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发给萧熠的那个“亲亲”表情，再看看萧熠发来的那个疑问……
【抱歉萧队，手滑！】
宁昭瑶忙做补救：【刚才我是想给你发这个表情旁边的那个可怜表情的，结果手一抖，点错了！】
宁昭瑶：【萧队，现在不忙了吗？】
萧熠很快发来了回复；【证词、证据已经整理好了，剩下的就是等消息了。】
这么快？！
短暂的惊愕之后，宁昭瑶很快便平静下来。
这些案件中，荻野是关键突破口，只要他愿意吐露自己所知的全部内情，那么案件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至于证据……
之前被叶黎藏起来的那个U盘，就有大部分的证据。
在看到了荻野过去的记忆后，宁昭瑶发现对于她穿来这个世界后，因为见鬼系统而“阴差阳错”发现的那些案子，居然全都串联起来了。
之前见鬼系统在说出那些任务提示的时候，都没有说明那个“拐卖分尸案”以及发现古董的情况有什么关联，然而在荻野的记忆中，宁昭瑶却发现，这两个看似没有什么共同点的案子，实则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荻野是为了破获境外与国内某个拐卖人口的组织，潜伏进去做卧底的。
他这卧底做的的确很成功，可谓是步步高升，当身居高位后，所能知道的秘密自然也就更多了。
那个组织分工非常明确，警惕性也很高，荻野卧底多年，虽然成功掌握了某些渠道与线索，但事情的真相远比他做卧底时亲眼目睹的那些罪恶要更加残酷。
那些犯罪者之所以会那么猖狂，除了为利益所驱使之外，更有某些内部人员的庇护。
他们往外输送的，不仅仅是活生生的人，还有未被国家收录的文物！
民众是作为一个国家文明存续的根基，文物是历史的见证与传承，那些人是怎么敢的？！
荻野原本是想将那些证据都上交上去，粉碎那些人的阴谋与丑陋嘴脸，然而……
随着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一个个被意外身亡，甚至连齐悦，这位“黑帮大小姐”都为了要隐藏他才是卧底的身份，也被安排了一场意外，荻野的人生观彻底崩塌了。
他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所能做的，就只能选择用自己所能利用的极端手段，努力往上爬，希望有朝一日能让所有脱不了关系的人，都能得到最惨烈的死法。
就算在这个过程中，会有其他无辜的牺牲。
但他却只想，以少数人的牺牲，换成全大局。
【萧队，荻野他最后会怎么样？】宁昭瑶终究还是没忍住，对萧熠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这次，萧熠并不是用文字回复，而是直接打来了电话。
“小宁，就算证明了荻野卧底的身份，但他后面做的那些事……已经不再基于执行合法任务所需，依旧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或许他卧底的特殊身份会在量刑时予以考虑，可作为从轻情节适当减轻处罚，但还是有可能面临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刑罚。”
萧熠沉默了一瞬后，语气沉重地说道：“任何国家在发展过程中，都可能因制度完善的阶段性、权力监督的复杂性等因素，面临个别腐败现象或不良行为的挑战，这本质上是社会治理所需要持续应对的课题。
但遗憾的是，荻野在面对人生分岔口的选择时，没有选择继续坚守我们国家会坚决清除腐败、维护国家和人民利益的决心，忘记了我们国家对这些是零容忍的态度，以至于以部分人衡量了所有人。”
“嗯，有时候看到的黑暗太多了，真的会容易混淆自己最初对正义的定义。”宁昭瑶苦笑一声，“说到底，太重情义的人，反而更容易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小宁，谢谢你。”
“谢我？”
“嗯。”
哪怕知道宁昭瑶并不能看到他点头，但萧熠还是做出了点头的动作，“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些情况不知还会蛰伏多久才会浮出水面。”
“……萧队，你这么夸我，我都飘上天了！”
宁昭瑶语气故作轻松地笑道：“不过既然事情有了着落，那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小宁，等我下班回去后，你如果有时间的话，跟我一起去看看秦明医院的那个人吧！”
萧熠的语气在说这话时，压得极低，“毕竟证物是从他身上取出来的，有些事，我还是希望他能回忆起来。你不是说你有独特的辨谎技巧吗，我相信你这次还能创造惊喜。”
宁昭瑶OS：……估摸着，也就萧队把那些不当惊吓当惊喜了。
不过话说回来，萧队会没有忘记叶黎很正常，可他犯不着将声音压得这么低，就好像在跟她密谋什么的架势吧？
“……行，我没问题！”宁昭瑶很快对萧熠刚才的建议做出了回应，“是我继续在家等你回来后一起去呢，还是等你下班后给我个消息，咱们在秦明那边碰头？”
“我回去接你吧！”
“没问题！”
宁昭瑶笑道：“等这波忙完了，我也该忙我的正业了。”
“又有节目组给你工作了？”
“不是节目组，是傅哥。”宁昭瑶也没瞒着萧熠，“他有部戏要拍，让我凑个热闹。”
“……挺好的。”萧熠在沉默了几秒后，语气透着几分复杂，“璟宸在拍戏方面上，还是挺靠谱的，应该不至于选择的拍摄地，又让你发现点什么。”
宁昭瑶：……
她感觉萧队这话是在阴阳她，但她没有证据！
“你到家的时候，要不要先吃完饭再去？”宁昭瑶转移话题道，“我可以在家先做好了饭菜等你，保证你一回来就直接能吃上饭，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行！那就辛苦小宁你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之后的一段时间咱们可不仅仅是队友关系，更是室友关系了，我还是很有必要贿赂一下你的胃。”
室友关系？
难道小宁她……
萧熠正想问什么，便听到不远处突然有人喊他，在跟宁昭瑶简单说了句结束语后，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叮！】
【见鬼系统：宿主，你知道你刚才对萧队说你在家等他回来时，很有贤妻良母的感觉吗？】
宁昭瑶：【统子哥，你还记得你是什么系统吗？】
【见鬼系统：记得，本系统是见鬼系统。】
【哦……】宁昭瑶拉长了尾音，【我还以为你把自己当成了红娘系统呢！】
【见鬼系统：宿主，我只是觉得，如果哪一天你想要归属感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
【统子哥，当一个人找不到自己的时候，任何地方都不会有归属感。】
【见鬼系统：宿主，可本系统明明能感受到你……】
宁昭瑶：【统子哥，我一直坚信在某些事上，既然看透了那么就该用绝对清醒的理智去压制不该有的情绪。人有千面，心有千变，一成不变太难了。】
见鬼系统：【宿主，本系统虽然没有味觉，但是你有。盐和糖长得都一样，可如果不尝一下的话，就很难区别，人与人也是一样。
而人则是观念的囚徒，世界上最大的监狱就是人的大脑，走不出自己的观念，到哪里都是囚徒。宿主你之前曾说过人的观念是大山，可怎么到了大山面前，你就不能试试做愚公呢？】
宁昭瑶闻言苦笑一声。
如果可以，她不想吗？
可在某些方面，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在别人眼里没人要的疯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