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阅禾的目光真的很明显，姜棠很难忽略。
也因为对方太过直白，女孩反而很难摆出脸色，好让人知难而退。
好奇就好奇吧，她自己也时不时会有这样不太合时宜的好奇心。譬如说她对狌狌也是很好奇的。
只不过她才刚刚这么一想，粉团子却忽然回头叫了一声。
“呋呋。”
“当然不可能了。”
女孩的手指在软件上打出自己的回复，不忘回复桃桃的话。
粉团子又把头扭回去。
“嘻嘻？”
狌狌指了指自己，又看了一眼桃桃。
它似乎想要骂人，瞧了瞧前后的人，又悻悻闭嘴。
它怎么就不可能了？它分明就很可能好吗？！
曲阅禾听不懂桃桃在说什么，可她能听懂狌狌的话。前后一总结，就知道了桃桃和姜棠的意思了。
“你……发现了……？”
她有点不太确定，狌狌这种精灵的存在在联盟的刻意控制下，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
“挺明显的。”姜棠点点头，拍了拍西风的后背同时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没有常见的白色猴子类精灵。”
小武和西风还多少异色或者变异这个理由能掩饰过去，但猴子不行。
目前的猴类精灵中，以浅棕色、黄色和红色毛发为主，出现的异色精灵以黑色、金色、深棕色为主，从来没有出现过白色的猴类精灵。倒是普通的动物里出现过白色的猴子。
“……一直没有人发现……”
曲阅禾长长呼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叉子。
姜棠又咬了一口三文治，没有再说话。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在炫耀，况且她自己好像也没有让别人小心的立场。
她这里的云淡风轻只是因为两只精灵的外观还算平常，炎煌的环境又不错，这件事才能这样压下来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
然而一旦走上公开比赛，什么都掩盖不住。
果然还是不能太早上场。
女孩咽下口中的食物，快速给桑葵发了几个字。
「等精灵70级以后。」
原本想要打60级，犹豫了一下改成了70级。
如果不是太困难，姜棠还想写成80级。
70级，A+级御兽师入门标准，比修训馆馆主的要求还要高上那么一些。到了这个等级之后，即便是盗猎者找上门，她也有信心让精灵脱离令契后不至于被控制。
美少女打怪兽（桑葵）：「你那不是参赛是炸鱼塘。」
姜棠默默点头。
炸鱼塘就很好啊。对小武来说可能不太友好，不过没问题，既然出门在外总能找到合适的老师和对手。正所谓贵精不贵多，一个精挑细选的对手总比对战场上那些实力参差不齐的对手更有价值。
尤其是小武这样有目标有追求的精灵。
正在吃午餐的小熊顿了顿，不自觉地晃晃脑袋。
——对，是这样没错。
西风慢悠悠摆动的大尾巴忽然加快了摇摆的速度，啪一声直接拍到小熊的背上。只可惜小熊皮糙肉厚，这一点攻击不痛不痒。
受到姜棠平静的态度影响，曲阅禾也冷静下来继续午餐，过了好一会才问：“你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见曲阅禾不解，姜棠又解释道，“不在意的人不会发现，在意的人怎么掩饰都会发现。”
说着，她又从背包里拉出一小张试纸，递给曲阅禾，做出嗅闻的动作，又指了指狌狌。
曲阅禾不太理解，但还是低头闻闻那张淡绿色的纸条。
非常清淡的气味，白水一般无波无痕，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此时狌狌探过头来也学着曲阅禾闻试纸上的味道。试纸上的气味不讨狌狌喜欢，它只是闻了一下便退开，但它留下的混合酒香却停留在试纸上。
“这是……”
狌狌的伙伴顿时明白了姜棠要表达的意思。
是她习惯了那些味道，忽略了精灵身上的气味。
要隐藏狌狌的特殊性，必须从气味入手。偏偏……狌狌又是一种对气味极其敏感的精灵。真要是用其他气味覆盖酒香，狌狌第一个受不了。而使用除味剂的话，身上没有其他气味的狌狌只怕会发狂。
在炎煌建立之前，达官贵人派人抓捕狌狌凭借的就是酒。狌狌难道不知道一身酒香会引起追捕？狌狌难道不知道那些酒液意味着牢笼？它们都知道，就是改不了。
现在平安了那么多年，就更不可能改了。
“我明白了。”
姜棠倒想安慰对方不必太紧张。
狌狌虽然稀有，外貌也惹人爱，可现在追逐它的人类大多只是好奇看个热闹。做狌狌研究的学者不缺乏渠道，追求强度的御兽师也不会选择狌狌，大约只有一些好酒的人才会锲而不舍追在后面。
菜就是原罪这件事，在狌狌身上倒成了很好的保护。至少对战场上，草龙珠的出现概率比狌狌高得多。
只是这话说出来，总觉得像是在攻击人……
“呋！”
桃桃昂起毛绒绒的胸膛，但这次它很聪明地没有在声音里带上任何意思。只有和它心意相通的姜棠能通过契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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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到它的情绪。
狌狌和曲阅禾不明所以。
接下来高速列车又在不同的小镇和城市停留，列车上的人增增减减，在即将到达潮南市的时候姜棠和曲阅禾所在的这列车厢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看来是只有我们两个。”
“是啊。”
姜棠收起屏幕放下手机，揉了揉额角，伸手招呼西风过来。
白毛小兽很熟练在女孩膝上趴下，在那双纤细的白手按压下发出愉悦的叫声。
这一路精灵不能乱跑也不能随意使用力量，一旦触发列车上的警报，轻则批评教育罚款义务劳动，重则被请去喝咖啡禁止乘搭高速列车甚至被关上一段时间小黑屋。
几只精灵被限制得够呛，偏偏又不想回令契空间。姜棠便时不时给它们按摩一下，带它们到娱乐车厢活动一下，偶尔还会去对战车厢围观其他人的对战。
这一趟列车有两三个颇有天赋的御兽师，指挥的时候颇有章法。大家点到即止，没有过分追求胜利，精灵和人都很开心。后面还有人在旁边打气，有人充当解说，场面相当热闹有趣。
曲阅禾的狌狌也下场了，等级压制还是很狼狈，最后自己认输了，回到座位后还向曲阅禾讨了杯酒喝。
现在的狌狌顶着一身浓稠的气味看着西风，时不时回头看曲阅禾一眼。
“我不会这个。”
曲阅禾果断拒绝。
只看姜棠的双手极有韵律地按压着白毛小兽的全身，那恰到好处的样子绝对是专门练过的。曲阅禾肯定自己做不到，这种明显是培育师的手法，她又不是培育师。
……其实挺简单的。
姜棠点点西风的头顶，小狐狸飞快从女孩的怀中窜到了桌上。女孩空出了两只手，轻轻在狌狌背上按下两三个位置。
“嘻嘻~”
白毛猴子拉长了音调，夹夹的有点渗人。
“一般猴类精灵按这几个位置，然后往下拉伸一下，就好了。”
“每只精灵喜欢的力道不太一样，可以从轻到重慢慢试验。”
曲阅禾嘴上说着不行，可有人教了她也不矫情，立刻上手尝试起来。
一时间，整列车厢都是狌狌的怪叫声。
这种简易的按摩手法不难，有狌狌的反馈和姜棠盯着，调整了几次之后曲阅禾算是找到了一些感觉，动作像模像样，狌狌也没有再哇哇乱叫。
“奚婆婆应该会和你很聊得来。”
一边按，曲阅禾一边发表意见。
“上次奚婆婆就教我怎么给这家伙按摩，结果学来学去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