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
“二十五万!”
“四十万!”
价格开始一路飙升。虽然有诅咒的传闻,但“点天灯”的出现,无疑给这柄剑蒙上了一层传奇色彩,也刺激了部分人的赌徒心理。
有人点灯,说明东西肯定是好东西!
“五十万!”
“八十万!”
“一百万下品灵石!”
当价格突破百万大关时,场中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就连包间里的秦奇也眉头直嘟嘟。
一百万下品灵石,这几乎相当于冬雪城那样的小城一年的总开销了!
秦奇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苏媚娘,心中暗忖:“女帝陛下留下的灵石,应该足够,但如此消耗,会不会……”
然而,价格的攀升并未停止。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
跟拍的人渐渐稀少,每一次加价都显得格外沉重。
终于,当价格被一位包间内的神秘客人推到三百万下品灵石的天价时,场中只剩下零星几人还在犹豫。
就在此时,一道略显尖利,充满了挑衅意味的声音猛地响起:“三百五十万!本世子出三百五十万!”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司马山从人群中站起,虽然衣衫有些凌乱,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但脸上却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与得意,目光如毒蛇般死死盯着秦奇所在的包间方向。
他加了五十万!摆明了是要恶心人!
三百五十万!这已经超出了许多三流家族的全部身家!
顶层包间内,苏媚娘看向秦奇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凝重。
这司马山,摆明了是要玉石俱焚,恶意将价格抬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秦奇眼中却掠过一丝不耐。
他本以为司马山只是跳梁小丑,没想到竟如此不识好歹。
他抬手,轻轻敲了敲面前的玉石桌面。
苏媚娘会意,立刻对着窗外挂着的传讯法器打了个手势。
下一刻,拍卖台上方的半空中,代表秦奇包间的那盏象征着“跟进”的明黄色琉璃灯旁,悠悠然升起了一盏小巧的红色宫灯。
“嗯?红灯?!”
“挂红灯了!那位点天灯的贵客挂红灯了!”
拍卖师也是一怔,随即高声解释:“诸位,贵客挂出红灯,表示需要短暂思虑,是否继续跟进此价!”
“什么?!”
司马山闻言,脸上那病态的亢奋得意之色瞬间僵住,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他……他要放弃?
他只是想恶心秦奇,让秦奇大出血,根本没想过自己会砸手里!
三百万五十万下品灵石,把他卖了都凑不齐啊!
“不……不可能!”
司马山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幸好被身旁的家仆死死架住。
冷汗如同瀑布般从他额头滚落,浸湿了衣襟。
他猛然想起“点天灯”的另一条规则:若点灯人放弃,而无人再出价,那么最后出价者(司马山)买不起,需要支付报价的一半,点灯人(秦奇)支付另一半,但东西,依旧归点灯人所有!
也就是说,如果秦奇不跟了,他司马山买不起,就要掏出一百七十五万下品灵石,买个空气,而秦奇同样支付一百七十五万,却能得到那柄“戮仙剑”!
“噗——”
杨家长老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杨家总共的流动灵石加起来,恐怕也就百来万,这要是被万宝楼追债……
谁让他们是司马山的附庸,人家不敢去侯府要债,可敢去杨家要债!
杨紫更是花容失色,娇躯簌簌发抖。她看着楼上那间包厢,心中第一次对秦奇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随意一步,就能将他们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杨长老……杨长老……快……快想想办法啊!”
司马山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杨家若是完蛋,他司马山也要沦为世子中的渣渣,说不定被父亲当成弃子给废了,免得影响侯府威名。
“我也无能为力……完了……全完了!”
杨家长老面如死灰,喃喃自语。
司马山此刻如坠冰窟,牙齿都在打颤。
若欠下这笔巨债,他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周遭众人此刻也看明白了局势,纷纷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啧啧,这就是襄阳侯世子?玩不起了吧?”
“想坑人?结果把自己坑进去了!笑死个人!”
“破坏规矩,恶意抬价,活该!”
嘲讽声浪如同潮水般涌向司马山,他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死死盯着秦奇包间的方向,心中疯狂祈祷秦奇千万要继续跟价!
包间内,秦奇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对苏媚娘传音入密:“媚娘,我这黑金令,额度几何?”
苏媚娘美眸闪过一丝异彩,恭敬回道:“回禀秦公子,此黑金令乃女帝陛下御赐,内储灵石五亿。只是……此令似乎并非公子本命绑定,按规矩,一年内,公子可动用一千万下品灵石的额度。”
五亿!秦奇心头狂跳,面上却不动声色。
五亿灵石,足以买下十个冬雪城!不过一年一千万的额度限制,倒是让他微微蹙眉。
看来女帝也是怕他胡乱挥霍。
不过,区区三百万,尚在额度之内。
拍卖台上,拍卖师已经开始高声倒数:“三百五十万第一次!”
“三百五十万第二次!”
司马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抖得像筛糠。
“第三——”
就在拍卖师即将落锤的瞬间,秦奇包间窗前的那盏红色宫灯,倏然熄灭。
紧接着,秦奇修长的手指在窗边轻轻一弹,对着楼下司马山的方向,做了一个极其轻蔑的弹指动作,仿佛在弹掉一只令人厌恶的苍蝇。
拍卖师精神一振,高亢的声音再次响起:“贵客继续跟进!三百五十五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呼——”
司马山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
逃过一劫!
但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屈辱与愤怒,秦奇那轻蔑的眼神和动作,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刺入掌心,鲜血淋漓,看向秦奇包间的目光充满了怨毒。
全场鸦雀无声,再无人敢出来触秦奇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