闲事。
袁若麟见侯德干气得说不出话,轻轻拉了一把林难,委婉地说道:“你应该说得更明白一些,在那种场合下,侯叔叔也想不到他会跳楼啊!”
林难摇头,说道:“我既然算到他要死,一切就是定数。反过来说,如果我算错了,又该如何收场?你们……谁还会信我?所以,我不能点破!”
袁若麟知道林难说得对,他从进门就不被信任,如果他那个时候告诉侯德干,许峰离开这里必死,怕是对方会当成一个笑话。
林难和侯德干地位上的差距太大了,如果不让他吃点亏,他就无法正视林难的存在,更不会言听计从。
侯德干也想明白了,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怪林难,无奈道:“现在许峰畏罪自杀,这件事更不好查了!”
林难摇头道:“他还没有自杀的勇气,摆明了是杀人灭口!”
“你是说他是被幕后之人谋杀的?”
袁若麟立刻明白了林难的意思。
林难说道:“我猜是这样,不过我无官无职,只是一个惹人嫌的瞎子,最终……一切还要以官方调查为准!”
侯德干的脸皮抽动了一下,他感觉这小子在阴阳自己。
林难接着说道:“风水局已破,侯小姐的病也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哦。”
袁若麟答应一声,林难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侯德干看了眼袁若麟,立刻有了主意,笑道:“若麟,林难是你男朋友,你能否再请他帮我分析一下?”
袁若麟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骄傲的感觉,她感觉林难就是故意在往她身上引,便说道:“林难,你还有什么能说的吗?”
林难腼腆地笑道:“治病可以抵债,那个……出主意是不是也能?”
“你……”
袁若麟恍然大悟,自己又被他算计了!
她无奈地翻个白眼,说道:“只要你的主意有用!”
林难马上来了精神,也不能怪他现实,实在是老头子欠下的债太多了!
他对侯德干说道:“其实,许峰的死对你来说也许更有利,他死了比活着更有意义!”
“为什么?”
堂堂的荣江一号,此刻也不得不放下姿态,侯德干就怕一个照顾不周,这小子拍屁股走人。
林难解释道:“许峰是他们安插在你身边的棋子,现在他死了,你觉得他们还会放弃针对你吗?”
侯德干摇头。
“所以,他们只要还想对付你,只有两种办法,要么直接下场,要么寻找新的代理人,无论是哪种,都会露出破绽!退一步说,他们这么做也是帮你除去了身边一害!”
侯德干眼前一亮:“你是说引蛇出洞?可是,就怕找不到线索……”
林难神秘一笑:“许峰命犯桃花煞,肯定死于女人之手!”
“我明白了!”
侯德干兴奋起来了,只要缩小范围,以他的权利调查起来就没有那么难了。
“那个王建操与许峰关系不错,也许他能了解一些什么。”
林难在最后还不忘阴了王建操一把,有仇不报非君子!
“林难,谢谢你!”
侯德干一脸感激地站了起来,认真地说道:“林难,你不但救了梦萦,更是我侯家的大恩人!等过几天梦萦完全恢复了,我请你和若麟到家里吃饭!”
“她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几天不易进补,还是要以汤食为主。另外……我再多送一副方子,我之前看她经期不太正常,此方可以调节她的内分泌,加快身体的恢复。”
侯德干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林难,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想不明白,一个双目失明的人,通过什么做出了如此准确的诊断!
“张猛,快……快准备笔和纸。”
侯德干的声音有些发颤,哪怕以他的定力,都有些稳不住了。
不经意间,林难又给他露了一手!
侯德干知道,林难现在才提到方子的事,是对他客气的回报。
林难留下方子后就离开了,侯德干和张猛一直送到院门口。
侯德干看着林难上车时的背影,赞赏的目光中还多了几分敬意。
“首长,您说想害您的人会不会对林难下手?”
“我们能想到,他应该也能想到!张猛,你小子成熟了!”
侯德干夸了一句张猛,脸色又阴沉了下去,边走边说道:“你联系几个人,随我一同去慰问许峰的家属!”
“是!”
……
坐在车里,袁若麟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兴奋道:“林难,你今天表现得真棒!”
“你这话……有歧义。”
林难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傻还是假装不懂,这话能随便说嘛!
“你确实很棒!”
袁若麟还是很兴奋:“侯德干这个人心高气傲,能让他佩服的人可没几个,你今天真给本小姐长脸啊!我以前看到他也会拘束紧张,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客气地送人到门口,今天……真是太爽了!哈哈……”
“那……能抵多少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