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中,助理踩着高跟鞋跟在心理医生的身后,她垂着头不敢搭话,总觉得焦医生的气压越来越低,已经到了让人胆寒的地步。
“焦医生,明天还照常来吗?”
进入电梯,透过镜面的反射,有些看不清眼镜下的神情,她听见焦医生轻轻笑了笑,语气实在有些危险。
“为什么不来?客户出了大价钱,谁会跟钱过不去?”
常年嘴角挂着微笑、对所有人都格外温和的焦医生抱臂倚靠在一边,姿态慵懒。
电梯缓缓下落,助理已经不敢多余再问些其他。
看焦医生这副模样,怕是这个偏执患者真的很难搞定。
她隔着一道门都能清晰的听到患者的怒吼声,更何况是直面病人的焦医生。
助理轻轻舒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次会在患者身上用掉多少时间慢慢让人恢复。
医院的旋转门近在咫尺,她被外面的阳光晃了眼,却依旧看到了资料中出现多次的脸。
“焦医生,是患者程晟的妹妹陈琼华,他们兄妹的感情可真好。”
毕竟陈琼华几乎每天都会来看程晟,似乎也是想让患者知道家里人并没有放弃他。
清源脚步一顿,眸光幽深,怎么就有老鼠这么忍不住呢?
他折身往回走,随意摆了摆手:“没事的话,你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了。”
助理‘哎’了一声,以为是焦医生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她看着迅速下降的电梯眨眨眼,为什么去了楼梯间?
难道不应该坐电梯更快吗,那可是十三楼啊。
陈琼华等待着电梯停在一楼,忍着挤在一起的臭味捂住了鼻子。
医院人龙混杂,不免出现人挤人的情况,电梯几乎卡在超载满员的上限,拉着人往上走。
陈琼华猛地瞪大了眼睛,对身后轻轻捏着自己腰臀的手产生下意识的恐惧,她拼命往前缩,那只手却紧跟着她。
看她并没有反抗愈发变本加厉,甚至将腿卡在了她的身侧,拉锁的声响让她血液逆流,陈琼华咬紧下唇猛地回身,一个巴掌便甩了出去。
“啊!”
尖锐的女高音贯穿每个人的耳膜,陈琼华的头发被死死拽住,受了无妄之灾的女人忍着脸上的疼痛狠狠把巴掌甩了回去。
“你发什么疯?怎么还平白无故打人的?”
陈琼华头偏向一边,目光阴翳,电梯里高矮胖瘦都有,就是没有男的,更没有骚扰她的男性。
意识到是自己太过偏激,陈琼华深吸一口气,顶着电梯里所有人怪异的目光鞠躬给人道了歉。
电梯在十三楼停下,已经不剩下什么人,陈琼华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到病房门口推开,房门关闭,她将衣袖裤角卷起,皮上的伤痕密密麻麻让人看得心惊。
“我亲爱的哥哥,他昨天又打我了。”
陈琼华几乎是麻木地笑着,她摩挲着左臂:“这里,他用烟头烫。”
右臂上已经结痂的伤疤格外明显:“这里,他用刀砍。”
“还有这里这里这里,他下手一次比一次狠毒。”
陈琼华的声音犹如魔音环绕在房间中,病床上的程晟不住颤抖,似乎非常不想面对这种痛苦的倾诉。
“这位女士,家暴零容忍,或许你应该报警,而不是在这里骚扰我的病人。”
借口到卫生间洗手的清源就像是久旱逢甘霖,浑身上下都在发光。
程晟目光烁烁:“老婆,你来了。”
只是和之前一模一样话术,陈琼华的声音轻而易举地便能让程晟发病。
清源咬住舌尖,尝到了血腥气,真的很久没这么想杀人了。
老婆?
陈琼华神情怪异,据她所知,自从程晟回国发病之后,就再也没有除她以外的任何社交。
那个在国外只知道工作的父亲都不知道程晟患上了心理疾病在住院治疗,只以为是车祸产生的后遗症,这么久的时间他除了打钱外,甚至一次都没来看过程晟。
真是个不合格的父亲,跟他们那个懦弱的母亲一样,一对糟糕差劲的父母!
“你就是新来的心理医生?”
她露出虚伪的笑,满脸歉意地看着清源:“我哥偏执症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他的记忆混乱很可能是认错了人,很抱歉。”
心理医生还没说话,病床上的程晟却开始疯狂挣扎起来:“他就是我老婆,你是谁,你又懂什么!”
禁锢胳膊双腿的束带发出沉闷的声音,他情绪激动起来,记忆对那个导致他痛苦不堪的妹妹产生了断层。
“从进门就说你怎么惨,怎么被打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打的!”
“谁打的你你找谁去,别想影响我跟我老婆的感情!”
程晟恶狠狠瞪着挑拨离间的陈琼华,生怕会被误会了他的真心。
这倒是让清源挑了挑眉。
记忆混乱,程晟现在只认清源一个人。
“老婆,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你。”
心脏传递的酸涩甜蜜在医生牵上他的手便化作绵绵细雨,他就像是一只在暴雨中停留浑身湿透找不到家的哈巴狗,瑟缩着等待着主人的降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清源冲着他笑了笑,程晟的世界都明媚了。
情绪的稳定代表着病情的好转,陈琼华又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哥哥,你不认识我了?你怎么能忘记我?我叫陈琼华,是你唯一的妹妹啊,你都不记得了吗?”
她的声音尖锐又刺耳,活像是指甲在黑板上划过嘈杂难听。
明明只剩下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还能倾诉,可他怎么能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初你被爸爸带走在国外享受着高等教育不愁吃喝,我跟着妈妈改嫁给了一个酒鬼家暴男每天挨打,程晟,这是你欠我的,你怎么能忘记了?”
程晟缓缓转头,有些迷茫地看过去,却被清源捂住了眼睛:“乖一点,不要跟讨厌的人说话。”
光亮透过指缝落下,程晟听话地闭上眼,睫毛在掌心划过。
陈琼华皱紧眉头,找到了哥哥不受控制的源头,她的灵魂被恶意浸透:“你是在用医生的便利对我哥哥进行精神控制吗?我哥哥明明没有谈恋爱,你却让我哥哥产生了这方面的误会,是为了什么?骗财吗?”
她冷笑着:“我哥哥自从住院之后,为了更快的给他交医疗费,他的所有银行卡都在我这里,若是为了谋财,医生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了,我哥哥身上没钱,就连请你来给我哥哥治疗的费用都是我付的,与其在他身上下功夫,不如跟我打好关系。”
她说得暧昧,心里很清楚这种名利的人是为了什么。
清源在她身上的名牌包包衣服和奢饰品上扫过,意味深长道:“原来花的都是你哥哥的钱,你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我还以为你手里的资产都是用自己辛勤的双手赚来的呢。”
不以为耻反以为傲的陈琼华扬着下巴,完全没有什么心虚羞愧,一副就该这样的模样:“我哥哥的自然就是我的。”
不只是那些钱,还有程晟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也该由她掌控。
想到这里,她眸光幽深,闪过些许疯狂,熟悉的声音却打断了她的念头。
“老婆,我的钱都给你花,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妹妹。”
程晟闭着眼睛,一心一意地表述真心,看不到陈琼华脸上狰狞的神情,清源却看到了浓厚的杀意恶念。
严重的偏执症,大多是因为家族遗传,车祸和长年累月的言语刺激是犯病的诱因。
清源看着情绪逐渐把控不住的陈琼华,意识到她身上也存在着不稳定的心理因素,只不过通过每天在程晟身上进行情绪的发泄转移,心理疾病的症状明显轻了许多。
“陈女士,如果在我给病人治疗的期间,你还像今天这样随意闯入并且对我的病人进行精神施压,那我不介意替你报警,让警察好好查一下你的家庭情况帮你申冤,以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登门骚扰我的病人。”
报警又有什么用呢,母亲偏向继父会替她出具谅解书并且保释,不管她做出什么努力都是枉然,拼命迈出一步却又被拉入深渊,完全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陈琼华在内心嘶吼。
清源的眼镜闪着寒光,阴恻恻地嘴角上扬,神情阴沉的模样让陈琼华有些呼吸困难。
她几乎瞬间便想起了那间昏暗的小黑屋和瑟瑟发抖找不到归处的自己。
陈琼华惊惧不安,选择了逃离般夺门而出。
如同冒不出嫩芽便没了继续生长勇气的种子,在阳光明媚的照耀下,将自己腐烂到了泥土里。
她在绝望下,想要把那棵傲然生长的花从根部腐蚀,吸取花朵的养分看它不停的干枯直到死亡,她便能踩着花朵的尸体从黑暗中脱离,见到更广阔的天空。
哪怕骨子里散发着恶臭,但她为了自身不顾一切不择手段。
清源眯眼,这种人即便知道会因此而摔得粉身碎骨,却仍然会用自己的骨头搭建通天梯淌着血水拼命往上爬。
“老婆,她走了吗?”
重重地关门声还回荡在房间里,程晟眨了眨眼重新适应明亮的光线,冲着清源侧过头:“我需要奖励。”
像是完全没被那个‘陌生人’影响心情,双眸亮晶晶的看着沿着床边坐下的医生。
舌头顶着腮帮,在脸颊上凸出些弧度:“亲这里。”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被轻轻咬住了脸颊留下齿痕。
呼吸逐渐偏移,轻轻落在他的唇角,愈发明亮的眼神和泛起红意的耳廓都让他呼吸深重。
“老婆,我会想你的,真希望梦里也能看见你。”
渐轻的声音消失在蕴藏着浓郁安心的氛围中,精神一直高度紧绷,猛然松懈下来便克制不住的想休息。
程晟闭上了眼睛,嘴唇上的温软还没离开。
半梦半醒间,他惊悚地发现自己似乎被勾住了舌头,温热的吐息在他唇边辗转。
是谁?
竟然把他强吻了!
眼珠子疯狂转动,可是沉重的眼皮让他完全睁不开眼。
喜欢疯批宿主手撕舔狗剧本他杀人如麻请大家收藏:()疯批宿主手撕舔狗剧本他杀人如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