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扶倾独自坐在院中的秋千上，脚尖点地，秋千微微晃动，夜风拂过她的发梢，带来一丝凉意。她一直都特别爱看星星，仰头望着满天繁星，那些闪烁的光点像是神仙撒在墨色绸缎上的鲛人泪，美丽而遥远。
就像现在，她和哪吒之间，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银河。
扶倾轻轻叹了口气，手指绕着秋千绳上的红绳。那是哪吒去年系上去的，说是怕绳子磨手。当时少年板着脸，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
想到这里，扶倾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很快又抿成一条直线。
今天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她本该问清楚的，可看到他那副可怜的模样，连冲进屋时的背影都透着委屈，于是所有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吱呀——
木门开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扶倾转头，看见哪吒端着个冒着热气的碗从屋里走出来。月光下，少年的轮廓镀着一层银边，衬得他眉眼格外深邃。
哪吒走到她面前，将碗递过来，生硬道，
“吃。”
老远就闻见了淡淡的酒气混着甜香，扶倾低头一看，是碗酒酿圆子，圆润饱满的小圆子浮在透亮的汤汁里，还撒了一层桂花蜜。这是她最爱吃的东西。
扶倾惊讶地顺手接过，有些受宠若惊，“给我的？”
他是……在道歉吗？
“谢谢。”她心头一软，忍不住弯起眼睛，低头闻了闻，“好香，你刚进去就是做这个了？”
哪吒别过脸，轻轻嗯了一声，“全吃完。”
晚饭时扶倾都没怎么吃，现在被这碗小圆子勾得食指大动，她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甜糯的圆子贴在舌尖，紧接着是一股浓郁的酒香和桂花香。她微微蹙眉，“今天的酒，放的有点…多……？”
哪吒盯着地面，“……驱寒。”
扶倾心下暖流化开，她知道这是哪吒式的关心，于是不再多问，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酒酿入喉，先是甜，后是辣，最后化作一股热浪，从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不知不觉间，一碗见底。
“怎么样？”哪吒问，声音有些奇怪。
“嗯……”扶倾点点头，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年变成了两个，又重合在一起。秋千似乎晃得更厉害了，不对，是她在晃。扶倾摇摇脑袋，想抓住什么稳住自己，却摸到了哪吒的手腕，少年的肌肉紧绷着，温度透过布料传来，烫得吓人。
她眨了眨眼，脸颊渐渐泛起绯色，“很好吃，就是…有点…晕……”
话音未落，世界天旋地转，扶倾一头从秋千上栽下来。
可能是酒精麻痹了她的触感，全世界都变得软绵绵的，本该到来的触及地面的疼痛不见，迎接她的却是一双有力的手臂。碗不知何时被接走，有人轻轻托住了她摇晃的身子。她的鼻尖蹭到什么柔软好闻的东西，那是少年带着皂角香的衣襟。
她迷迷糊糊地想，原来哪吒已经长得这么高了，胸膛也宽阔不少，能把她整个抱在怀里。
“吒儿……”她喃喃道，声音软得不像自己，“我好像……”
“你醉了。”耳边传来哪吒低沉的声音，似乎比平时更加沙哑，带着蛊惑，“睡吧。”
扶倾想说我自己能走，可眼皮重得像灌了铅，眼前所有轮廓都已模糊不清。
最后的意识里，她感觉自己被轻轻抱起，夜风拂过脸颊，然后是柔软的床铺，还有人替她脱去了外衫，盖好被子。
意识几乎脱离身体，她的灵魂在酒香和迷晕中飘飘摇摇。
哪吒坐在床边，静静看着熟睡的扶倾，她的唇瓣因为酒意而泛着嫣红。他伸手，轻轻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流连在那颗泪痣上。
“吒儿……”她呢喃着，扯了扯衣领，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回答她的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然后是被撩起的被子，钻进来丝丝凉意，又像是幻觉。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
哪吒轻轻将醉倒的扶倾放在床上，指尖拂过她滚烫的脸颊，因兴奋而微微发抖。
“扶倾……”
少年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手指顺着酡红的脸颊滑到襟口，再往下，又灵巧地解开她腰间系带。层层衣衫散开，像花瓣剥落，露出最里头的单衣。
玉色在黑纱和月光的包裹下，弧度圆润若明珠含晕。
哪吒呼吸一滞，喉结剧烈滚动两下，险些控制不住力道，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扯过锦被将人裹住。
不能再看了。
他飞快地褪去自己的外袍钻入被中，从背后将人搂住，扶倾无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后颈擦过他唇瓣，激起一阵战栗。
“唔……”
当冰凉的空气贴上来时，扶倾在梦中轻哼了一声，本能地往热源处靠去。哪吒趁机将人整个圈进怀里，滚烫的掌心紧贴着她的肌肤，他把鼻尖埋进她散落的发丝间深嗅，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淡淡的酒气混着她身上特有的草药幽香，熏得他眼眶发涩，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醉酒的少女在他怀里扭动，软绵绵地陷在他臂弯里，脚踝银铃发出细碎声响。月光在她瓷白的肌肤上流淌，哪吒俯身在她耳畔轻哄，像在逗弄一只不听话的小雀，
“别闹……”
他声音低哑，薄唇几乎贴上她泛红的耳尖。
可是指尖却背叛了语言的克制，哪吒修长的手指贪婪地描摹着她。
每一处弧度，每一处起伏。
流连忘返。
他俯身，低头留下浅痕。
扶倾在梦中蹙眉。
哪吒立刻松口，懊悔地蹭了蹭。
她朦胧间抬手推他，银铃的叮咚声清脆悦耳。哪吒扣住她乱动的手腕，将人往怀里按得更深，鼻尖萦绕着她的味道。
怀中人很快又沉沉睡去，他却再难自控。
这已不是第一次。
自打发现扶倾沾酒即醉，他偷偷在酒酿里加料的次数越来越多，变着法子哄她喝下。起初只是趁她熟睡时坐在床边看她，后来，他实在忘不掉两年前狐宫的那场梦，和梦里荒唐的纠缠，甚至变得越来越渴望，每每午夜梦回都能发现自己大汗淋漓，又是一塌糊涂。
而某次，他发现与她肌肤相触能缓解内心的躁/动不安，甚至还能让自己欢/愉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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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开始趁她酒醉大着胆子抱/她。少年的好奇心胜过一切，但他直觉这是不对的，是不能被发现的，可他还是忍不住。
怕她知道会生气，会赶走自己，这段时间他一直有所收敛。
可是今夜……今夜他实在忍不得了。
一想到那个该死的书生，他就烦躁得要命，哪怕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他也下意识抗拒这种感觉。
再不舒/缓的话，他一定会死的。
起初只是规规矩矩地抱着，可那火苗很快就被点燃。他的手掌顺着往下滑，扶倾在梦中轻颤，手指微微一动抓住他乱摸的手腕，却因醉酒使不上力，反倒更像欲拒还迎。
哪吒再次贴上她后颈，先是轻轻一碰试探，发现她确实已经熟睡，便控制不住地加重力道。犬齿报复性地叼住她，忍不住用力，又慢慢陷了进去。
月光下，怀中一片雪白，却偏偏被他点上几滴艳色。
他特别喜欢咬她，每次咬，她都会轻轻发抖，好像完全被他掌控，在期待着被他拆吃入腹。
扶倾在梦中蹙眉，发出一声吃痛的嘤咛。这声音像火星溅入油锅，哪吒猛地收紧手臂，抵上她。
“嗯……”
少年呼吸不稳，埋首在她颈窝，隔着粗糙的布料，他的动作努力又生涩，又隔着单衣，轻轻将其握住，捏了捏她的。
好美妙的触感。
和他自己这具硬邦邦的身体不一样，她真的很软，醉酒后更是软的不可思议，抱着好舒服。
“扶倾…扶倾……”
一点点声音在静夜中都格外清晰，哪吒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明明人就在怀里，却还是难受得要命。
“哈啊……”
扶倾忽然不安地动了动。哪吒吓得僵住，气都不敢喘，眼睁睁看着她睫毛轻颤，似乎下一秒就要醒来。
时间仿佛凝固。
直到她呼吸重新变得绵长，少年才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悬着的心刚放下，可火不但没有消退，反而因这短暂的惊吓烧得更旺。
不知过了多久，哪吒眼前阵阵发白，泛起朦胧的雾水，恍若置身云端，又忽得天旋地转，直落九天，坠落时耳边风声呼啸，触地刹那漫山遍野桃花纷扬。神魂俱醉的瞬间，他哑着嗓子唤出那个在心底辗转千万次的名字，在失控的最后一下狠狠攥紧她的手臂，
“扶倾……！”
那一握用尽全力，仿佛要将她的骨血都烙进自己掌纹。扶倾吃痛的轻呼飘进耳中，却更似一簇火苗，将他残存的理智焚烧殆尽。
哪吒终于脱力。
月光照耀下，一片斑驳，被黑发遮掩的，还有少年满是情/动的湿润眼眸。
待这阵感觉终于过去，他一边抖着手替她整理衣衫，一边隔着衣服继续轻咬她。为了不让她知道，力度都做好了控制，保证明天早上都能消掉，若是一个没控制住咬得太狠，就要涂药膏。
好麻烦。
算了，还是先抱一会吧。
哪吒叹了口气，又将脸埋进她散落的发间，温存着。
而被折腾了半宿的扶倾只是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丝毫不知今夜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