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参加最终选拔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因为锖兔的死亡和义勇的受伤,鳞泷老师对她的要求变得更加严厉起来。
有时候她忍不住在想,也许鳞泷老师是以这种方式让她放弃,是在用委婉的方式阻拦她去参加最终选拔也说不定。
“等你能够将这块石头劈开的时候,我会让你去参加最终选拔的。”
作为她最大的短板,力量不足在战斗期间是个极其可怕的事情。
在锖兔之前的一位师姐,似乎也是因为力量不足而导致最终没能斩断恶鬼的脖颈而殒命的。
飛岛有栖能够明白,如果自己没办法劈开眼前的石头的话,鳞泷老师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去参加最终选拔的。
大概有她两个人高的石头。
“……”
很硬。
她尝试着使出呼吸法,而不出意外得到了刀和石头发出的清脆响声。
这种方法不适合她。
飛岛有栖将刀收了回去,转而伸出一只手轻轻触碰着石头,仿佛是用手丈量着眼前巨石的每一寸——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不发一言只是静静注视着它。
躲在暗处注视弟子的鳞泷左近次就这样看着她。
没有挥刀。
只是从石头的最底端开始一点点用手去触碰着石头的肌理,紧接着一圈结束之后就开始去向上一些开始下一圈的触碰,眼睛直直注视着石头上的一切。
上面的青苔也好,上面的细小的气孔也好,上面的伤痕也好……
仿佛要将这些全部都记录下来一般。
只是用那双天空蓝如同琉璃般的眼眸将所有捕捉到的信息都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
“二之型,水车。”
飛岛有栖终于有了动作,她从头开始对着石头上的同一个位置进行攻击,每一型都只使出一次。
每一结束就上前观察上方的痕迹深浅,紧接着确认完毕之后又退回去进行下一型的攻击。
石头依旧寂静着,只有头顶的太阳逐渐从这一天落到另一头。
飛岛有栖就这样不知疲惫,从一之型开始到十之型施展其上,将水呼全部都作用于一点之后也没有停歇,用树枝在地面上记录了什么。
接着,她似乎开始尝试一之型加上其他的招式进行组合。
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鳞泷左近次心中忍不住产生疑问,同时一个猜想在心中出现了。
“有栖是很聪明的孩子。”
耳畔不自觉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锖兔?
鳞泷左近次扭过头去,却在声音产生的地方没有发现任何声音。
错觉吗?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一一闪过那些去参加了最终选拔却再也没有回来的孩子的身影,又睁开眼睛注视着在地面上用树枝写写画画的飛岛有栖。
是啊。
有栖是个聪明的孩子。
一开始义勇把她捡回来的时候,他就从她身上的伤口和呼吸判断出来对方为了更远距离更长时间奔跑甚至下意识扩展自己的肺部获得更多氧气——是个适合学习呼吸法的孩子。
义勇和锖兔最开始以为有栖是听不懂他们说话的,实际上并不是。
他看得出来,这孩子大概是不想要说话也不想要去听的。
鳞泷左近次不自觉为眼前这个孩子担忧起来,如果一直陷入这样的情绪之中的话……
“老……师……”
当有栖试着称呼他的时候,鳞泷左近次也忍不住陷入喜悦之中,就连对方明明还没有拜入师门成为鬼杀队预备役这件事都丝毫没有在意。
飛岛有栖用树枝写下一个个字母。
尽管他们平时试着教导各种各样的片假名平假名给她,但飛岛有栖在这个时候反而体现出与年龄相同的幼稚起来,点点头算是自己明白了。
如果重复太多遍的话,甚至还会抿嘴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下一秒就捂住耳朵当做听不见。
没办法。
“会忘记的。”飛岛有栖依旧写着他们看不懂的西洋文。
鳞泷左近次想,大概是她担心自己学会了日语之后就会忘记原本的母语吧?
因为没有人再和她用那样的语言交谈了。
“水之呼吸,一之型……”
那抹小小的身影就这样背对着他,金色的头发上也被汗打湿黏在脸颊上,石头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鳞泷左近次转身回到木屋里,开始雕刻下一个消灾面具。
滴答。
某一日一滴雨点骤然落下,紧接着雨滴敲打树间的叶片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如同交响乐一般,远处一道刺眼的白闪过照亮了飛岛有栖的侧脸。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整个人置于雨水之中屏息等候着什么。
咔哒一声,刀出鞘。
随着一声惊雷落入石头不远处,她快步向前每一步都踩于水泊之上形成层层涟漪,随之手臂抬起举起刀,蓝色的刀之上的水纹与雨水一同袭向巨石。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纹击刺。”
“水之呼吸,拾之型,生生流转。”
“水之呼吸,玖之型,水流飞沫。”
雨水打湿了她的视线,只是在心中继续倒数着时间不停歇计算着距离,最终一道白影闪起而雷声彻底响彻耳畔,咚的一声她的刀也在那落点之下刺入巨石。
水不断落在她的身体之上,湿漉漉的头发也彻底盖住自己的视线。
恍惚之间,手中的刀好像被人引导着落点,即使是在雨水之中也没有偏移方向。
耳畔响起重重叠叠的回音般。
“砍吧。”
他们的声音不约而同。
话音落下,雨过天晴,巨石碎裂。
-
“你又在憋气。”
飛岛有栖睁开眼睛,不远处是富冈义勇跪坐在她身旁陈述着事实,眼眸之中注视她迷茫的眼睛。
本来他们并不应该住在一起。
但是。
“有栖有时候在深夜会突然屏住呼吸,如同梦魇一般。”鳞泷左近次的信件上这样写着,“如果可以的话,请留意一下她的情况。”
老师原本不希望飛岛有栖那么快参与最终选拔,甚至为她设置了劈开巨石的艰难任务。
可是不过两个月左右,她便凭借着落雷与平时观察到的巨石脆弱点这样的细节,在一个雨天将巨石彻底劈开。
只不过在劈开巨石之后,刀也差不多处于报废的边缘了。
鳞泷左近次拗不过她,只能答应说新的刀制成之后再让她前去。
最终选拔。
富冈义勇敛眸,特意在她的最终选拔结束的那一日早早等候着。
手指落在两侧,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也感到不安起来。
会活下来吗?
如果和锖兔一样的话……
手忍不住握紧了。
视线之中如同初升晨曦的光一般的头发出现在视野之中,蓝色的羽织也破了大半而露出的胳膊上也满是鲜血,手中依旧握着刀向他的方向走了。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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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终于在此时彻底断裂。
“义勇。”
微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发间银白的两枚发卡,天蓝的眼眸注视着他,她似乎困惑地歪了歪头露出浅浅的笑容。
富冈义勇的手指蜷缩两下,随后一道温热的触感传来——飛岛有栖轻轻抓住他的手。
“义勇,一起回……”
下一秒话语被卡在喉咙里,自己被对方紧紧拥入怀中。
好温暖。
“太好了。”
回到狭雾山的时候,鳞泷老师似乎早早就等候着他们回来——明明鎹鸦早就飞到他的住处宣告她的平安无事,可他依旧站在屋子门口等待着他们。
只有亲眼看见才能确定一样。
风吹起的时候,她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听见耳旁传来一声轻笑。
她侧过头看去,空无一人。
头上却好像有人轻轻触碰过一样。
“噩梦?”富冈义勇询问,将她从记忆碎片里扯了回来。
飛岛有栖坐了起来,眨了眨眼睛之后摇了摇头。
不算是噩梦。
只能算作之前的一些回忆。
“该出发了。”义勇伸出手触碰她的额头,体温没有异常之后收回手起身准备出门。
飛岛有栖也将被子叠起来,抬眸看向屋外树上的白色鎹鸦。
“一起。”
他点了点头。
本来他们不应该住在一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富冈义勇在成为柱而她成为继子之后的那一天,他突然如同说着天气真好一样用平淡的语气说:“一起住吧。”
飛岛有栖歪了歪头,伸出手让蝶屋里的医疗人员帮忙缠上绷带。
富冈义勇补充:“房子很大。”
在身旁听见对话的蝴蝶忍感觉大脑皮层的所有褶皱一瞬间平整了一般,整个人像是漫步在静谧的森林里波澜不惊,无力吐槽:“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给我好好注意一下男女之别啊。
蝴蝶忍有时候因为眼前这对师兄妹的脱线程度无法维持自己脸上的表情,想要破口大骂出来。
而姐姐香奈惠则是扬起微笑:“啊啦啦,感情真是好呢。”
富冈义勇和飛岛有栖仿佛被夸奖般,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喂喂重点不是这个吧?
“富冈先生,为什么执意让,是女性的,飛岛小姐和你一起住呢?”她特地将女性这个词加重音委婉提醒着。
富冈义勇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着重点,认认真真回答:“因为她有时候在睡梦中会有屏息的习惯,小时候……”
并不想要听关于你们小时候的事情,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吧。
由于并不算熟悉的蝴蝶忍无奈,姐姐香奈惠反而很感兴趣地听了起来。
“……鳞泷老师信上说,要我照顾一下有栖。”富冈义勇理所应当,“所以我会一直照顾有栖的。”
毕竟当初就是他捡回来的。
而且已经约定好了。
住在一起也很方便,晚上也能够时刻检查对方的情况。
房子也很大,也不会影响到彼此的私人空间。
而且,其他的柱和继子也是住在一起的……
所以,住在一起很好。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飛岛有栖眨眼间理解了富冈义勇的思路,完全想象不到有什么地方需要拒绝的,于是点了点头。
“嗯。”
香奈惠笑眯眯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又一次感叹:“感情真好呢。”
蝴蝶忍不理解但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