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郑秀兰拉着招娣和来娣过来喊爷爷，两个小女孩怯怯地看向云波，喊着，“爷爷！”
云波看了一眼郑秀兰，视线落在招娣和来娣两个瘦弱孩子身上，恨铁不成钢道，“当初怎么就想着改嫁张老三呢？”
看到郑秀兰一副欲言难止，一副要大哭的模样，云朵招呼高玲花带着两个孩子去吃东西。
郑秀兰看着孩子们走远，才说出当年的真相，云波听完，气的从凳子上站起身，把张家那帮不做人的玩意骂了一顿，“张家那帮人，真不是好东西。”
张老三这个东西必须套个麻袋揍一顿，逼着老实人给他当媳妇。
有了好媳妇，还不好好珍惜，和村里的寡.妇滚在一起……
云波知道，这事也怪他，做公爹的，儿子死了，他在部队忙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顾得上安排郑秀兰，哎……
看到爷爷的纠结，云朵安慰着，“爷爷，妈现在出了张家那个狼窝，以后就会过上好日子的。”
云波点点头，“嗯，张家就是狼窝，不提他了，以后就好好带着两个女儿过日子。”
吃完中午饭，云波招呼着云朵进屋，欲言又止，说了这句又扯那句，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
“爷爷，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云朵往床上一坐，倚靠在爷爷精心叠的豆腐块上，小脚丫晃了两下，“我可是你的宝贝孙女，难道是陈爷爷那边？”
“不是，”云波抹了一把脸，喟叹一口气，“小朵儿，你妈这事也怪我，当初没关注到你们娘俩，害你们在张家吃了苦，在村里挣点工分也养不活她们娘仨，我想着给你妈在镇上找个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这事？
云朵没意见，但感觉爷爷愧疚的语气，好像有啥事瞒着她，“嗯，爷爷这事我来办，明天我去镇上问问有没有合适她的工作。”
好奇心上来，她多嘴问了一句，“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云波咽了一口口水，嘴角挤出一丝笑容，“爷爷能有啥事瞒着你啊，你妈工作的事情交给你了，爷爷有点困了，先睡一觉，晚上咱们一起看你陈爷爷。”
云朵：！！！
左右言其他，女人的第六感，爷爷绝对有事瞒着他。
她起身盯着爷爷的背影，算了，爷爷不想说就不说吧，左右应该不是啥大事，“嗯，爷爷，我出去了。”
云波支着耳朵一听，见云朵真的出去了，起身走到衣柜前，从最底下拿出一张图片，上面的人全都带着笑，后面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旁边年长的女人脸上满是温柔，边角被他摩擦的发了黄，哎……物是人非……
——
张家这边一团乱，郑秀兰走了，没人做饭，今天又出去80块钱，张家三个儿媳妇很有怨言的。
“饭呢？”
张老太看着桌子上的空气，这会儿她头疼的不行，仿佛手中握着一把沙子，正有东西从她手中流出。
“娘，这80块钱真给了啊？”
张老四不乐意了，这段时间他和张老二天天上山挖人参，就想着搞点钱，张老三倒好，就这么的急渴，大白天和李寡.妇在山坡上玩？
上次赔给云家50块钱，这次又给李家80块钱，一个月里毫无进项，一下子出去130块钱。
张老太揉揉脑袋，想当年她生了这四个儿子，在村里腰板挺的直直的，晚年了，还要为这几个儿子操心，一个争气的也没有？
“行了，吃饭吧，吃完饭你们兄弟四人全部上山，我就不信咱们张家挖不到人参。”
“人参到手，咱们拿去黑市卖个好价格，天天吃肉，馋死那些村里的长舌妇。”
“端饭啊！”
张老太吼了一下三个儿媳妇，老四刘兰花嫁进来不到两年，虽然是最小的儿媳妇，鬼心眼子多，知道婆婆现在心情不好，眼珠子一转安抚着，“娘，咱家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馋死她们的。”
张老太很满意刘兰花的吹嘘，腰板子一下子挺起来了，她有四个儿子呢，怕啥！
儿子多还能穷死啊！
——
高玲花带着招娣和来娣两个小姑娘烤着肉干，云朵则安排郑秀兰她们娘仨住在哪？
云家三间土胚房，高玲花现在跟着云朵睡，一张床挤三个人睡还是能挤开的，但是五个人？就稍微有点睡不开。
第三间房是个杂物间，里面结了蛛丝网，收拾需要时间。
顾寒舟住的时候，云朵就是懒得收拾，他们两个才睡一个屋的。
这会儿，有点犯愁！
郑秀兰看出她的意思，感觉离婚后，吃了这一顿中午饭，她精气神回来了不少，撸起袖子，“我来收拾。”
郑秀兰在张家干活习惯了，家里脏活累活，张老太都指使她干，收拾屋子算是比较轻松的活。
这事云朵没反驳，毕竟郑秀兰娘仨住，她们收拾也还是应该。
中午的饭菜也是多加了灵泉水，就是为了照顾她们瘦弱的身体，
知道自己有了单独的房间，张招娣和张来娣收拾起来屋子干劲满满，毕竟在张家，孙女和孙子挤在一个房间里，像她们不受宠的孙女只能睡在角落里，手脚都不能舒展，只能直挺挺的躺着。
“妈，以后咱们就住在大姐姐家嘛？”
张招娣看着这个小小的屋子，今天吃的肉也是香香的，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尝到肉的滋味，大姐姐说她们第一次吃肉，只能尝几块，要不然肠胃不舒服，很容易肚子疼。
她喜欢住在大姐姐家里！
张来娣眼睛亮亮地看着妈妈和姐姐，她也很喜欢大姐姐家，院子里种的花很好看，兔子也好多啊。
郑秀兰正用扫帚扫着墙角上的蜘蛛网，神态哀伤，她一个二婚离婚的女人没脸皮一直赖在女儿家里，她有的是力气，以后多挣工分。
她轻轻抱着两个女儿，教育她们，“你们大姐姐收留咱们，是看咱们没地方去，咱们不能一直赖在这里，会给大姐姐带来麻烦的。”
“以后有能力了，要好好报答你们大姐姐！”
张招娣和张来娣用力点点头，“嗯，妈，我们以后多给大姐姐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