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小插曲姜棠没放在心上。吃完早饭带着精灵坐上公交车，离开静森市的市区，前往近郊的警察学院。
从市区到警察学院需要1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穿过整个静森市市区。恰好可以让精灵们看到这个城市的一些形貌。
静森市在南部地区并不算是一个大城市。即便在城市的中心，最高的建筑也不过五六层高，看不到什么高楼大厦。经过的住宅区大多是四层的叠拼别墅，只偶尔见到一两个六层高的多户住宅社区。
无论是住宅社区还是商用楼房，一片一片葱郁的绿色将人造的建筑包裹在其中，生活环境比她过去那个高楼林立社区绿化几乎见不到的世界好得多。
生活节奏也慢得多。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有御兽师骑着精灵赶路，天上大翼鸟载着客人飞过，悠哉悠哉的，不太像去做事更像去游玩。
“下次要体验一下吗？”
女孩看着桃桃仰望着天空上的飞鸟，小声问道。
大翼鸟是炎煌常见的鸟类精灵，性情稳定容易沟通，是最早和炎煌人一起生活的精灵之一。它搭载人类飞行的历史记载比炎煌这片土地上第一个王朝建立的时间还要早。
现在的大翼鸟大部分在大翼鸟公司下面工作，承担城市内部分客运和快递的工作。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百安镇没有大翼鸟。
“呋呋（我会飞，它也会飞）……”
粉团子摇摇手，先是指了指西风，又指了指小武，还对着小武画了个圈圈。
“呋呋呋（只有它不会）。”
“噗。”
“吼。”
同时收到信息的人和精灵一个好笑一个憋屈。
还真的别说，超炎武道熊在1Vs1的对战中属于T0级的存在，然而它的的确确不会飞。无论是身体结构还是体内的能量都不允许它挣脱地心引力。
一路笑着聊着，车子来到终点站。
到了这个时候，车上除了司机就只剩下他们一行。好像每次都是这样，坐着坐着就剩下他们。
“嗷。”
“嗯，对。”
女孩应了一声，在车站恰好可以看到对面的几个金色大字——静森市警察学院，还有上方的炎煌警察标志。
“我们该走了。”
在入口门岗验证身份，得到进一步的详细地址，在一只黑狼犬的带领下，顺利找到下属的培育中心。
警察学院下没有设置培育师的科目，相关的培育师培养有另外的培育师学院，不过这种专门的培育师学院数量很少，整个南部地区也不过只有3所。静森市没有，最近的一个在静华市，如果坐上高速有轨列车，大约要3个小时才能到达。为各个警察学院提供培育支持的，是学院内的培育中心，里面的培育师有一部分来自培育学院，也有一部分是由里面的培育师带在身边逐步培养的学生。
关于这些还是当初老师善后的时候，特意一点点告诉她。
这次，她才是第一次来到培育中心。
整个培育中心的培育师不多，除去只能当作是助手的，实际只有5人。人少事情多，打了声招呼，这几年一直和她有交流的朱子悠直接将她带到雷霆飞犬的饲养区。
“现在还在培育中心的雷霆飞犬，各有各的问题，你要注意。”
朱子悠穿着暗灰色的工作服，橘黄色的灯光由头顶投下，为年轻的面庞打出一小片不太浓郁的阴影。
“都是一些可怜的孩子。”
她叹了口气，紧接着便解释起来。
“那些雷霆飞犬，有的是受了伤，不能再参加任务；有的是搭档去世了，不愿意再找新的搭档；有的……汪汪犬的几个进化分支都是些执拗的。”
“我明白的。”
姜棠轻声道。
汪汪犬除了黑爪犬和闪电犬两个分支之外，还有羁绊进化的第三个分支，分别被称黑狗黄狗和红狗。黑狗黑狼犬桀骜不驯，黄狗雷霆飞犬冷静机警，红狗丹旭犬热情友善，性情各不相同。可无论哪一种进化型，只要它们认可了一个伙伴，那便是至死都不会更改。
几百年来，都是如此。
在来之前，姜棠其实也想到了。在职的雷霆飞犬肯定不会让她随便接触，那么剩下的便只有这些“老弱病残”。
她真的明白吗？
朱子悠有些怀疑，却没有开口质疑。
她认识姜棠也有好几年的时间，完全不敢小瞧这个看起来稚嫩，实际年龄更小的女孩子。
一个七八岁就可以制作出“树果方块”这样特殊的培育产品，几年来稳定提供闪电犬的方块配方，拥有自己的培育风格的女孩子，已然超过了她许多许多。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
平时对他们的接近心怀警惕的雷霆飞犬自然地接受了她的接近，连同因为失去了伙伴不愿意接纳其他人的丹旭犬也在靠近这个孩子。
女孩似乎也没有做什么，她站在精灵的身前，正正常常地问它们最近吃了什么，喜不喜欢，有什么不舒服。听到它们的回答后，也是很平常地回话。
“嗯嗯，这样啊。”
“我知道了。”
“可以帮你检查一下吗？”
朱子悠眼睁睁看着姜棠短短几分钟内摸上了雷霆飞犬的四肢，做完一套简单的检查后还顺手摸了摸它的头，那只雷霆飞犬竟然一点抗拒都没有，还蹭了蹭女孩子的脸颊。
不仅如此，女孩身边的三只精灵同样没有受到排斥，它们很自然融入这群犬类精灵中，哪怕它们还没有大狗们的腿高。
偏偏朱子悠自己，站在姜棠的身后，人被大狗们无视，还不敢放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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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生怕被这些大狗当作是挑衅。
过来了两只大狗，朱子悠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一些距离。又过来了一只大狗，朱子悠再退了两步，更拉开了一些距离。又又过来了一只大狗……
不知不觉间，朱子悠已经退到边缘。而姜棠还在原地，被一群大狗包围着。这个时候，她听不到女孩的说话声，只看到女孩脸上放松的笑容。
到底是有什么不同，才会导致精灵的态度差别这么大？
“獠牙觉得饭菜太咸了，它更喜欢清淡一点的味道……”
“方糖右边的耳朵有一点不舒服，之前的药没有作用……”
“……”
“子悠姐，子悠姐？”
朱子悠回过神，周围都是些熟悉的面孔。她低头看自己面前的饭盘打满了饭菜。米饭少少的，又是芹菜又是芥兰肉没几片，都是些她平时不爱吃的东西。
真的失了魂了。
她瞥了几个同事一眼，九成是他们的杰作。
“抱歉，刚刚走神了。可以麻烦你把这些用邮件发送给我吗？”
虽说只听到一些尾巴，朱子悠还是能够捕捉到一些必要的信息，让她可以做出合理的判断。
“好的。”
姜棠点点头。她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内容其实有点繁琐，不过见朱子悠一直有点头有回应，便以为对方一直在听。
吃过午饭，姜棠被带去安排住宿，剩下的人坐在原来的位置挤眉弄眼，好似在说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个大宝贝的？
朱子悠没好气地说：“别招惹人家，专业吊打你们几个。”
这里坐着的几个都是培育中心里的助理，勉勉强强2级培育师的水平。朱子悠自己也没强多少，只有3级的水平。
“真的有那么强？”
“至少3级。”
实际上，朱子悠还是往保守方向说。
D级的培育师只是入门，充其量只能当更高级别的培育师的助手。升到C级之后才意味着拥有独立作业的能力，算是高级打工人。B级培育师能够根据不同的情况调整配方，满足正常御兽师的需求，才叫真正出师。A级培育师，对某一个培育领域有足够的研究，拥有一些研究成果，并得到精灵和御兽师的认可。A+级培育师，炎煌中又称大师级培育师，有至少一种独创的培育配方，专精某种精灵的培育。
实际评判的标准还要更复杂一些，但姜棠在朱子悠眼中，是有大师级潜能的年轻培育师。
只是在这个场景对着同事，有些话不能说。
姜棠的实际身份在培育中心还是秘密。这一次，她是以老师朋友的孩子这样一个身份过来，明面上的目的也是感受一下培育中心的氛围。
“3级？”
其余的人面面相觑。
“真的有3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