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手机怎么一进来就没网了,这里的信号都这么差劲的吗?”
一旁站着的高个子女生,不满的吐槽了一句,找不到订单导致她此时怨气满满。
女生穿着一件短款皮夹克,搭配高腰牛仔裤和十公分的恨天高,时尚品味难以挑剔。
这次出来玩的只有同寝室的四个人。
说话的女生名叫高馨月,平日里跟念晚的关系较好,走得很近。
高馨月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品牌包包差不多一天换一个,据说她家里面做的是海产生意。
小县城想找同时接待四个人的旅馆不多,又想找到一个质量和评价都不差的就更加难。
她们找到这一家地理位置并不偏僻,只是那走进来的小路又窄又长,像是羊肠小道一般。
车子在巷子口进不来,她们只能徒步前进。
踩在润湿且滑腻的小道上,墙根处布满苔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雨水的咸腥味。
难以想象最后这几公里的路,高个子女生是穿着高跟鞋走过来的。
看了看手机上还在不停转动的信号标识。
的确一进入小巷后,手信号质量就开始变得差劲。
拍了拍高馨月的肩膀,念晚用柔和的语气说:“别担心,我留了手机号码,报号码也一样。”
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仿佛将所有困扰和麻烦都一一带走。
最关键的是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高馨月最害怕的是今晚住不成,她们需要临时再找一家酒店。
顿时,脸上的烦躁一扫而空,“念晚,你真棒,还好有你在。”
她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揽住了念晚的肩膀,熟练的报出了一串数字号码。
高馨月长相很御,看起来像是一个高贵冷艳的女王,实际上长相与性格反差极大。
与她认识的人都知道,高馨月私下里的性格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直来直去。
这样种直爽的性格很讨人喜欢,另一方面又有些容易得罪人。
江南枝身边的女生尴尬的一笑,这话说的好像她们两个很没用似的。
高馨月冷哼了一下,下巴高高昂起,活脱脱一个高傲的大小姐。
旅游规划是念晚做的,车费和房费有她自掏腰包,跟这两人确实没关系,她们充其量算是陪玩。
“枝枝,你在想什么?”
急需摆脱尴尬的处境,撞了撞身边江南枝的手臂。
“啊?”江南枝一脸茫然,原来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神了很久。
自尊心很强的江南枝没有反应,闻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原本想看好戏的人不由愣住。
短发女生摸了摸手腕,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她半开玩笑半真心的说,“我们快走吧,晚了大小姐又该催人了。”
江南枝沉默了一下,随后提着行李箱跟了上去。
其实江南枝心里在纠结,要不要提前离开,但最终她还是决定留下观望。
上辈子,因为莽撞离开,她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重活一世,每一次选择都必须极其慎重,决不能再走上一条不归路。
根据恐怖片定律来看,私自脱离集体或团队的独行者,一向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哪怕知道这家酒店其实很危险,一点也不比外面的世界好到哪里去。
可待在这里,发生的事至少在预料之中,江南枝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想好了应对之策。
......
房卡通电后,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通上了电,与以前见过的酒店没什么两样。
酒店的装修设计通常都很一致,右边是一张大床,左手边是干湿分离的卫浴间。
一次性浴衣和拖鞋在床侧的小桌上放着。
壁纸和地板是全新的,可以看出不久前才翻新过。
里面的家具有些潮湿,摸起来带着一层湿漉漉的水雾,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刚下过雨的缘故。
房间里的空气又沉又闷,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打开空调也于事无济。
念晚试图推开窗透透气,可是任凭她怎么用力,窗户就是打不开,像是被人锁死了一样。
酒店老板贴心的送了两瓶矿泉水,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希望她们离开时能给一个好评。
刚拿起浴衣,准备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
念晚的目光在下一秒被引走,她的视线定格在对着大床的镜子。
不记得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镜子最好不要对着睡觉的床。
手机上突然有了信号,自动刷新到了下一条视频,是一名女生遭遇了偷拍事件。
一切,像是在给念晚警醒一样。
她缓缓走过去,犹豫了一会儿,将手指放在了镜子上面。
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可以鉴别单面镜和双面镜。
用手指抵在镜子上,然后看镜子与手指有没有缝隙。
如果没有缝隙,完全贴合在一起,那就说明镜子可能被人动了手脚。
亲自验证过后,的确是正常的镜子,念晚松了口气,承认是她想多了。
洗完澡后,早早的躺了下来。
玩得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躺下来后才察觉到小腿的酸软。
她没穿酒店提供的睡衣,穿了从家里带出来的睡裙,还是自己的衣服穿起来更舒服。
本想刷会手机再睡,可一接触到柔软的床面,眼皮就不自觉的变得沉重起来。
意识彻底模糊前,隐约听到了树枝拍打窗户的声音,看来今晚又是一场大雨。
抵不住困意的席卷,迷迷糊糊的,念晚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外面的雨声和雷声给吵醒的。
屋外狂风大作,雷电轰鸣,黑洞洞的窗外像是蛰伏着什么怪物。
念晚揉了揉眼睛,睡前她没有拉窗帘吗?
记得是拉上了的,一向很注意这方面,可现在又是打开的状态,让人摸不着头脑。
睡觉时,她习惯留下一盏小夜灯,微弱的灯光几乎只能能看清脚下的路。
借着那抹昏暗的光,念晚不经意间扫了一眼镜子。
刹那间,她的眸子瞪大,浑身血液倒流。
镜子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正死死盯着念晚,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咧开猩红的大嘴一笑。
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能笑出来的幅度。
几乎裂到了耳后跟,像是嘴角撕裂了一样,十分诡异。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念晚被寒意笼罩的僵直状态。
再次看向镜子,已经恢复正常,刚才的惊魂一幕像是错觉。