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祁野并没有沉迷在白晓的体香中无可自拔。
很快,他便小心翼翼将这件衣物重新收入,如同一阵风一般冲上了二楼。
他不顾侍应生的劝阻,径直跑到落地窗前,趴在窗户上向下望去。
他来得正正好,在他站定的一瞬,白晓也刚好从rose的大门跑了出来,让祁野能清晰地看见他的身影。
这很熟悉。
毕竟在过去那可以称得上漫长的时间里,祁野一直一直都是这么看着白晓的。
他始终在窥探着他。
这并没有什么,不过是回到了他与他曾经的相处方式中罢了。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看着白晓。
仅此而已。
打扮精致的青年一出rose的大门,便好像支撑不住一般,蹲在路边,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轻轻抽动着。
周围人见怪不怪,无人为他驻足,自然也无人来安慰他。
毕竟这种事在这里是很常见的。
rose作为一个情人餐厅,既见证了情人相爱,也会见证了情人相互厌弃。
他好像是哭了?
尽管尚未看见白晓的眼泪,但祁野却感觉自己的心也狠狠抽痛了起来。
那种疼很剧烈,尽管祁野没有看到白晓哭泣的样子,可他肩膀的每一次轻颤,都好像是一颗子弹打在他的心上,搅得他的心生疼。
祁野曾许诺过,即使无法站到白晓的面前,他也要让白晓永远幸福,永远快乐。
可现在的白晓看起来却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痛苦。
祁野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但即使是伤心的泪水,也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而流下的。
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白晓是知道了什么吗?
他满心欢喜地打扮好自己,拿着以为与喜欢的人定情的衣物,却见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祁野很了解白晓,像是了解他的爱人,他的亲人,他的半身那样了解白晓。
他也很清楚的知道,白晓从来没有和谁谈过恋爱,也似乎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爱慕的感情。
也正因为如此,祁野一直以为自己是机会的。
他以为白晓会等着他。
等着他长成一个合格的大人,再来到他的面前。
可杰森出现了。
杰森也许算得上是白晓的初恋吧。
多么美好,多美纯洁的初恋,就这样被一个混蛋和一个蠢货给毁掉了。
祁野面无表情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很重,只一下,他的脸就瞬间红肿起来。
但祁野似乎对此毫无感觉,只是平静地再抽了自己一耳光。
就在这两巴掌的间隙,他想清楚了杰森的死法。
随即,第三个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
一路上,白晓都极其敬业地保持着这幅被渣男伤害到样子,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直到走进家门,才稍稍松了口气。
666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宿主,你还好吗?”
“还好,嗝。”白晓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想要把自己的哭嗝给压下去:“就是眼睛有点累,嗝。”
毕竟为了演戏演全套,在上了出租车后,白晓还坚持演戏,先是小声抽噎,随后开始嚎啕大哭。
这一下嗓子可把司机吓得不轻,他不仅回头,看着妆都哭花的白晓,小心翼翼地安慰起来:“这位先生,你们国家有句老话,叫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白晓的哭甚至都噎了一下。
为什么是男人?
自己就这么像个同性恋吗?
但白晓还是顺着他的话,一边哭一边大骂起死渣男。
不过这也不算冤枉了杰森。
毕竟这家伙确实是个渣男。
可能是因为在车上哭得太用力,以至于现在的白晓只感觉胸腔下有团气体不断向上涌,让他无法控制地打出一个个哭嗝:“嗝,666,嗝......”
666看着一直在打嗝的白晓,终于忍不住稍稍现了身:“宿主你现在看起来好可怜,就让我来帮宿主顺顺气吧。”
“诶?你能碰到我嗝?”白晓刚问出来,就感觉一团暖暖的,软软的东西趴在他的背上,顺着他的脊背滚上滚下。
嗯,看样子他的系统还是个很圆润的老鼠。
也不知这鼠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功效,666只在他背上上下滚动了两圈,白晓就停止了打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嗝一止住,白晓就伸了个懒腰,整个人柔弱无骨地倒在了床上,脸上不自觉挂上了猖狂的笑。
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
他不仅成功摆脱了杰森的纠缠,还在男主心底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看啊,你那纯洁的天使白月光其实是个拜金又虚荣的男人,见你一副鬼火少年的穷酸打扮,就立刻流露出嫌弃的表情,甚至为了讨好杰森对你踩一捧一。
你的滤镜肯定碎成渣渣了吧!
快降低对我的好感吧!
想到这,白晓翻了个身:“系统,男主对我的好感是多少?”
“让我看看。”666打开了面板,随意道:“还是93点。”
白晓脸上的笑僵住了。
不是?
这人是抖M吗?
自己那嫌弃的眼神还不够明显吗?
“为什么啊?他的好感为什么没降?”白晓有些破防,发出了质疑:“他没看出我是个拜金绿茶吗?”
666刚刚下载了一堆关于绿茶的小说,此刻的它已经深谙各种小说的门道,正愁没用武之地,就见到白晓气急败坏的样子,便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圆润的仓鼠轻咳了一声,推了推变出来的眼镜,化身精通人性的男讲师,对白晓道:“宿主,你现在就好像是那种言情小说里的恶毒白月光,男主对你还是有初恋滤镜的。”
“这滤镜也太厚了吧,那好感卡效果不应该八百年前就过了吗?”白晓再次发出质疑:“你们那卡怎么像是直接把男主脑子给搞坏了啊?!”
666也不知道为什么。
毕竟“爱神的恶作剧”虽然强,但即使在好感生效期间,也不至于让使用者对象失智到这种程度啊!
要不然那些“攻略者”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攻略,直接进入副本,对任务对象用张金卡,任务不就自动完成了嘛?
但666还是认真分析起现在的情况:“宿主不用担心,按照一般小说套路,你现在要做的只是继续让男主对你产生失望的情绪,当男主对你的失望累积到一定数值的时候,就会直接断崖式降低对你的好感,甚至由爱生恨,狠狠折磨你。”
“说得也是。”白晓看着那稳如泰山的好感度,叹了口气:“算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至少我把我是个喜欢奢侈品的,拜高踩低的绿茶形象植入了他的心中。”
这也算取得了初步的成功吧!
......
“哗啦啦,哗啦啦......”
骰子被放在杯子里摇晃着,发出清脆而细碎的声响。
而那个黑金色的杯子则是被一双修长的手握住,上下摇晃着,时不时从穿着真空西装,露出大片蜜色皮肤的胸前晃过,引得周围那些尚存理智的家伙发出意味不明的调笑。
但那个容貌艳丽的荷官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那些人,只是用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专注而深情地凝望对面的青年,嘴唇微微勾,好似一只吃人的美人蛇,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被他盯上的青年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但他此刻这幅尊容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怎么也不像是能配得上那个美艳青年的样子。
油乎乎地糟乱头发堆在他的头顶,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油腻恶心,那件本来价值不菲的的衬衫上沾着肮脏的酒液和烟灰,变得皱巴巴的,好似刚刚从哪个垃圾桶翻出来一般。
但也许出乎大部分人的,这个乞丐般的青年丝毫没有领对面美人的情,甚至觉得青年漂亮的胸肌有些碍眼。
他现在已经失去理智,看不见除赌桌以外的任何东西了。
青年双手握拳,牙关紧咬,瞪着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像野兽般紧紧盯着荷官,好像随时都可能扑上去将其撕成碎片一般。
他已经是个完全的疯子了。
但荷官却丝毫不慌张,依然不疾不徐,按照流程炫技般地摇动着骰子。
骰子声从急到缓,直至面前的荷官以一个漂亮的翻转结束了动作,再将杯子放在赌桌上,微笑着看向苏泽:
“苏先生,猜大还是猜小?”
猜大还是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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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苏泽紧盯着那黑色的杯子,好似要将其盯穿,看清里面骰子的大小。
耳边的时钟不断发出滴滴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一般,要将他推入地狱。
豆大的汗珠从苏泽的脑门上滑下,一滴滴落在赌桌上,晕成丑陋的深色痕迹。
“ 猜大还是猜小?”
对面的荷官嘴唇张合着,好似一只吐着芯子的毒蛇。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扭曲起来,苏泽的心越跳越快,几乎要从他的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该死的!
猜大还是猜小?
苏泽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他感觉自己的小腿发软,好似踩在棉花上一般。
这一晚,他已经输掉太多太多了。
如果再输的话......
苏泽甩了甩头,强行将这些念头从自己的脑子里赶了出去,双手下意识地握住了自己胸前的平安符。
猜大还是猜小?
“大!”在倒计时即将结束的时候,苏泽一咬牙,心一横,大喊道:“我猜大!”
荷官微笑着揭开了杯子。
苏泽却好像喝醉酒一般,眼前产生了重影,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骰子的点数。
该死,是大还是小?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荷官的声音才在苏则耳边响起:
“两四一三一五,是大,恭喜你,苏先生。”
是大?
是大!
我赢了?
我赢了!
一阵狂喜涌上苏泽的心口,他已经超过48小时没闭眼了,那颗心脏已经变得疲倦无比,随时处在了罢工的边缘。
但很不幸,那颗心还是坚持住了,没有让苏则当场就活活笑死。
当然,这对苏则来说,也是一种不幸。
苏泽却没意识到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他好似劫后余生般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还好,还好。
这可是三个亿,总是被他赢回来了。
笑了好一会儿,他那混沌的大脑才有力气去计算更多的东西。
比如,在这次的赌局中,他赢了多少。
只一算,苏泽的心脏差点又停止了工作。
无他,只因为那笔钱实在太多太多了。
他不仅赢回了自己的本金,甚至还赚了足足一个亿!
即使富贵如苏家,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得到一个亿的。
但在这张赌桌上,只是过去了短短一个瞬间,他就赢到了足足一个亿!
他简直是赌神啊!
就连命运女神也站在了他那一边。
到了现在,苏泽总算有心情去欣赏一下荷官的美貌。
嗯,不错,的确是他的菜。
正当苏泽想要对着荷官招招手,示意他来陪自己一晚的时候,一种难以言喻的疲倦席卷了他的大脑,只在一个瞬间,就让他的眼睛无法睁开了。
“苏先生,我送你回房间吧。”荷官走到了苏泽身边,堪称温柔地将他抱起,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但已经睡成一头死猪样的苏泽完全没法听他说了些什么了。
他眼睛一翻,彻底陷入了黑沉的梦中。
到了房间后,荷官瞬间就收起笑容,像丢死猪一样随意地将苏则丢在床上。
“真恶心。”荷官轻声抱怨着:“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有没有什么病。”
“呵呵,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值得老板亲自出手?”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用调笑的语气问道:“不过,这可是一个亿呢,老板你还真是豪气啊。”
“什么人?还不是那个‘小子’,不知道这个白痴怎么得罪他了,呵呵。”荷官笑了起来:“至于那一个亿?我从来都不怕他赢,只怕他不再来了,没有人可以一直赢下去的。”
“这段经历会不断提醒着他,告诉他自己曾绝地翻盘,告诉他他曾赢下了多么大的巨款。”美艳的青年随手扇了死猪般苏泽一巴掌:“这样的瘾好似毒品一般,会彻底粉碎掉一个人的意志,到后来,即使砍掉他的手脚,他也会拿嘴巴叼着牌,将其打出的。”
说着,荷官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可怕啊。”
“呵呵,即使没有我,这个家伙的下场也不会太好,毕竟最不该碰的三个东西,他全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