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没有继续留在这里,而是起身离开了此处。
“小姐,不吃了?”赵覃有些看不透,昭和公主的喜怒一向是让人猜不到的。
昭和没有理会,径直离开。
慕容念看着纪安然,“她就这样走了?是不是咱们太过于明显了?”
她实在是看不懂今天纪安然的行事,她在沈家这么久,自然也知道沈家要将浮光锦送入宫中。不过,这和她并没有多大的干系。
虽说浮光锦是他们供货给纪安然,但总归是给了银子的。
纪安然勾唇,“这,你就不懂了吧!通过王全让昭和公主认识我,和通过我自己,这是不一样的结果。她是公主,若是没有本事,仅凭着皇上对她的宠爱,她并不能站稳脚步。”
听到这里,慕容念有些明白了。果然行商之人,就没有一个是无能的。
离开德祥楼之后,昭和便回了下榻的宅子。这是王全连夜让人收拾出来的,总不好让公主住在家中,瞧着自己家里那些入不得眼的事情。
抚宁巷,王语嫣坐在前厅满是无所谓的样子。
“祖母,我觉得今日公主定是不会来了。咱们准备的接风宴再好,又如何?到头来,人家不还是瞧不上?”
闻言,王老夫人瞪着她,“闭嘴,若不是你大姐姐生了病,你以为今日的场合是你能够出现的?别忘了,你的嫡女只是记挂,尚未入族谱。”
一句话,王语嫣的气焰瞬间压制了下来。
彼时院子里,王知予倒是落得清闲。她从胡氏那里得到昭和公主也一同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十分庆幸。
她虽然不了解昭和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的好。
翌日,昭和并没有通知赵覃和王全,而是自己带着贴身护卫一同去了沈家的布庄。当然,纪安然也在这里。
昨日王全因为公务,提前离开了德祥楼。以至于纪安然过去的时候,他并不在那里。
“客官,是要买些什么?”一旁的红筱上前,面上带着笑意。
昭和在屋子里环视一圈,“我要见你们老板,现在!”
闻言,红筱点头,“自然,我们夫人已经吩咐过了,若是有一位小姐来寻她,便直接带去二楼的厢房之中。小姐,这边请!”
二楼,昭和公主看向纪安然,眼中带着几分冷冽,“你昨日是故意的,是吗?你一早就知道本宫的身份!”
纪安然应声,“确实如此,杭州城地方不大,所以但凡是面生的人,一眼就能瞧出来。此番有幸能将浮光锦进贡与宫中,我自然是要多关注一些京城的消息。”
昭和微微挑眉,她很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妇人这么直截了当的就承认了。她,倒是和一般的人不一样。
那些大多是遮遮掩掩的,为了制造一个偶遇,为了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只不过,那样的演技太过于拙略,她在皇宫生活这么多年,一眼就能瞧得出来。
“可是,你不是应该通过王全和赵覃来见本宫?毕竟,若是没有他们,凭着你自己得身份你根本就见不到。这浮光锦的事情,父皇已经交给了赵覃处理,我不过是跟着来闲逛罢了!”
纪安然自然是不会拆穿昭和的说辞,她起身,“公主说的极是,但与浮光锦一道回来的,还有一批。公主,难道不想看一看吗?”
昭和一愣,她看着纪安然,她的胆子确实很大,“如此,便有劳纪夫人了。”
这批布料的存放地方,和浮光锦在一个房间里。单单看去,并瞧不出任何的不同,阳光下亦是如同水波一样晃动。可现在有了对比之后,便能很快的找出其中的不同之处。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打算,用这些糊弄过去?”昭和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你可知道,你这是什么罪责?”
纪安然却不慌不忙的,“公主误会了,我与王全大人上报的也仅仅是百十匹。因为这浮光锦来自西域,运送来一次十分的艰难。所以,我们沈家的库存并不多。”
百十匹?
“不对!”昭和摇头,“路上的时候,赵覃曾说过这批料子有上千匹。是以,父皇特意让他拿了二十万两的银子来。”
虽说是往宫里送的,但是当今陛下也有自己的决断。不能因为送入宫中,便让这些做生意之人亏了本钱。
瞬间,昭和便明白了纪安然的意思,“你怎么知道本宫此行的目的?你我,今日也仅仅是第二次见面。准确来说,是第一次接触。”
闻言,纪安然轻笑,“公主,请恕我有话直说了。您的身份是比寻常百姓高贵,可是我这么多年的经商,也不是摆设。”
“所以,你不愿意通过赵覃来见本宫。你是害怕,他察觉出不妥之处!”如今,昭和已经是很肯定了。
“是!”纪安然应声,“公主,我虽是做生意的,但也知道什么银子能赚,什么银子不能赚。”
昭和眼眸微紧,没有再说什么。临走之前,她看向纪安然,“你放心,今日本宫没有来过这里。至于你所说的,本宫也没有听见。一切都照旧,便行了。”
眼下这一切,都只是她们的猜测。所以,昭和不会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轻举妄动。
回去的路上,护卫有些疑惑,”公主,您说这个纪夫人是不是糊涂了。那些银子她如果都拿着,能赚不少呢!”
都拿着?
昭和白了一眼身边的人,“你还真是在宫中娇养的天真了些,你以为这些银子会如数到纪安然的手里?说不准,赵覃连一分的银子都不会给她。”
护卫有些尴尬的挠挠头,“那王全呢?他会不会和赵覃勾结,这是两人商议好的?”
“不会!”昭和摇头,“这次的浮光锦,我来之前听父皇说了,是浙江巡抚王全亲自递上折子禀明的此事。他这么多年一直守在这里,无非就是想在父皇跟前露露脸,直接其他的,他还没有那个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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