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完车库，辛迪像只欢快的小鸟，迫不及待地钻进了那辆粉色电动车的驾驶座。
凌零零刚系好安全带，就感觉后背被轻轻推了一把——车子已经无声无息地滑了出去。
"这静音效果太绝了！"辛迪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
车子平稳地驶出公司大门。
阳光透过全景天窗洒进来，照得仪表盘上的粉色装饰闪闪发亮。
凌零零望着窗外流动的街景，行道树的影子在车内忽明忽暗地跳动。
辛迪一路上嘴就没停过："你看这个自动驾驶辅助多灵敏！语音助手反应比我助理还快..."
她甚至特意绕了个远路，就为了多体验一会儿驾驶乐趣。
趁着等红灯的空档。
凌零零赶紧插话："辛迪，现在你开新车，那旧车怎么办？"
"啊..."辛迪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别提了，现在小区里还在为个停车位天天吵架。"
信号灯转绿，她叹了口气，"明明外面小马路上外来车都少了，还是天天闹得鸡飞狗跳的。"
凌零零望着窗外掠过的银杏树，轻声道。
"自己的爱车，谁舍得放在外面日晒雨淋呢。"
辛迪突然斜眼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绕这么大圈子，说吧，又打什么主意呢？"
凌零零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安全带。
"嘿嘿嘿..."
......
一周后，小区业委会突然发布公告：
已与电动车公司初步达成错峰付费停车的意向。
各位业主可以在规定时间去参观电动车公司的地下车库。
最终由业主大会投票决定是否签订协议。
小区业主大群里即刻炸开了锅，聊天界面在手机屏幕上疯狂跳动。
消息提示音像炸开的爆米花般此起彼伏。
"零零你快看！"
辛迪把平板塞到她手里，指甲在屏幕上划出一道荧光轨迹。
凌零零眯起眼睛，看着群里不断刷新的消息。
最初是业委会发的通知，下面跟着一连串质疑。
但转折出现在消息发布后的下午三点多。
某位业主突然发了十几张照片，画面里锃亮的电动车在车库中闪闪发光，充电桩像卫兵般整齐排列。
最后一张是他比剪刀手的自拍，配文："车库非常宽敞舒适，停车费用合理。PS：我已订购电动车一辆，真香！"
"这不是之前运动会所里那位...很壮硕的先生吗？"
凌零零惊讶地戳戳照片上的肌肉男。
"我记得你说过，他上周还说电动车是''玩具车''呢！"
接下来的发展就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群里每天都有新视频刷屏：
有的业主拍下电动车在公司车库自动倒车进入车位的画面；
有的业主晒出深夜电动车在公司车库的车位上安静充电的特写。
再后来，画风逐渐偏移。
业主们的讨论的重点，逐步从公司的车库，转向了各自购买的电动车的配置和驾驶体验。
......
正在忙得昏天黑地的辛迪眼疾手快地抓住凌零零的手腕。
"丁容都打了多少个电话了，"
她语速飞快，另一只手还在调整环形灯的角度。
"我都快被他烦死了。"
辛迪最近粉丝数量猛增，商业合作多到要排队。
所以当丁容再三坚持要人陪同参观公司的车库时，辛迪想也没想就把凌零零推了出去。
她手指上还沾着没抹匀的粉底液，在凌零零的棉麻袖口留下个小小的月牙印。
"零零你去最合适了。你都去过多少回了，连他们销售门店里哪些角落有绿植在都知道吧？"
......
公司的外围就有临街的销售门店。
玻璃门自动滑开时，空调的暖风裹挟着熟悉的香氛扑面而来。
"丁先生。"
凌零零刚开口，就被丁容口袋里传来的手机震动声打断。
"叫我丁容。朋友之间别这么生分。"
丁容的袖口还沾着几点面粉，身上飘着淡淡的香料味，像是刚从餐厅赶过来。
"好的，丁容。"凌零零从善如流。
"我就去外省采购了一下食材，小区的集体活动就把我给拉下了？"
他掏出手机时，金属吊坠扣在桌沿磕出一声轻响。
手机屏幕被转向凌零零。
她清楚地看到投票小程序的倒计时数字正在不断跳动。
"错峰停车协议，业主大会今天就要线上投票决定，截止时间还是今晚二十四时。"
凌零零立刻转向接待台，那里的绿萝新抽出的嫩叶正轻轻摇曳。
接待人员眼睛弯成月牙，身前的工牌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凌小姐又来当向导啦？"
她熟练地划开平板。
"今天的试驾车刚充好电，续航能力充足。"
"等等！"
丁容突然提高音量，引得附近的人朝这里看过来。
"我是来看车库的，怎么就要试驾了？"
凌零零却已经接过智能钥匙，钥匙在她掌心留下浅浅的压痕。
"你再不抓紧，"她压低声音："连展出的车都要被订走了。"
当电动车无声启动的瞬间，中控屏亮起海水般的蓝光。
丁容惊讶地挑眉，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这么安静？连我餐厅的制冰机声音都比这大。"
"注意加速——"
凌零零话音未落，推背感就将她牢牢按进副驾驶的座椅。
......
"这个，我订一辆！"
试驾结束，车还没停稳，丁容就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手指戳在宣传册的榛果棕色块上。
接待人员憋着笑递上平板。
"您运气真好，这是最后一辆现货。"
她瞄了眼凌零零。
"凌小姐说您肯定会选这个色，特意让预留的。"
丁容疑惑地转头，发梢还挂着试驾时被风吹乱的碎发。
"凌，你怎么知道我会选这个颜色？"
凌零零数着，手指轻轻点着下巴。
"你开的油车的车漆，你餐厅的外立面..."
她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那天餐厅飘来的焦糖布丁香气。
"全是这个榛果棕。"
丁容笑了，掏出手机的动作都比刚才快了几分。
他麻利地签了订购合同，手机全款转账一气呵成。
"等等，"
凌零零快步上前。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丁容一脸迷茫，手指摩挲着新车钥匙上还未撕掉的保护膜。
"保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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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牌照，我刚才都办好了啊。"
凌零零扶额，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手链叮当作响。
"车库啊！你不是来看车库的吗？"
地下车库的导向线在LED灯下泛着荧光，像一条条流动的蓝色小溪。
丁容绕着充电桩转了三圈，靴子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回响。
最后他甚至单膝跪地，仔细研究插口构造，手指还蹭上了一小道机油印。
"每个车位都有？"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充电枪上的液晶屏。
屏幕立即亮起，显示着实时充电数据，跳动的数字在他瞳孔里投下细小的光点。
"每个车位都有。"
凌零零模仿接待人员的手势，指尖在充电枪感应区轻轻一点。
充电接口随即自动打开，发出"滴"的一声轻响。
她弯腰给丁容的新车插上充电枪，发丝从耳后滑落，在脸颊边轻轻晃动。
"员工上班时把车停公司，"
凌零零直起身，拍了拍丁容新车光滑的引擎盖，掌心传来冰凉的金属触感。
"下班后大多数员工会把车开走。"
像是为了印证她说的话。
远处恰巧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声，几个穿着工服的员工说笑着走向各自的停车位。
"小区业主刚好可以停车。"凌零零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产生轻微的回音。
"如果是电车，晚上还能把电充满。"
充电桩上的指示灯随之闪烁，仿佛在附和她的解释。
之前听辛迪提到这家公司总部就在小区附近时，凌零零心里就隐隐有了计划。
这个计划在她跟着参观公司后终于成型。
当时手机导航地图展示着周边三公里的详细规划，她盯着那个小区的标志看了很久。
回想起熬夜查资料的夜晚，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她疲惫的脸上，窗外偶尔传来夜归车辆的引擎声。
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表格和热点视频分析，现在想来都值得自豪。
回过神来。
凌零零看见丁容正拿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指甲与玻璃屏摩擦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你干什么呢？"
她眨巴眨巴眼睛，睫毛在车库的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
"投票啊。"丁容头也不抬，拇指重重按下确认键。
"我给签订错峰停车的协议投赞成票。"
他手机震动了一下，应该是显示投票成功。
凌零零不自觉地搓了搓掌心，那里已经微微渗出汗水。
"投反对票的业主多吗？还有弃权票....."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毕竟还要额外支出停车费....."
丁容终于放下手机，挑眉看着她，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
"凌，"他晃了晃手机，锁屏上的照片一闪而过。
"你查过这个小区的房价吧？"
他的目光扫过车库顶部的监控摄像头。
"你觉得住这个小区的业主，谁会在意这点停车费？"
"所以，通过了？"
凌零零的声音里带着期待，手指紧张地攥着衣角。
丁容把手机屏幕转向她，绿色的通过进度条已经冲破终点线。
"不用等到十二点了。"
他的笑声在车库里回荡："赞成票远超通过比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