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清妍已登上民用飞船,预计4小时后抵达附属学院。”
手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贺兰渊的视线落在监控画面上,艾清妍站在登机口,身旁是一个身形修长的年轻男性,黑发冷眸,举止疏离却透着刻意的亲近。
袁茂,这个名字在数据库里的记录很干净,没落贵族,母亲基因病,因私人原因申请转学。
过于干净,就是极大的问题。
贺兰渊的指尖在光幕上轻点,调出袁茂的完整档案。
学院记录,成绩优异无违纪。
社交关系,前女友因性格不合分手,无后续纠纷。
家庭背景,母亲长期卧床,需高额医疗费。
手下再次补充道:“他们……似乎是一起办理的转学手续。”
“这个袁茂,简直是人渣中的极品。”
贺兰渊站在光幕前,灰蓝色的眼眸倒映着不断滚动的数据链。
第一份记录是消费账单,是营养剂王家小女儿王媛的账户在过去六个月里,每月固定向星辰疗养中心转账上百万的星币。
同一时期,袁茂的私人账户显示,每周在银河虚拟赌扬消费八到十万星币,定期购买限量版悬浮车配件,给三个不同ID的女性赠送高昂假花,给两个不同女性赠送最新款的飞行滑板。
第二份记录是通讯截取,是袁茂诱哄王媛要钱的聊天和转账记录,还有跟其他几个女性暧昧不明的聊天记录。
第三份记录是监控影像,画面中,袁茂正搂着一个红发女孩走进机甲店,用王媛转来的钱给红发女孩买了机甲模型。
当天晚上,他又出现在王媛宿舍楼下,手里捧了一箱草莓味的营养剂。
“我从未见过如此恶心的人,他还给王媛洗脑,让她花钱给他妈转院,转到主星最好的医疗中心,这是录音。”
手下调出最后一份文件,都有些无语了。
“媛媛,真正的爱情就是要互相牺牲,你看我妈病得这么重,你忍心看她受苦吗?等你嫁过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录音里,袁茂的声音温柔得令人作呕。
“继续监视,等他们接触星盗,直接击毙。”
贺兰渊耐着性子听完手下的汇报,声音比绝对零度还冷。
他并不在意这两个人的私生活,他在乎这种东西还会不会出现在紫曦身边。
*
紫曦站在星际考古系的报到大厅,四周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茫然地环顾四周,疑惑不解。
大厅的穹顶高得离谱,冷白色的灯光洒在空荡荡的金属长椅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走廊尽头,一台本该热情洋溢的AI引导机器人歪倒在充电桩旁,眼睛部位闪烁着微弱的休眠信号灯,显示“电量充足,待机中”
难道是她来早了?
还是来晚了?
<span>记住本站:</span> 还是说这专业她刚进,就倒闭了??
她低头又确认了一遍光脑上的录取通知:“星际考古系,8825级新生,紫曦”。
没错啊?
“是洛紫曦同学吗?”
一道沉稳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转身她看见一位身着异服的中年教授站在背后。
他身上穿着复古风格的亚麻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真正的玻璃镜片,镜腿甚至有些掉漆。
这打扮在星际时代简直像从博物馆里爬出来的。
更离谱的是,他怀里捧若珍宝,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摞泛黄的纸质资料,最上面那本的标题是古地球炊具考据,书页边缘还粘着疑似咖啡渍的棕色痕迹。
“我是李教授,星际考古系的负责人。”
“你是我们专业今年……嗯,唯一的新生。”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丝不自然。
“就我一个?”
紫曦眨了眨眼,不可置信的用食指指着自己鼻子。
“嗯,就你一个。”
“上届还有三个学生,结果开学两周全转去机甲维修系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对挖掘古时代的曾经不感兴趣了。”
“你……不会是报错专业了吧?”
李教授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老式怀表看了看,摸了摸那摞资料,突然询问紫曦。
紫曦嘴角抽了抽:“不是,老师,我没报错,我只是惊讶就只有我一个人。”
李教授领着她穿过长廊,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出诡异的回音。
推开教室门的瞬间,感应灯滋啦闪烁两下才亮起来,角落里甚至飘出一缕可疑的灰尘。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经费都用在买古时代物品上了。”
李教授挥手驱散灰尘,全息投影啪地亮起,课程表浮现在空中。
周一上午的课是古地球文明概述,教学地点在教室里,周二下午是史前农作物培育,在考古系的实验室内,周三的课程显示已取消,紫曦看到划线下的字是失落植物复原研究可能,周四课程是原始人类文化研究,也只是上午的课程,周五没课。
一节课也就只有两个小时,其他时间自行安排,按时过来考试就可以。
自由度非常高,难怪不强制要求住宿舍呢。
紫曦的眼睛越瞪越大,这课,比她想象中的少多了啊。
这不就是……给她足够的时间回家种地。
“星际考古主要研究上古时期,比如这个……”
<span>记住本站:</span> 李教授没注意到她的表情,点开一个全息图像。
画面中浮现出一个粗糙的陶罐,边缘还有几道裂痕。
“这是古时代的炊具,用于……”
“这不就是陶罐嘛。”
“边缘弧度设计是为了受热均匀,底部加厚防止烧糊!哦对了,”
“这个斜切面不是破损,是特意设计的导流口!”
紫曦脱口而出,她指着罐口。
“……你怎么知道?”
李教授的手僵在半空。
“我爱学习嘛,这种纹路是防滑设计,而且……这样的土里混了贝壳粉,煮海鲜汤特别鲜!”
紫曦已经凑到投影前,手指戳着陶罐侧面的螺旋纹,说出了李教授都不懂的信息。
李教授的眼镜滑到了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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