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正当他要深究那种熟悉感时，奶奶灰似乎忍受不了大少的冷漠无情，他说：“寒洲，五年了，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看看我？你让我在你身边待五年，我还以为我是不同的！”
“不是你自己凑上来的？”大少语气冷淡又带着轻视，让奶奶灰受不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是我帮了你，是你们家让我留下。”
“我们也给你一百万做补偿。”墨寒洲平静叙述。
奶奶灰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憋得通红。
一旁安静的梁助理开口：“苏宇，你该知道什么东西你能觊觎，什么东西你不能，若想继续待在大少身边，就像以前一样安分点，或者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听到让自己离开，刚刚还想要个说法的苏宇一下子安静下来，显然他并不想离开。
他擦了擦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是我失态了，寒洲，你别管我。”
苏宇连忙走到轮椅另一边，和梁助理一左一右站着。
梁助理似乎很满意苏宇的识趣，他看向正撑着脑袋闭目养神的墨寒洲：“少爷，我们现在上去？”
“没看到有人拦着？”墨寒洲一边说着一边朝电梯口站着的卫舟看去。
梁助理愣了一下，看向电梯方向：“我去把他赶走，苏宇，等会你陪着少爷上去。”
接到任务，苏宇撇开刚刚的情绪，连连点头。
梁助理朝电梯方向走去，才走两步原本守在电梯门口的黑西装保镖，抬手摁住耳朵上的耳麦后进电梯离开了。
卫舟本想着要如何拦住这三人拖延时间，耳麦里再次传来保镖队长的声音：“所有人都过来一楼集合！”
卫舟立刻收回视线问了句：“我还在这里拦大少，要上去吗？”
“上来！快点！”
卫舟迅速转身回了电梯，手指按下一楼的按键，在电梯门缓缓关上时，轮椅上的人已经收回视线，垂头把玩着什么。
一楼，卫舟看到从各处跑来的跟他一样装扮的保镖同事，有身材比例堪称男模的，也有健壮如健身达人的，相比之下他就显得十分弱鸡了。
“系统，你们系统都不筛选的吗？我这样的条件也能送来当保镖？”
【反正很快就失业，浪费那个时间做什么？】
现在系统也不跟卫舟遮掩了。
卫舟不以为意，他笑道：“好在我身材比例撑得住，颜值也不错。”
【啊呸！】
卫舟惊讶：“哇，系统，你终于更新词库啦！”
系统：……
卫舟和其他保镖站在了大厅正中央，队前方是保镖队长。
周围全是来来往往的集团工作人员，他们行色匆匆，有的还拿着早餐，有的端着咖啡提神。
见他们都到齐，保镖队长面无表情道：“蓝少爷失踪，现在立刻去把人找回来，找不回来就别干了！”
‘别干了’像某个关键词条，激发了卫舟脑神经。
他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被辞退的记忆。
癫攻查到是他给背带裤发了他和竹马搂搂抱抱的视频，找来餐厅放话要让他永远消失在A城。
然后他就失业了。
和他一起失业的还有当时一起服务的服务员。
从餐厅出来，他非常气愤，当时他很想做点什么，揍癫攻也好，炸世界也行，只想做点什么来发泄心中不快。
后来他好像也的确做了。
做了什么呢？
卫舟想不起来，反正做完后他就陷入沉睡，再醒来就是五年后的现在。
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卫舟瞥了一眼正在前面讲话的保镖队长，确定对方注意不到站在后排的他，摸出手机打开聊天APP，手指上下滑动，不知看到什么他眼底浮现一抹笑意。
“好了，现在立即去找！李汉，你带三个人去出租屋那边！刘奇，你带三个人……”
保镖队长开始分工，每个可能找到人的地方都派了四个人过去。
卫舟被安排跟着一个叫王威的保镖带队，和另外两个人一起跟着王威坐车离开。
保镖出行也有配车，虽然比不上雇主的豪车，但也和他一直想要的野马差不多价位了。
黑色轿车被保镖李辰开得飞起来，要不是车子质量好，估计也经不起这么造。
坐在副驾驶的王威面色肃然，他看着前方说：“你以前赛车手？”
保镖李辰：“玩过一段时间。”
卫舟知道保镖李辰被系统输入了赛车的技能，他猜测每个失业NPC都会输入不同技能。
他觉得这挺多余的，反正都是当天失业，何必多此一举？
坐在后座，他喊了一声：“系统。”
系统没回应。
卫舟：“我好像想起了点什么。”
系统依旧没回应。
卫舟知道系统是真不在，不然就凭这句话系统就该屁来屁去的。
于是，他掏出手机暗戳戳发了条消息——你好，看到上面两段视频，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可以问下你现在在哪吗？
消息发出去并未显示红色感叹号，五年过去对方没有拉黑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对方记不记得他？毕竟他的身份是日抛，只要被辞退其他人就不会再记得他。
卫舟收回手机，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脑中想着事情。
口袋里传来震感，卫舟知道对方回消息了，他拿出手机果然看到新消息。
——卫舟？你消失五年去哪了！？
居然真的记得他！？还知道他失踪五年！？
难不成背带裤一直在找他？
卫舟有些激动，他回：那些先放一下，你是不是跟你男朋友闹脾气躲起来啦？
昵称备注为背带裤的回道：你怎么知道？
卫舟：想不想避开你男朋友？
背带裤：想，你有办法？
卫舟：告诉我你现在位置。
那头似乎很迟疑，顶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聊天框有新消息出现：我在老家。
卫舟回想了一下，保镖队长好像的确有派一对人去背带裤的老家找人。
卫舟：赶紧离开那里，你男朋友派人去那边找你，还有这些地方你也别去。
卫舟把保镖队长派去找人的每个地点都发给了背带裤。
反正都要失业，他不介意搞搞事。
没一会儿，背带裤发来消息：为什么帮我？
卫舟看着车窗外，脑中几十上百本的虐文剧情正在打架。
他回复：我看过很多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虐恋小说。
背带裤：……所以？
卫舟：我在拯救一个即将被虐身虐心的可怜小白花。
背带裤：……
卫舟：虽然我也要付出代价，但我不怕。
背带裤：什么代价？
卫舟：失业。
……
不出意外，派出去的那些保镖都没能找到蓝珣。
卫舟跟着他们去的是一间画室，是蓝珣平日里会待的地方，当然是一无所获。
原本去老家那队人肯定也找不到，毕竟他都给背带裤通风报信了。
等到他们全部都被召集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在他们面前正坐着一个人，一张卫舟梦里都想撕了的狗脸。
那个癫攻墨林霄，身边还跟着那个不要脸的竹马白泽言。
他们被召回的地方是一栋豪华别墅，别墅价位已经不是他能用脑子想到的层次，只能用‘很贵很贵很贵’来形容。
别墅一楼客厅，一群保镖垂着头，等待雇主发落。
白泽言安抚着墨林霄：“霄哥你别急，蓝珣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误会了，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解释吧。”
经典拱火言论，站在最后排的卫舟翻了个白眼。
其实他不想跟着保镖们回来的，反正都是要失业，少他一个小喽啰没回来也不会有人发现。
最终他选择回来，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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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癫攻跟五年前有什么变化？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副让人讨厌的嘴脸。
真要说有，大概就是那头狼尾发型变成板寸发型了……
“一天了，连个人都找不到？”
癫攻终于开口，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气氛更加低沉压抑。
卫舟瞥了一眼癫攻，这一开口变化才明显了起来。
五年前这人只会发癫，动不动就动手，脸上也很容易看出情绪，五年后这人学会克制了，眼神，表情都看不出此时他的想法，只觉得更加冷漠，让人胆惧。
到底是主角，自然有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气势。
这大概就是……成长吧。
这个时候，压力给到保镖队长。
他站在最前方，低头恭敬道：“也不是没有信息，可以肯定蓝少爷回了老家，但是在我们的人赶到之前，他又离开了。”
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双手放在膝盖上的墨林霄，听到保镖队长这话，问：“为什么离开？”
“突然离开，原因不明。”保镖队长回答，“好像是接到了什么消息。”
“难道有人通风报信？”何助理疑惑。
墨林霄放下交叠的腿，身体往前倾，“查。”
卫舟眼皮跳了跳，这下压力落到他身上了。
五年前，这人能查到是他给背带裤发的视频，五年后应该也不难。
虽然他已经让背带裤删掉他们的聊天记录。
没事，大不了就是失业。
‘嗡’
口袋里手机震了一下，卫舟下意识往前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背带裤发来的。
背带裤：当初很抱歉，牵连你丢了工作，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卫舟看着这条短信，暗笑难不成要给他找工作？
他本想不回，正要熄屏的动作一顿，鬼使神差回了句：在你男朋友手底下做事。
背带裤回复很快：你说的是真的！？
卫舟：当然。
那头没再回复。
等卫舟把手机放进口袋，抬头时发现现场气氛有点不对，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往前凑，只能小心翼翼观察着。
很快他就发现导致气氛不对的源头，是一个黑色轮椅，轮椅上坐着的正是白天他在地下停车场见到的那个年轻人。
“哥，你来这有事？”墨林霄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另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传来：“爸妈找你，他们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我正好在附近，他们让我过来看看你。”
“只是这样？这五年你好像越来越关心我和蓝珣了，我和他一有点事你很快就出现。”墨林霄语气带着点揶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上我们中的一个。”
“那你想多了。”
墨寒洲只是淡淡回应，并没有长篇大论解释原因。
“我想多了？”墨林霄突然笑了起来，“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在做什么小动作，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卫舟又翻了个白眼，小说里的霸总都一个德行吗？都喜欢放狠话。
轮椅主人被威胁也没动怒，比墨林霄情绪稳定。
“你回去跟爸妈说，我没事。”墨林霄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道。
墨寒洲没有回应，也没有离开。
墨林霄见状，问：“你还有事？”
墨寒洲：“你自己打电话。”
说完，他操控轮椅转身离开，身后跟着那位梁助理。
在墨寒洲离开后，墨林霄才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问身边的助理：“你说他是不是又在等我开人？”
何助理：“试过很多次，只要少爷和蓝珣闹别扭，大少爷都会凑过来，每次开除几个人，他就把人找过去，想必这次也一样。”
墨林霄冷笑：“他不会是在捡垃圾吧，我不要的就捡去？”
何助理没有接话，只问：“这次要把这些办事不力的保镖开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