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没想过事情会这么凑巧。
才见过K女士没多久，正式签订了合作协议，这边又来了新的合作。还是适合她现在的情况，不需要太过耗费心力的新合作。
韶一冉同样有些没想到。
姜棠名下登记的配方专利就那么几个，唯一公开的是【通用型树果方块】的配方，其余几个全是被买断的保密配方。
绝大部分的培育师在新配方构建出雏形后，会主动将配方上传到培育师协会平台资料库。后续的每一次修改同样会上传更新直到配方完全完成，培育师可以根据当前的配方选择登记所属或是申请专利审核。
配方上传的时间和修改的时间能成为一条完整的时间链，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保障培育师的权益。部分培育师为了完善这方面的证据，会将相关的实验数据同步上传。
这孩子也不像是从没接触过网络，为什么就这么心大呢？
姜棠看到对方眼中的意外，很自然地解释道：“自己私下用的配方，没有特别记录数据所以没有登记。”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
“有完整的文字记录和视频记录。”
“知道了。”
听到她这么说，韶一冉没再多说。他记下了姜棠和K女士的联系方式，告诉她三天内会有联络。外面的助理已经抱着文件站在门口，青年带着人匆匆忙忙的又往会议室的方向赶去。
至始至终没有给几只精灵多余的关注。
姜棠默默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给K女士发去一条信息。
K女士的气质与周夫人有些相似，只是少了一份浪漫旖旎，多了一份严肃板正。这份不同在衣着上充分体现出来，一名穿着冷灰的西装套装，另一名常穿着酒红色的华丽长裙或是浓郁嘉德风情的洋装。
性情上的差异就更大了，K女士看着很难相处，不太爱说话。实际上待人却很温和，两人那一天见面彼此都很舒服。
她们聊了一个下午。话题有点杂乱，有最近学习的内容有之后的发展目标，有对合作对象的偏好有对订单的不同要求，还有一些似乎没有什么关系的个人喜好，像是喜欢什么食物喜欢什么精灵之类的……
大方向上她们是一致的，譬如说她们认为未来的15年里，姜棠依然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累积经验，扩展自己的知识范围。在这个期间内，无论是K女士和姜棠自己都不需要刻意寻找合作方。合作上也更倾向于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报酬方面可以适当减少。
达成共识后，她们签订了3年的合作协议。姜棠也将和邵飏没有确定的合作交给K女士跟进。
这也是K女士还留在静森市的理由。
只是这边还没解决，又有一份新的合作……
姜棠一边发消息一边觉得心虚。
因为工作范围限定在合同的审核和谈判上，K女士只收取了合同金额的10%作为佣金。
那一点钱，姜棠都觉得K女士亏大发了。
尤其在看到自己刚发出去的信息后。
毛虫真的不行：「谢馆主和韶培育师在这段时间给到我很大的帮助……这次合作我这边可以降低5-10%的授权费。」
【逗+】另一边的K女士没有察觉到姜棠的纠结，只是很干脆回复了两句话三个字。
Kamali：「不必。」
Kamali：「好。」
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理所当然接受下来。
这个时候再说抱歉好像不太适宜。
拍拍自己的脸颊，姜棠环视一边自助区，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后，对几只精灵吩咐：“等下交给你们了。”
得到三只精灵的回应，她拉开虚拟屏埋头工作。
静森市修训馆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一个女孩子单手抱着一只精灵，手上还拿着手机，低着头手指在虚拟屏幕上指指点点写写画画。她没有注意观察周围的道路，笔直向前走。走着走着，走廊没有摆好的花盆恰好突出了一个，眼见腰撞上，她的身体硬生生扭出一个奇怪的弧度，以一种生硬扭曲的姿态晃到另一边。女孩一无所觉，继续向前走着。来到拐角的位置，人忽然站直扭转90°，继续向前走。
有认得她的人想要叫住她，却被一些更年长的人制止住。
“不要打搅她！”
“？？”
被叫住的人不明所以。
“人家在练习‘同调’，别突然插一脚。”阻止的人相当有经验，看到那个孩子一脸没搞懂的样子也不介意多说几句，“令契契约等级比较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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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御兽师可以将自己的身体交给精灵‘托管’。”
“她这个状态应该是半托管，就像是人在梦游。叫醒她反而容易应激受伤。”
“那也不能在修训馆练习这个吧？”
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少年人挠着头抱怨了一句。
“有什么地方比修训馆安全？”
开始说话的人显得格外理所当然。
“我们要练习也是在修训馆的范围内。”
“……”
姜棠不是为了锻炼什么同调。她纯粹只是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空余时间。
为了争取周转的时间，她完成作业后没有立即发给闻女士。而且是借着空隙先到网络上查找追风狸的资料，熟悉这个种族的情况。尤其这两天，邵飏无视合作还没谈好的情况下把一部分资料发了过来，她不得不耗费大量时间在阅读整理资料上面。这边勉强理出个头绪，闻女士的作业不好再拖，才急急忙忙一早发过去。
即便这样，她现在的时间表仍旧被彻底占满。上午训练对战上课观战，下午图书馆or清风森林，晚上回到修训馆整理资料看新闻看新论文……
登记配方这种杂事她只能在两个节点的中间寻找时间，偏偏这事宜早不宜迟。
培育师协会后台登记配方有着一套完整的流程：填写表单-上传资料-提交审核-等待结果。完成整个登记流程需要2-3天时间，登记成功后，她才能作为配方的所有人，授权K女士和修训馆讨论合作的事宜。之后大家按章办事，可以少一些麻烦。
私下里的合作倒是不强求一定要走协会的认证。只是像是和学院和修训馆这样的机构合作，能走流程还是走流程的好。
整套操作姜棠之前做过，资料又早早存到了网盘上，从对战场走到教室的时间恰好把表单填好资料提交上，按下最后的确定键。
忙完手上的事，姜棠终于抬起头，看到旁边的同桌那一脸吞了上百颗怪味豆的样子，默默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没看到，就当不知道好了。
再怎么奇形怪状，总比上课开小差，该听的没听到要好。
“你……”
同桌才开口，老师拿着大大的便携水杯，夹着教具走进课室。
该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