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何花从床上跳到地上,托着下巴随便思考了一下。
“我的愿望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存在魔法少女。”
她笑眯眯的对着阿来亚说道。
何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不错。
只要世界上不存在魔法少女,岂不是从根源上解决了所有问题。
大家都成为普通人,重新建立起法律的威严。
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
谁料,漂浮在当空中的魔法生物阿来亚就像卡壳了一样,身体怪异又无序地鼓起一个个大包,一会儿长出一条手臂,一会儿长出几只眼睛,如同发生了某种可怕的形变。
何花都怀疑这小家伙不会是出bug了吧。
她一点也没反思自己的愿望是有多么奇葩。
过了足足十分钟,阿来亚才又重新变回刚刚出现的样子。
不过这次,它的目光幽怨极了。
“你的愿望恕我无法满足。”
“你再重新许个愿望吧!”
何花一屁股坐在床边,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既然不能让世界重回正轨,那不如就让人人平等。
想到这里她又重新对阿来亚许下愿望:“我希望所有人都可以使用魔法。”
这回阿来亚倒是没有陷入疯狂,它果断的拒绝。
“你的愿望我无法做到。”
“而且这些也并不是你真正的心愿,你很特殊,希望下次见面你能找到心底真正的愿望。”
阿来亚眨眼间消失在何花面前。
房间的大门也瞬间被从外打开,家里的所有成员全部出现在门口。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秦淑怡的询问。
“你没事吧?”这是南枝和屈迎的关心。
“你成为魔法少女了吗?”这是齐媛媛和南允兮的试探。
区别是一个出于好奇,另外一个是质问和隐隐的恐惧。
何花看着对面震惊,怀疑,不解,期待的众多眼神。
朝他们微微一笑。
特别无所谓地摊了摊双手。
“有个魔法生物邀请我成为魔法少女我没有答应,我还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大家相处。”
她说的特别欠揍。
凡尔赛的气味根本隐藏不了。
这话要让那些日夜都期盼成为魔法少女的人听到岂不是要活活气死。
南允兮就是这样的状态。
她气老天不睁眼给何花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恶毒女人机会都不给自己成为魔法少女的机会。
她气何花不知好歹。
但在这种心情之下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南允兮更加焦虑了。
她就像一只困在玻璃瓶中的蚂蚁,走投无门,也只能缠着齐媛媛给她继续灌注魔法。
终于在三天之后南允兮打破了那道封印成功拥有了气感。
她终于可以和何花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南允兮踌躇满志,在她看来何花在她这个年纪根本没有觉醒气感,她有无数时间去追赶她,未来也一定可以超过她。
到时候她一定要用魔法狠狠惩戒何花这个第三者。
就在南允兮志得意满的时候。
城市的另一边齐媛媛和宁筱卓家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市中心医院。
一间高级病房中。
宁筱卓耐心地为自己母亲擦洗身体。
她的动作轻柔舒缓,慢慢地抬起母亲的手臂一下一下的擦拭着。
躺在床上的宁母双腿打着石膏,双手僵直放在两侧。
其中一只手臂正在输液,另外一只手臂上夹着监护设备。
床头一台精密的仪器正发出滴滴的声音。
宁筱卓时不时看一眼,确认数据正常后又开始自己手里的活。
宁母在上次小丑魔女狂化事故中受了特别严重的伤,多处骨折,身上的血足足换了三遍才堪堪抢救过来。
人也在ICU住了半个多月。
宁母缓缓抬起手臂,用一只手艰难地为女儿整理着头发。
她目光瞥到放在陪护床上的书包,慈爱又心疼地对着宁筱卓说:“辛苦你了。”
宁筱卓默默听着。
眼眶有点微微发红。
嘴上不在意地说:“有啥辛苦的,你是我妈,照顾你是应该的。”
宁筱卓万分庆幸妈妈还能陪在她身边,她不敢想象要是失去母亲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会疯了,还是会魔女化。
她将毛巾扔回水盆里,端起脸盆对着母亲说道:“我去热水房换个水,妈你有事就按铃。”
宁母笑着应下。
直至宁筱卓走出去她才偷偷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我是个废人了,不仅帮不到女儿,还要让女儿来伺候我。”
她用颤抖的右手触摸着依旧毫无知觉的一双大腿。
可她也只能劝自己积极面对。
女儿是她的牵挂和支柱。
对女儿来说她何尝不是女儿的牵挂和之处支柱。
就在这个空档,病房的门被从外打开了。
走进来一位和宁母年岁相仿的中年男人,他脚踩人字拖,整个人痞里痞气没有个正形。
胸前的扣子不好好扣好,露出了一大块瘦巴巴的胸膛。
加上花花绿绿的衬衫和破洞短裤,以及披头士同款发型辣眼极了。
“宁馨,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一别十年你竟然住上这么好的地方了。”
男人毫不见外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对着门口笑骂道:“你小子还磨蹭什么?还不过来叫妈。”
只见门口露出一个怯生生的脑袋。
那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瘦瘦高高的,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外套,一双劳保鞋脏兮兮的,脚尖还被顶出了一个破洞。
男孩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
二话不说就对着宁馨磕起头来。
每一下都足足使出了浑身力气。
病床上的宁母看着男孩顿时心如刀绞。
她吃力地念着男孩的名字:“瑾州……”
刚刚才憋回去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顾瑾州足足磕了十二下,头上肿起一个大包,淤血一点点从组织处溢出。
他趴在地上,头深深埋在两臂之间,顾瑾州不愿让母亲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可一听阔别已久的母亲叫自己名字,那颗心就被人狠狠揪着,疼的他眼泪大颗大颗掉了出来。
这样感人肺腑的母子相认场景偏偏有人出来煞风景。
顾大林点燃一支香烟自顾自抽了起来,完全无视墙上的禁止标语。
他翘着一只二郎腿不耐烦地对着顾瑾州说:
“别他妈废话,麻溜点要钱,老子一会还要去打麻将,没空在这里浪费时间。”
顾瑾州听到父亲的督促吓得面无人色。
临行前父亲交代的事情犹言在耳,他不敢想象自己违抗父亲命令的后果。
他的身体下意识抖了抖。
顾瑾州嘴巴怎么也张不开。
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跟重伤在床的母亲开口要钱。
门外宁筱卓推门而入。
竟然看到病房中多了两个男人。
她扔了脸盆快速赶到病床前张开手臂对着顾大林和顾瑾州质问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母亲病房里?”
她怒目两个不速之客。
正在吞云吐雾的顾大林闻言嘿嘿一笑。
“我是谁?我是你老子,你这丫头现在发达了就把老子忘了,我告诉你,你是我女儿,老子会永远缠着你。”
他走过来就想摸宁筱卓的脸却被宁筱卓躲过去了。
顾大林面色不好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又一脚踹在顾瑾州的背上骂道:“小畜生,别以为会有人给你撑腰,这是老子的家务事,谁也说不了什么。”
这句话是说给顾瑾州的也是说给两母女的。
顾大林哈哈哈大笑。
得意极了。
宁筱卓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曾经的一切,却没想到只需要那个男人三言两语就能让她回忆起那些被家暴的日日夜夜。
宁筱卓决不允许母亲和自己继续生活在这样的恐惧之下。
她将拳头握得咯咯响,身上也开始发生某些变化。
一根透明的魔杖出现在宁筱卓手里。
手握利剑,杀心自起。
一道魔法早已蓄势待发。
病床上的宁母似乎知道了什么,高声对着女儿呼喊道:
“筱卓不要——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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