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满早早就睁开了眼睛,梦见自己掉到深山老林里去了,里面的藤蔓差点没勒死自己。
谷小满睁眼一看,什么深山老林啊,分明是他哥睡觉的时候把自己当木头桩子给抱在了怀里!
胳膊腿都缠自己身上!
难怪他夜里做梦呢!
他哥的脑袋瓜还窝在自己胸口呢,一条手臂还搂着自己脖子,睁眼就对上他哥那又长又黑的睫毛,嘴巴也粉嘟嘟的,好吧,谁让他哥长得好看呢,不生气了。
谷小满把缠自己身上的人给抠了下来,晕乎乎坐在床头醒神,他昨天不仅梦见自己被藤蔓缠,还梦见他哥说喜欢一个穷秀才!
谷小满揉了揉眼睛,一定是他夜里没睡好,才会做这么奇怪的梦,谷小满打了个哈欠,记忆逐渐回笼,不是梦!
他哥真的看上了一个穷秀才,要给他们唱情定三生至死不渝的戏码!
谷小满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让自己清醒清醒,又低头看看睡成一团的谷立夏,嘶,那宋秀才还真比不上程枭。
他哥真的是话本子看多了,以后再找自己要铜板买话本子,那是不成的了!
透过窗子,外面天刚蒙蒙亮,屋里还有点黑呢,谷小满从谷立夏身上跨了过去,打着哈欠穿上了一身灰突突的短褐。
小哥儿多喜欢穿袍子,谷小满不喜欢,觉得耽误他做活儿了。
他哥就有好几身春袍,谷小满不喜欢春袍,做新衣都想给做成短褐,他娘觉得他一个小哥儿穿短褐那不是在糟蹋料子,就给他也做了两身。
谷小满打着哈欠开了门,一动身上酸疼,跟被谁打一顿似的。
早春的清晨还带着一丝寒气,谷小满打了个冷战也清醒了过来,随手又去他的床头拿了个无袖的小夹袄套着。
一身穿得灰不拉几的,让他娘钱金花看见又要数落他,好好一个小哥儿,穿得什么呀都是!
谷小满伸了伸胳膊腿,先烧了茶水又洗了脸,坐在院子里把自己被谷立夏揉成鸡窝的头发的给束好,找了个背篓就准备出门去了。
堂屋的木门也推开了,谷满仓从里面出来了,看见谷小满起这么早就问了句,“小满,怎么起这么早,再回去躺躺去。”
“爹,睡不着了,我去后山转转。”
“哎,那你别走那么深。”
“知道的爹。”
谷小满穿得跟个灰毛兔子似的出了门,身后背着小背篓,手上还拿着小铲子,看着路边的野花野草,飞在路上找食儿的麻雀,谷小满心情不错,连被他哥缠了一晚上都不在意了。
这会儿还早着呢,不少人家连院门都没开呢,能看见零星有几家的烟囱已经冒了烟,还有早起的人打哈欠伸懒腰的声音。
谷小满拿着小铲子快步往后山走去,要不然一会儿路上人多了还得和人家打招呼。
桃花村后面是一处山脚,种了不少的桃树,这会儿春光正好,一片桃树开得花团锦簇,谷小满挺喜欢这片桃树的,因为到了六月份桃子熟了的时候,村里就会发桃子吃。
谷小满大清早就在后山转了起来,给他的鸡鸭找一些鲜嫩的野草,还想找一些野菜回去煮饭。
转了一会儿他的小背篓里就装了不少的东西,下面垫着给鸡鸭吃的野草,上面放着捆扎好的几捆蕨菜,还有几个嫩生生的春笋,中午用猪油炒着吃,脆甜脆甜的。
谷小满背着背篓准备回家去了,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就往树后面躲了躲,是村子里几个年轻小子,大清早的来后山结伴砍柴来了。
几个人嘻嘻哈哈边说边闹,谷小满想等他们过去了在出来,哪成想几个小子正在说村子里谁家小哥儿俊俏,谁家女娘漂亮。
都是村子里的小子,谷小满都是认得的。
“那还用说呀,肯定是夏哥儿长得最好呀,我要是能娶回家呀,那不得羡慕死你们呀哈哈哈。”
“得了吧,就你,家里穷得两间茅草房,人家能瞧上你?”
“那夏哥儿看看就成了,人家是订了娃娃亲的,我看村子里的春姐儿青哥儿他们都不错。”
“呸,钱婶子能看中程枭那小子的话,夏哥儿早就嫁过去了,还等到今天呀。”
“夏哥儿也就生得好,但,但有些轻浮了些,还和他娘一样势利眼。”
谷小满一听这话就生气了,一群小子私底下议论小哥儿女娘就算了,怎么背地里偷偷说人家坏话呀!
他哥生得就是好怎么了,几个人背地里酸还拿话压派人!
谷小满鬼鬼祟祟从地上捡了一把石子,伸出胳膊一把全给扔了过去,又嗖得把自己给团成一团多好。
不远处响起了几个人的哎呦声,谷小满躲在树后把自己藏好,闭着眼睛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谁呀!”
“哪个砸老子呀!”
几个人的声音太大,惊得躲在草丛里的兔子嗖得一下窜了过去,也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只看见草晃了一瞬,把几个小子吓了一跳。
“别不是鬼吧,我听说后山上吊死过人哩。”
“别瞎说,这都露日头了,哪来的鬼呀!”
虽然嘴上这么说,几个小子还是赶紧走了,生怕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谷小满等没动静了才偷摸从树后伸出脑袋,拍了拍手上的土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那几个小子每次见了他哥都围着转,私底下竟然编排人,哼!
谷小满默默在心里记仇,就算是他哥和程枭结不成亲,那也轮不到他们!
谷小满背着背篓下了山,金灿灿的日光斜照在路上,谷小满脚步轻快踩了上去,这会儿回来各家各户都起来了,路上有提着篮子上山的,有背着锄头下地的。
谷小满背着背篓一路小跑回了家。
他回来的时候他娘三个都还没起来的,谷小满揉了面团守着小炉子开始煎饼子。
谷立夏这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一步三晃地坐在了谷小满身旁,脑袋一歪趴在了谷小满的肩膀上,“小满,你的床好舒服呀,我今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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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睡。”
谷小满不大乐意,动了动肩膀把谷立夏给拱一边去了,“不成。”
谷立夏扯了一下谷小满的脸,“凭啥不成,我就睡。”
“不要。”
谷立夏呵呵两声,“就你毛病多。”
见谷小满正在煎葱花饼子呢,也不知道他弟怎么整得,那饼子煎得金黄金黄的,油香味儿混着葱花香味儿,比人家集市上卖得都好呢。
饼子煎好之后放在一旁的小笸箩里,谷立夏嘴馋下手就要拿,谷小满一巴掌给他拍开了,“你还没洗手洗脸。”
“就你事多。”
谷立夏不情不愿舀水洗脸去了,谷满仓也从地里回来了,他去地里除草去了,回来就听见他家大哥儿说要和二哥儿睡一张床。
谷满仓护着谷小满说了一句,“夏哥儿,别欺负你弟弟,你的床好好的,作甚非要占满哥儿的床。”
“爹,你懂什么,我们这叫感情好。”谷立夏不满地哼唧了一声。
“小满,别惯着你哥。”谷满仓悄声说了句,又怕被他家大哥儿听见了说他,他家这大哥儿样貌生得好,但嘴也厉害,跟他娘一样,他说不过。
谷小满弯了弯眼睛点头。
他自小就是和他哥一个被窝长大的,头几年家里还没盖新房子,家里就一间正房,全家都睡在一间西耳房,东耳房那边堆粮食用。
冬日里,他娘怕他和他哥睡小床抢被子,就把他爹给挤到了小床上。
他娘带着他三一道睡大床,虽然床大但也挤呀,他娘搂着长丰,他和夏哥儿睡一个被窝,是不会抢被子了,但他哥又把冰凉的脚丫伸自己腿上!
两人一个被窝没少相互踹,他娘只好让他两睡一头,他哥睡相不好,睡着睡着就缠自己身上……
就是头几年他爹盖了新房子了,他和夏哥儿才搬了出来,刚开始两人一张床,谷小满受不了他哥老是缠着自己睡,强烈要求他爹给他打一张小床。
那会儿家里刚盖了房子,手里也没多少积蓄了,钱金花嫌谷小满事多,两个小哥儿睡一张床多好啊。
谷小满不乐意,还是谷满仓觉得老二夹在中间不显眼,平日里难免忽视他。
自小又捡他哥哥的衣裳穿,平日里又不挑不拣的,又省心听话,谷满仓拿出了半两银子给谷小满打了张小床。
两人这才分开睡了,谷小满是能舒服地伸腿伸胳膊了,在自己的小床上高兴得直打滚,谷立夏就不高兴了,没了他弟夜里睡不着觉。
刚分开那几天夜里老是偷摸往谷小满床上钻,谷小满被他闹得头疼,捡了些谷壳给他哥缝了个大枕头,他这才能安稳睡觉。
谷小满想到这不由弯了弯眼睛,他一向对长得好的人宽容,谁让他哥生得好呢。
哎,这十里八村最漂亮的小哥儿就数他哥了,最俊的小子就数程枭了,多登对呀,怎么他哥就瞧不上呢。
两个人长得都好,生出来的崽崽肯定好看,谷小满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