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傅洲见商梓怡没什么反应,又重复了一遍。
“当傅太太,愿意吗?”
好半晌,商梓怡才开口说话,“你这……算是求婚?”
这天后面的谈话被一通电话打断,是傅洲的手机,听上去很急,他临走前说了句“咱们下次再详谈”。
出门两分钟后又折回来,放下了一个只袋子,说里面是甜点,女孩子都喜欢吃的那种。
商梓怡这人挺挑的,一般的甜品入不了她的眼,某次商父为了哄她开心,还曾连夜从法国运来过甜品。
商父最常说的一句话是,宝贝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在爱中长大的孩子最不缺的就是爱,商梓怡上车后一直保持着托腮的沉思的姿势。
倒是范雪念个没完,指着甜品袋子说:“这家我知道,百年老字号,贵的要死不说,还限量,不是会员不卖,会员年限不够不卖。”
“且不能多买,只能一份。”
“我就是因为这个和我的前男友分手的,连个甜品都买不来,留着洗马桶吗。”
“诶,你看快快傅洲给你买了多少,整整一袋子呢,怕是把今天的量都包了。”
“要不说还是大老板厉害呢,买个甜品都比别人轻松。”
商梓怡慢转头看过来,出声打断,“你有没有被人求过婚?”
“嗯?”范雪顿住,“被人干嘛?”
“求婚。”商梓怡眼睫过分的长,颤动时像是蒲扇一样,灵动分明,“有吗?”
“那是求婚又不是吃饭,哪能那么随便呢。”范雪摇头,“没有。”
接着她咦了一声,“什么意思?傅洲跟你求婚了?”
“没。”虽然她是那么问的,但在她心里可没把那个当做求婚,谁家求婚连个戒指都没有,“我就是好奇,问问。”
“那你跟傅洲谈的怎么样?”范雪好奇死了,“他后来说什么没。”
“你想听什么?”
“有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范雪眨眨眼。
“你觉得他是那种会说甜言蜜语的人?”商梓怡反问。
范雪抿唇想了想,摇摇头,“那你们到底聊什么了?”
“他问我要不要当傅太太。”商梓怡没什么表情道。
“咳咳咳。”范雪被口水呛到,好久才缓过来,激动的抓住商梓怡的手,“他跟你求婚了?”
“不是,他就是问我要不要当傅太太。”商梓怡一脸平静道。
“那你答应了吗?”
“没。”
“为什么?”这要换成其他女人早上赶着答应了。
“我又不傻,干嘛要嫁冰山男人。”商梓怡还是喜欢那种温柔一些,嘴甜一些的人,傅洲不是她的菜。
范雪给了她个“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的”眼神,轻叹,“你知道京北有多少女人羡慕你有这样的际遇吗?”
商梓怡撩了下肩上的发丝,露出从容不迫的笑容,“管有多少人羡慕,反正我是不乐意。”
她看着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其实内心有微微有些波动。
傅洲会这样直白的不加掩饰的讲出来,确实挺出乎她意料的,至少他不是那种做了不敢认的人,已经比大多数男人要好了。
但当傅太太……
她从来没想过。
她把这件插曲当成了梦中某个片段,第二天醒来后便都忘了。
她忘记没关系,但有人记得。
那人一早发来微信。
噢,对了,商梓怡昨晚回来后心情不错,把某人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是以,一睁眼便看到了他发来的微信。
【甜品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今天让人再送过去。】
商梓怡没立刻回复,而是去了卫生间,洗漱完后,才怏怏回。
【我在控糖,不吃甜品,不用送了。】
所谓投其所好,这点傅洲做的就欠佳,幸亏周宴不知道,知道的话准会怼他。
傅先生:【要想吃别的也可以告诉我?】
商梓怡小嘴其实挺能叭叭的,怼人的时候也很厉害。
她回:【都不知道傅总现在兼职送外卖了,不过我没什么想吃的,不劳费心了。】
傅总都叫上了,看来是对昨晚的话不满意,傅洲深思了下具体是哪句惹她不高兴,思来想去可能是最后一句。
【昨天离开的匆忙,有些话可能说的不太合适,若是商小姐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再谈谈。】
商梓怡:【抱歉,我不愿意。】
她把手机扔沙发上,起身去了衣帽间,今天得去医院产检,她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书上说了,孕妇的心情好,肚子里的宝宝心情也才会好。
她化妆用了一个小时,化妆品是昨天回来时新买的,对孕妇和胎儿没有副作用。
首饰戴的限量款的那些,穿上香奈儿套装,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
-
范雪陪着她一起去的,途中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有个女人也去产检,不知道是钱没带够还是什么,给男人打电话,十几分钟后男人赶过来,劈头盖脸一顿骂。
说女人贱,怀个孕还得要他养。
要不是有人在,看那样子还会对女人动手。
商梓怡最讨厌家暴男,见状没忍住,上前理论,“这位先生,话不能这么讲,她怀孕也不是一个人的事,你作为孩子的父亲就应该承担责任。你没看到她已经很辛苦了吗,干嘛还骂她。”
男人一听气炸了,“我骂我自己的女人关你什么事,找打是不是?”
他伸手作势要打人,被人拦住。
拦他的人,神情冷峻,眼神犀利,看一眼,能要人的命。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傅洲。
傅洲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傅老爷子身体不舒服,要他帮着来拿药。
肠胃科在妇产科的隔壁,离着不是很远,他正好撞见这幕。
一把甩开男人的手,冷冷说了两个字:“道歉!”
男人敢打女人,可不敢欺负同性别的,低声道歉,“对不起。”
商梓怡说:“你该道歉的不是我,是你妻子。”
男人看了傅洲一眼,不情不愿,“老婆,对不起。”
事情算是完美解决,男人搀扶着女人离开。
商梓怡看了眼傅洲手里的单据,质问的话咽了回去,她还以为他是跟踪她来的呢。
后想想,他那么忙的人,应该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来产检?”傅洲问。
“嗯。”商梓怡回。
“医生说什么?”
“与你无关。”
孕妇和常人最明显的不同是,情绪不受控制,不知道哪个点就会引起心情不好。
很不凑巧,商梓怡看到傅洲后,心情就有那么点不美丽。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可能是他的态度或者其他。
傅洲也不是没有棱角的人,之所以如此和煦也是因为她是孕妇,但孕妇不代表就能随意给人脸色看。
“一会儿去哪?”
“回家。”
“我送你。”
“不需要。”
“假如我就要送呢?”他说。
“干嘛?难不成你还想用强的?”商梓怡问。
傅洲阔步走近,低头,注视她,“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那晚的他就是这么霸道,不许人说话强行吻她,还趁机撬开她的唇,亲吻她口中每一处。
熟悉的强势感觉再次涌上来,商梓怡像是纸老虎一样,嚣张的气焰顿时没了。
范雪去远处接电话了,这会儿也没人能帮她,她逃吧,鞋跟有些高,不太方便。
再说,她不喜欢那种,在街上追赶的感觉,很掉价,也不符合她娇公主的形象。
“你别靠我这么近。”商梓怡脸颊红红的,嗲声说,“都没办法呼吸了。”
“没办法,谁让你不理我。”傅洲最先从周宴那学来的不是如何绅士,他学的是如何拿捏。
“要不要我送,嗯?”
那声“嗯”尾音上扬,听着像是征询意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只是在告诉对方他的决定。
“我不——”
商梓怡还没说完,手腕被傅洲扣住,“你是想我现在就去见你爸妈,还是以后?”
他在威胁她。
他竟然在威胁她。
“你——”商梓怡当然不希望是现在,她都还没跟家里人讲呢。
被他的气息笼着,她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加上不知是委屈还是什么的情绪达到某个点后,她眼底泛起水雾。
带着哭音,说:“……疼。”
商梓怡的撒娇对商家的男人们非常管用,无论是商父还是几个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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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看她哭,再多的争执都没了,剩下的只有哄。
商梓怡以为这招对傅洲也管用,实则不然。
她眼圈都红了,他还扣住她手腕不松手,气息比方才还重,声音还是那样清冽。
“要不要我送,嗯?”
商梓怡那声“不要”刚要吐出,看到他眉梢蹙了下后,迫不得已改口,“……行吧。”
范雪回来,只看到商梓怡的背影,她被人牵着手,进了电梯间。
范雪急匆匆追上去,还不小心撞了人。
“没长眼啊。”声音非常熟悉。
范雪那声对不起生生咽了回去,“啊,没长眼。”
周宴蹙眉,“没长眼就别出来祸害人。”
说着,视线撞到一起,他说:“你。”
范雪梗着脖子道:“嗯,我。”
想起商梓怡被人带走了,范雪没心情理会周宴,“回头再找你算账。”说着抬脚要进电梯间,下一秒,被周宴拉住。
“我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
“我有急事,你快松手。”
“不松。”
争执时,范雪手机响了,商梓怡低声说:“我跟傅洲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范雪:“是自愿的吗?要不要报——”
没讲完,手机被夺。
周宴:“听听你那话,不是自愿的还能是什么?”
范雪气不顺,和他争执起来。
-
这次不是宾利车,是迈巴赫,商梓怡本想挑剔一番的,可坐进去后才发现根本没有可挑剔的地方。
哪哪都很随她的心意。
温度合宜,舒适度也合宜。
除了旁边的人太具侵略性外,其他都好。
“你昨天的提议我想了想,抱歉,我不能答应,”商梓怡开口打破了沉寂。
“为什么?”傅洲睨着她。
“那晚就是个错误,没必要让错误延续。”商梓怡说。
“那孩子呢?孩子也是错误?”傅洲拿她最在意的问。
“宝宝当然不是。”商梓怡说,“你别乱讲。”
看她提起他咬牙切齿,提起宝宝就爱入骨髓,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晚不会是你故意的吧?”
商梓怡眨眨眼,“什么故意的?”
“故意上了游轮,走进我的房间。”
“我疯了吗,干嘛那么做?”
商梓怡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傅洲,实在很难把他和精明联系在一起,他怕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不然怎么能说出这样的混账话。
“你给我道歉。”她说。
“我还没说完呢。”傅洲道,“不是有很多女人去父留子吗?或许你也是这样想的?”
商梓怡:“…………”
-
商梓怡原本想把傅洲提出生活中的,可他白天的话真是气死她了。
亏他想得出,去父留子,他电视剧看多了吧。
实在没忍住,和范雪再次吐槽起来。
“不是,他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他竟然怀疑我那晚是故意的?我有病吗,故意去睡他,我也很吃亏好不好?那可是我的第一次欸,他怎么能这样呢。”
“气死我了。”
范雪中肯说:“确实挺气人的,那你怎么应对的?”
“我——”商梓怡从小到大有个不太好的习惯,生气的时候爱咬人,小时候吵不过堂哥,情急之下把他咬伤,后来堂哥躲了她好一阵子。
长大后咬人的毛病才好转。
今天再次发作了,她当时气的不行,抓住傅洲的手,低头咬了上去。
那晚咬的是他手腕内次,这次是手背。
她想着意思意思教训他一下就行,谁知他吭都不吭,更别说道歉了,她越咬越气,咬了很久才停住。
至于傅洲……
手背上见了血。
她本欲问他怎么样?
谁知他来一句,“怎么样?心情好些了吗?”
听着像是在哄她,可落在耳中,又有几分挑衅。
她气鼓鼓说:“没好,这辈子都不能好了。”
他看了眼手背上的伤,睨着她,不咸不淡地说:
“牙齿还挺好。”
“下次再咬人,就给拔了。”
商梓怡耳边嗡一声,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